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已經有一個星期沒有去校尉所當值了。
只因他實在太忙,忙的無暇工作。
但昨天領到的薪水。
陳凡在整個校尉所八校尉之中是最高的。
似乎除了本薪之外,還另有封賞。
類似于部門的最佳員工一類。
反正不過幾十兩銀子的事,陳凡也懶得去核對問詢。
陳凡離開張府的第二天。
他所申請的八百畝地的批文就下發下來了。
朝廷衙門的大印蓋得清清楚楚。
“張讓這辦事效率委實可以??!”
“你既然能夠給我好好辦事,我自然也虧待不了你!”
陳凡心中想著,決定日后有機會,再給張讓整兩個地瓜西紅柿的過去。
張讓如同獵狗老鷹,你把他喂得太飽,他就不干活了。
但是要一點也不喂,他就容易變心懶惰,更不出力。
兩百畝地,非同小可。
還好天災年年,山西河南的難民紛紛擁擁。
都是日常種地的農戶。
非但做事勤快實在,而且要求不高。
能管一日三餐吃得飽,不餓肚子就十分知足了。
性價比超級高。
陳凡開出超級福利套餐。
只要兩口子一起過來勞作,非但提供單間的住房,甚至連子女父母的飲食也都包了。
反正有的是空地,蓋起幾幢員工宿舍樓絲毫不費力氣,也無多少開銷。
如此一來可就炸了鍋。
非但是一些因為困苦沒有活路要離婚的夫妻和好如初。
甚至一些原本娶不上媳婦的光棍,也有了伴侶。
反正只要一結婚,首先解決了倆人的溫飽問題,后期子女出生,也可以喂養。
這也是陳凡的計劃。
封閉式管理,嚴格禁止閑人出入。
府內的一切事務不得外傳,否則家法律令伺候。
陳凡雇傭了兩千余人,簽下合同。
為其五年,不得反悔。
這兩千個就業崗位推出之后。
甚至整個洛陽的難民都稀少了很多。
不過三天時間。
整個陳府田產,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耕地之下,細壟縱橫,星羅棋布。
馬場之內,人喊馬嘶,塵土飛揚。
花圃之中,爭奇斗艷,百花齊放。
員工宿舍內老有所依,幼有所養。
簡直就是個小型的部落了。
但是這一切都在秘密之中,外人不得而知。
陳府院落的左側,是一方試驗田。
里面有農作物,有花卉,還有各種蔬菜。
陳凡習慣了每次覺得用腦累了。
就會到這塊試驗田里除除草,捉捉蟲,調節一下情緒。
畢竟管理偌大的一座莊園,又是從頭開始做起。
瑣事太多,用腦太厲害。
而且陳凡還在規劃著下一步的建設軍馬,操練士兵。
但目前機會尚不成熟。
因為手中只有不到五十萬的銀子了。
每天的日常支出又很大。
需要建立高效的資金鏈,創收之后,才能用多余的銀兩搞兵馬。
若是急功近利。
一旦資金鏈斷裂,恐怕就要面臨破產解散的危險。
天氣晴朗,萬里無云。
春風習習,溫和如情人的吻。
兩匹戰馬,如飛而至。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踏盡洛陽花。
馬上之人也是意氣風發,手執馬鞭,背著寶劍。
大有王者氣概。
“不過十多天的功夫,陳凡的府邸,竟然如此輝煌!”
袁紹當先,來到陳府門口,忍不住贊嘆說道。
“陳大人原本不是池中之物,叱咤風云才是他的本相!”
“此處原本荒廢數十年,無人問津。蹇碩有意難為他,不曾想卻成就了一番傳奇!”
曹操拍馬跟上,與袁紹并轡而行。
也是滿心的羨慕和欽佩。
門口并無兩扇大門。
只有一條木桿橫在當面,攔住進出的道路。
左側一個簡陋的小房子,想必是門子的住處。
“上復陳大人,就說故友同僚前來拜見!”
袁紹手執馬鞭,傲然說道。
他世代貴族,自帶一身優越感。
雖然欽佩陳凡,但是在門子面前,還是要擺上一擺自己的身價。
“您是誰啊,俺不認識您。”
一個黝黑弓背的老者從小房子里走了出來。
操著一口地道的山東方言說道。
“我去!這陳凡搞什么名堂,怎么找了這么一個不通文墨,不明規矩的鄉巴佬作守門人!”
袁紹簡直有點兒啼笑皆非。
要知道守門人雖然職位低下,但是卻是極為關鍵的一環。
所有進出人等,都逃不過門子的視野。
而外人拜訪,或高官顯貴,或商賈九流。
弄不好容易得罪了人,惹下禍端。
因此門子的選擇,必須是處事圓滑,熟悉官場,情商極高的那種人才行。
“莫急,我來和他說?!?
曹操示意袁紹不要答對,自己縱身下馬,來到門子身前。
“老丈,我們兩個是你家主公陳大人的同僚,在朝一起為官的。
“我叫曹操,曹孟德。”
“他叫袁紹,袁本初?!?
“麻煩您通報一聲!”
曹操耐心的說著,聲音極大。
唯恐這老人年紀太大,耳朵已經聾了。
“哦哦,好滴!俺聽過您倆人的名字。您直接進去就行?!?
老人回到小屋前面,在窗臺上一個小按鈕上按了一下。
橫桿緩緩抬起,閃開通道。
“呵!這是什么機關!陳凡不簡單?。 ?
袁紹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操作,忍不住好奇。
倆人各自牽著馬進門。
好生壯觀!
院內碧草綠茵,足有三五畝大小,如同一塊平原大場。
二人跳上戰馬,按照門子老頭的指示,縱馬往左邊奔馳而去。
走出一里多路,看到一處田地。
莊稼夾雜,花草盡有。
一人正在挽著袖子和褲腿,赤著腳丫子。
弓著腰在那里拔著雜草。
“哎,陳凡大智若愚。大才低調。既能潛藏深淵之內,也能吼嘯九天之上。我們都不如他啊!”
曹操忍不住嘆息說道。
“這等輕賤的活,自有下人去做。陳凡何必親力親為!”
袁紹下馬,倆人一起來到近前。
他實在想不到陳凡如何淪為了田間一凡夫。
“陳兄,我等前來拜見!”
曹操高聲喊道。
“老大,這有臟又累的活兒,讓給下人去干吧,過來咱們聚一聚。”
袁紹笑著喊道。
陳凡聽到呼喚,站起身來朝著倆人招了招手。
示意他們略作等待。
低頭把腳下的幾處雜草處理完了,這才提著褲腿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袁紹這邊走過來。
田間剛剛灌了水,地面濕潤。
一腳下去,就陷到腳脖子。
整個雙腳早就已經被泥土封了個嚴嚴實實。
如同兩個從深泥中挖出來的兩個大皮靴相似。
“你們兩個不在校尉所當值,怎么跑到我這里來了?”
“小心蹇常侍知道了,罰你們的薪資!”
陳凡來到二人面前,一邊搓著手上的泥土,一邊笑著說道。
“嘿!你還真別說。這事兒還得多謝你呢老大!”
“自從你上次在咱們校尉所拍了潘隱一茶壺。蹇碩都收斂了不少?!?
“就算我們偶然擅離職守,也不作考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
袁紹哈哈大笑著說道。
看了看陳凡渾身的泥土,又忍不住皺了皺眉。
若不是他敬服陳凡,這種接地氣的地方打死他都不會來的。
“陳大人這么多天不到校尉所,我們也是想念。因此我們起個校尉合計合計,讓我和本初兄作為代表,前來拜訪陳大人,方才放心?!?
曹操從懷中掏出一方潔白干凈的手帕,遞給陳凡。
“行啊,歡迎,歡迎!咱們那邊去坐吧?!?
陳凡表示歡迎,領著二人往府前走去。
從菜地到府門,還有三五百米的距離。
府門前一塊十幾平米的空地上。
一方大傘支在那里,亭亭如蓋。
下面一張白色漢白玉的長方桌,四張石凳。
看起來簡潔明快,怡然自樂。
與周圍的草坪相映成趣,更顯得淳樸自然,高雅素潔。
“陳大人,你閉門不出,好生清閑雅致?。 ?
曹操羨慕的看著陳凡。
與世無爭,怡然自得,獨善其身。
這才是享受生活的最高境界。
“孟德啊,你這可就誤會我了。”
“后面十幾畝農田,可都是我在搞呢!”
“你以為我就天天整這一畝三分地?”
“如今天下百姓,水深火熱,餓殍遍地。”
“若能多產點糧食,充盈國庫,豈不是莫大的功德!”
陳凡又開始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了。
“陳大人心懷天下,大公無私,真是我輩的楷模啊!”
曹操似乎只有稱贊,毫無自己的觀點。
“老大有雄才大略,卻又能委身天地間。這既是老大的偉大之處,又是我朝廷的悲哀?!?
“若能剿除十常侍的勢力,還朝廷以清明,我輩方能大展宏圖,完成報國夙愿。”
袁紹望著遠處的天空,感慨的嘆氣說道。
“你們都太謙虛了!”
“本初四世三公,當朝翹楚,家大業大,一旦得志,必能平吞天下,蕩滌洗濯,何愁沒有機會?”
“孟德也不賴啊,公侯世家,自小舉孝廉而為官,前途大好,早晚必有出息?!?
“哪里像我,雖然也是出自望族,但是我這一支血脈家道中落,朝中也沒有勢力,因此只好種地了。”
陳凡說著話,一名農婦模樣的女人走上來,放下三個杯子。
又將三瓶不知何物的東西放到桌上。
陳凡伸出手指扣住扳機。
“嘭!”
瓶口冒出一股白色煙霧。
嚇得袁紹和曹操各自手握劍柄,心跳加速。
陳凡處之泰然。
輕輕的把杯子放到二人面前,又緩緩的從瓶中倒出一股液體。
一股濃厚的香氣撲面而來。
液體略顯渾濁,但卻醇厚無比。
“二位大人,先嘗嘗我這酒,味道如何?”
陳凡具備一飲而盡。
袁紹和曹操狐疑的看著陳凡一口干了,這才端起杯子來略微嘗了一口。
“嗯,這么香,好口味!”
袁紹贊美著,跟著一飲而盡。
“陳大人這酒與眾不同,我還是第一次聞到這么香的酒,不知叫什么名字?”
曹操好奇的問道。
“你們有福了。”
“我這酒號稱啤酒,又稱七日鮮。從釀成到入口,不過七日?!?
“七日之后,口感就要差了很多!”
陳凡說著又給倆人滿上一杯。
“正所謂酒是陳的香,如何老大的酒正好相反,越是陳酒,反而越不好了?”
袁紹感覺陳凡這里的東西,仿佛都是他見所未見,為所未聞,違背常理的存在。
“陳兄不走尋常路,所言所行獨辟蹊徑,有豈是你我這種凡夫俗子能懂的呢,只管喝酒便是?!?
曹操說著話,凝神去看那酒瓶。
酒瓶呈銀白色,上面繪著圖案。
也有少量文字,但是卻一個也不認識。
幾杯酒下肚,曹操和袁紹都帶了幾分酒意。
“等再過幾年,我這里情勢略穩一穩,要是朝廷依然如故。我就帶兵殺進內廷,殺了十常侍!”
“到那時我也做個輔佐功臣,有何不可!”
袁紹打了個飽嗝,惺忪著眼睛說道。
沒想到一盤花生米,幾盤烤肉,和這所謂的“啤酒”竟然是絕配。
令他欲罷不能,不用陳凡給他倒上,自己主動自斟自飲起來。
幸好這東西原本就放不住,保質期太短。
而且由于太沉重,陳凡這次過來不過帶了五瓶。
“本初此計雖然好,但是未免輕率。刀兵之下,什么都有可能?!?
“若是十常侍狗急跳墻,在內廷之中殺了皇上,豈不是萬事皆休了……”
“莫不如憑一身之軀,刺死張讓,群龍無首,自然出現內亂,就好辦了?!?
曹操也開始放棄了警惕之心,隨意說話。
陳凡心中暗笑。
難怪他后來刺殺董卓,原來曹操這小子從這時候就喜歡玩兒陰的。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皇上要是真死了,我倒正好,我占據河北,居天下守勢,何愁天下不平!”
袁紹隨口說道。
“那我就占據山東,徐州之地。山東文化圣地,九州居其二,也不次于河北哦!”
曹操并不示弱,應聲接到。
袁紹:“那我就……”
曹操:“你這樣,那我就……”
袁紹:“我有……,你能比?”
曹操:“我現在雖然不行,只消兩年,保證……”
二人互相鼓吹。
似乎天下大勢,盡在二人掌握之中。
三千里地山河,如同一張肉火燒,等著他倆各人拿著水果刀商量著怎么分了。
又像是一把象棋定輸贏,做著兵棋推演,誰贏了誰就是天下之主。
“我的基地,畝產可以達到三萬斤軍糧!”
陳凡忽然說道。
“??!”
曹操和袁紹忍不住都停住了聲音,瞪大了眼睛看著陳凡。
“我的兵車坦克,可攻城拔寨,移山填海!”
陳凡說道。
袁紹:“啊……哈?”
“我的水軍戰艦,可遠渡重洋,立數萬人馬?!?
“我的空軍戰機,能在兩個時辰之內,行遍九州!”
陳凡從容的端坐在那里,手里捏著一根肥碩的五花肉,烤的滴著油,香氣撲鼻。
“老大,您莫非是上古大神轉世?”
“呼風喚雨,移山填海,斗轉星移……”
曹操和袁紹愣愣的坐在那里,滿腦子的漿糊。
似真似假,如夢如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