桂枝驚喜中帶著詫異趕到村口,大老遠就認出來是群一,走近一看感覺就是方清的復制品。她熱情的打招呼。
群一從迎面而來女人的表情中看出來,定是親眷,趕緊笑臉相迎。
倆人彼此間沒有介紹,憑感覺都知道對方的身份。
群一趕緊上前喊姨,說明回來的原由。
桂枝告訴群一,去年6月份爺爺去世了,老人家在生命彌留之際還在深喚孫子的名字。千里之外,況且一直沒聯系,沒人能滿足老人的心愿,最終方萬年帶著遺憾走了。
群一為他的遲來悔恨,兩行熱淚奪眶而出。
桂枝領著群一來見奶奶。
方圓出去了,家里只有方圓娘一人在家。無意間群一坐到爺爺在世時常坐的羅圈椅子上,神似方萬年。方圓娘看著眼前的孫子,想起了老頭子,悲從中來,低頭垂淚。老頭子下世剛過一年,她還沒有從痛苦中完全走出來。
群一除了問爺爺以外,沒有別的話題。這么多年了,家里的變化太大了,一切都是陌生的。說實話,沒有了爺爺他感覺沒有了親情,其它不知從何說起。
方圓娘對群一的問題有問必答。本身這個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孫兒她也不想多問。短暫的一問一答后,祖孫倆相視無語。
群一起身說:“想去給爺爺、爸爸上上墳,下午就走,明天要跟上去學校報到。”
桂枝把群一送到下院就去集上買了肉、菜,回家包餃子。
這時,桂枝進來要帶群一去上院吃飯。飯后,桂枝帶群一去上墳,倆人行至大門口,剛好遇見放學回來吃午飯的倆閨女。她說:“潔,瓊這是恁群一哥。”
方潔、方瓊同時一愣,好事來的太突然了,姊妹倆感覺像在做夢,特別是方潔,她多么想有個親哥,一時不知所措,倆人給哥哥一個親切的微笑。
群一看著她倆笑笑點點頭。
桂枝說,恁倆趕緊回去吃飯,餃子都撈碗里在灶臺上放著,我領著恁哥去上墳。
方潔、方瓊目送哥哥老遠老遠,她倆好想多看哥哥一眼,可是,媽媽一介紹就領著哥哥慌慌張張的走了,她倆還有點兒生媽媽的氣。
不是桂枝不讓倆閨女多看會兒哥哥,而是時間不允許,現在是12點半,群一是下午2點半的火車。從家到墳上最快也得40分鐘,來回得1個多鐘頭,到墳上再供香供香,然后再去火車站,時間確實有點趕。
方潔和方瓊回家沒有先吃餃子,而是翻箱倒柜拿出相片邊看邊回憶哥哥的模樣。
媽媽收藏了三張相片:一張是爸爸、媽媽和方潔的合影,爸穿著中山服,身材魁梧高大,抱著方潔;媽看著像電影里的江姐,倚在爸爸的身邊;一張是群一12歲的照片,上面寫著群一12周歲留念;另一張是方潔和方瓊的合影。
姊妹倆,拿著這三張照片,反復的看反復的對比,感慨:群一和爸爸長的太像了。
倆人看足看夠才端碗吃餃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