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雨眠的眉頭,忽然皺在一起,緊張的情緒,清楚的凝結在面容上,似是發現了什么,可是又無從知曉,像是面對著鏡花水月。
“雨眠,你想到了什么?”
姚欣有些疑惑,可是卻猜不到岑雨眠的心思,只好開口詢問。岑雨眠緊閉雙唇,似乎沒有聽到姚欣的聲音。夜色依然漆黑如墨,純凈的沒有一絲波瀾,透進窗戶內的一鱗半爪,與純白的燈光水乳交融。
白和黑,是絕佳的伴侶,氣質相反,感觀相悖,可是組合在一起,卻遐邇一體,并沒突兀的感覺。或許人世間大多如此,東風入律者不過是笙磬同音,春風浮動的季節里,些許森然的情緒,如同飄零的花瓣一般,輕輕揚揚。
化作春泥更護花。
這是男子的情思吧,沒有哪位女人,能說出這般言辭。
那么林加重呢?
消失于茫茫人海之中是否只是錯覺?
亦或者只是臆想?
忽然不敢繼續思量。
“孟崇溪不會是特意來找你的吧!”
“應該不會吧,他就住在隔壁的詩萱,兩座小區的業主互相來往是司空見慣的事情。”
“好文藝的名字。”
“嗯,將家安置在哪里,或許就是這個原因。”
“哦。”
“你怎么了,感覺似乎藏著心事。”
“沒有,剛才站在柜臺前,瞧了一眼服務生的手,忽然覺得心靈手巧這個詞,很貼切。”
“畢竟被工作洗禮。”
“嗯,想給陳滁發送一條微信。”
“想他了嗎?”
“不是——,我不知道,可能是吧。”
“怎么覺得你變成了之前的我。”
“有嗎?”
“之前和孟崇溪分薄緣慳時,就是這種感覺。”
“是嗎?”
岑雨眠的手指,忽然顫抖了一下,這一刻,林加重的身影,越發的清晰,似乎他就在身邊,可是卻看不見,尋不到,恰如情深緣淺。
“咖啡都快涼了。”
“嗯。”
岑雨眠飲一口咖啡,一雙眼眸盯著桌面,木訥的像個失魂落魄的人。
彼岸花的感覺吶,而且尤為強烈,如若這份情緒對陳滁是少許,對張蕭榮是頗多,那么對林加重就是海量。
像是載不動許多愁的感覺,也有一點鴻雁在云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
對林佳重的感情,已經可以如此直白了嗎?可是如若認真計較,依然藏在心里,只不過被覺察到了,像是生平第一次明白,想起他時會愛意涌動。
中學時代的悉心照顧,大學時代的體貼呵護,留存在心里的,似乎像一位溫柔的哥哥。
嗯,直到此刻,才忽然明白,那是愛情呀。
懵懂的心,太過癡傻。居然未曾看破最真實的想法。
恍然大悟就此出現,原來有些人需要從往昔中,不斷追問,以刺破迷霧,滌蕩內心。
當看破世事之后,才會明白,最初的時光,是被蒙蔽著的。
這是情感上蚩蚩蠢蠢的人,最大的不幸。
能被稱為華語樂壇的天后,不過是因為被美好的人,悉心照顧。
粉絲,張蕭榮,陳滁還有他,以及生命中的過客,都是那么的美麗,再次將唇置于塑料杯邊沿,并且大口的飲著,窗戶外面的夜空,變的不再凄厲。
或許這個詞,恐怖了一些,可是之前確實憂心忡忡,隱隱作痛的額頭,似乎舒展了一些,苦楚消失殆盡,平靜逐漸襲來。
是低首下心的感覺,當明白愛就在身邊。
“雨眠,怎么感覺你的肌膚變的更白了。”
“怎么會?”
“真的。”
“信你。”
“還想續杯嗎?”
“算了,少喝一點。”
“那現在要回去嗎?”
“讓我想想,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還是回去吧,一邊看著電視,一邊閉上眼睛,能睡著最好,睡不著就讓聲音陪伴著我們。”
“嗯”
姚欣起身,岑雨眠亦然,兩人一起,向著店鋪外面走去。與服務生錯身而過的瞬間,岑雨眠側臉凝眸,卻只瞧了一眼,就再次收回目光,直視前方。
或許是錯覺,難道是錯覺嗎?
怎么會如此矛盾,今晚來找姚欣,不就是期望著重逢嗎?盡管已經預料到幾乎不太可能。
終究淪落為癡心妄想。
些許不甘,藏在心里。
會有再次相遇的時光嗎?
人生總是難以捉摸,如若年少時,能穎悟絕倫,或許如今會少一段煩惱。
懸在半空的花朵,微微顫動著。起風了,清冷的涼意,輕撫著面容,樹葉晃動的聲音,異常清晰。似是綿軟的潺潺流水,也似洪波涌起,連續不斷的波瀾,拍打著靜謐的心,右手捋了捋鬢角的秀發,與夜色逐漸融為一體,最終消失不見。
幽暗的角落里,一道消瘦的身影,向著歡聚咖啡走來,他似已經等待了很久,直到岑雨眠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中之后,才挪動腳步。待到燈光,將那張面容照亮之后,美絕人寰的模樣,頃刻間展露出來。
是絕美的男人,并且將深情鐫刻在面容上,只是憔悴也異常明顯,像是耗費了很多心神。
或許相見的那一刻已經發生,只不過未曾覺察到,愛憐的心,一直守護在身旁。
微風吹起他的秀發,漂亮的劉海隨風舞動,他轉身,再次沒入黑夜之中,靜悄悄的來,又靜悄悄的走。
回到臥室,瞧了一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是夜半三點。倦意所剩無幾,可是疲憊卻能被感覺到,似乎有點困覺,卻不能立刻入眠。姚欣打開電視,躺在床上,停頓了片刻,待到岑雨眠同樣靠在床頭時,才略微安撫似的詢問:“要看哪個節目?”
“隨便吧。”
岑雨眠有氣無力的回應。
“讓我想想,要不點播一部音樂劇吧,中文演唱的,可以閉上眼睛。”
“嗯。”
姚欣點開視頻應用,隨意搜索了一部中文音樂劇,然后關掉吸頂燈,默不作聲的瞧著。岑雨眠的眼眸,已經閉在了一起,片刻之后,脖頸歪斜了一些,幾乎要靠在姚欣的肩膀上。
將睡未睡,半癡半醒,期望迷迷糊糊的,度過接下來的時光。
窗簾被微風吹起,輕柔的撫動著,窸窸窣窣的響聲,傳入耳中。
和演唱會前夕,有點類似,氣氛大差不差,不過卻更加輕松,可以安心的,肆無忌憚的享受靜謐時光,不用為了工作煩憂,不動,不言,就這樣躺著,看著,聽著。
再次拿起手機,點開孟崇溪的照片,將它貼在胸口,安穩隨即到來,來的悄無聲息,沒有任何局促和緊張。
直到天明。
(不知道這部小說還有沒有讀者,真的很抱歉,因為沒有注意尺度,所以被屏蔽了,太對不起讀者了。感覺還有一些讀者,真的很抱歉,寫這部小說的時候,花費了很多精力,沒注意尺度這件事太讓我痛心了,但是沒辦法,文這種東西,有時候尺度很重要,不能出現歪風邪氣的,以后會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