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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夏洛

“愛麗絲,快過來看看,這是你的禮儀老師,夏洛,今后,就由夏洛老師來教導你的禮儀了。”國王微笑著對愛麗絲說著。

皇后也開口:“是的,夏洛老師,這孩子,以后就交給你了。畢竟,是我們最疼愛的女兒,所以,請你不要太嚴格了。”

“一定不會的。”夏洛溫文爾雅地說著話,他看向躲在國王身后的小女孩:“不要害怕,以后就交給我吧。你好,愛麗絲公主。”

愛麗絲被父母牽著手,從身后拉出來。“要對老師禮貌哦,愛麗絲。”

“好,好的。”小愛麗絲整理了一下公主裙,對夏洛行了一個宮廷禮儀,歪歪扭扭的說:“夏洛老師,請多指教了。”

父母都開心的笑了,夏洛老師也笑著。

只是,過了一會兒,畫面突然恍惚,只剩下夏洛老師在原地,他的身體在不斷的膨脹,變得很可怕,很可怕,愛麗絲回頭看向父母,父母卻死像慘烈的躺在地上。

愛麗絲癱坐在原地,邪神的一般的夏洛也停止了變化,張開了一只遮天蔽日的大嘴:“我來找你了,愛麗絲!你跑不了的!”

畫面如鏡子一般破碎,愛麗絲如同一個溺水的人,看著自己無助的往下跌落,一點一點,跌入深淵,而身旁,無數的斷肢殘臂。

猛然驚醒,過了多長時間,不知道,時間對愛麗絲來說,沒有絲毫的意義。孤獨才是永恒的伙伴,而愛麗絲,不知道在這個城堡孤獨地等待了多少年。

早已經習慣了,只是,好像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雖然說老師還在找自己,不過這么多年了,老師始終找不到。

愛麗絲已經不記得很多東西了,父母的容貌,宮女侍衛的容貌,那些領地上的百姓的容貌,好多人,好多事,她似乎都記不太清了。

只有仇恨,她刻骨銘心。

這時,她聽見了一陣哭聲。

透過畫,愛麗絲看見了那個人類女孩。不知道在為什么傷心。

而她,已經很久沒哭過了,淚早就流干了。她默默的施法,安撫好吳雪,吳雪慢慢靜下來,睡著了。

她有些睡不著,她走向城堡的高層,在那里,有一處地方,是父母經常帶她去的地方。從那里,可以眺望到整個領土,每到晚上,可以看見星星點點的燭光,看見月亮反射的河水。

而現在,只能看見一片荒野。無窮無盡的荒野。

愛麗絲看著月亮,不知道在想著什么,而月光,卻無法穿過屏障,照在她身上。

差不多該結束了。

早就應該結束,自己,早就應該死在那場獻祭里。

只是,所有人都死了,為什么自己卻還活著,被囚禁在城堡,被保護,也被放逐。那個詛咒,那份愛。

“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愛麗絲。”父母最后的話,人民最后的愛。

太累了。

太久了。

久到愛麗絲再也不敢看放在城堡里面的畫,再也不敢想起從前。

或許詛咒是假的,自己已經死了,下了地獄,只有自己一個人下了地獄。

這時,一陣莫名的氣息,讓愛麗絲不安的氣息傳來,她設置給晴天的法術囚籠被撕碎了。而她再感應書房的情況,卻發現一片混沌,出事了。

愛麗絲心頭一驚,眉頭皺起,又舒展開來,最后平靜地等待著自己最終的歸宿。

已經太久太久了,老師,我來了。

在另一邊,書房里面,書架幾乎都倒塌了,地毯上面,墻壁上,吊燈上面,都濺著紅黑色的污漬,整個房間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模樣。

發出吼叫聲后,夏洛等待著愛麗絲的到來,身軀收縮,黑暗吞沒,只剩下他從前的身體輪廓,但仍然被包裹著,看不清具體的樣貌。

這時,夏洛注意到了,愛麗絲的牢籠已經搖搖欲墜,他伸出手,一擊便把牢籠打的粉碎,再一用力,將晴天狠狠地摔起,包裹著晴天的黑色能量也被慢慢消耗著,漸漸的,幾擊之下,晴天慢慢恢復了人形。

夏洛對這個能夠吸收自己力量的人類有些好奇,在他引導著這突然出現的人類進入愛麗絲城堡的時候,自己的力量曾經寄生在晴天的后背。

盡管被愛麗絲發現了,立刻給晴天做了手術一般切除掉了,但殘存的一些,隱藏在晴天身體內部的那些,夏洛直到剛才都能一直感應到。

所以,他控制著小百合,想在夜晚跟隨身體接觸,向晴天加點料。

但是,現在,他已經完全感受不到晴天體內,有自己的痕跡。而晴天這黑色的外衣,明明是與他同源的能量,雖然弱小,但是,確實是同樣的力量。

“奇怪,奇怪,真奇怪,一個弱小的人類,沒有我的賜予,竟然能夠掌控這份力量。”

夏洛喃喃自語著。

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瘋狂地叫喊著:“沒有代價,怎么會沒有任何代價?人類,你不配擁有這份能量,去死,你給我去死!!!”

那是他獻祭整個國家給邪神從而獲得的力量,這個人類,何德何能,他,他怎么敢這么褻瀆于我!

說完,夏洛匯聚一股黑色能量,仿佛邪龍形狀,蓄力一沖,要把躺在地上正在昏迷的晴天給撕的粉碎,“去死吧,你這個弱小的蟲子!”

只是,在能量沖擊過后,看不見血肉模糊的場景,夏洛的猖狂的笑容停在原地。

“我來了,老師。”

愛麗絲現身了,而晴天,被她丟給吳雪的房間,吳雪聽見撲通落地的聲音,也從沉睡中醒了過來。

愛麗絲對吳雪說:“你們走吧,離開這,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不知道為什么這個詛咒將你們送來我面前,但你們,終究不是我的救世主,我會自己解決這一切的。”

愛麗絲召喚出兩個侍者,接著說:“我已經打開了所有的通道,你們兩個自己走吧,我已經逃了很久很久了,我已經活了很久很久了。有時候我做夢,我常常會想,要是當時我也和父母,和人民一起死在那里就好了。這一次,我不會逃了。”

吳雪呆呆的聽著這一切,隨后,愛麗絲便消失在了眼前,而晴天還沒有醒來。

而吳雪穿好衣裳,侍者已經將晴天給攙扶起來,房間似乎在變化,接著出現了長長的樓梯,回旋向下。

侍者攙扶著晴天,向下面走去,而吳雪,也在后面跟著。

那么,其他人呢?

難道都死了嗎。吳雪看著前面的生死未卜的晴天,想起愛麗絲說話時的決然。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不知道走了多久,長長的樓梯仿佛沒有盡頭,不過,晴天終于從夢魘中醒來。

一清醒,他看見自己被兩位侍者攙扶著下樓梯。他問道:“發生什么事了?我怎么會在這,你們兩個要把我帶到哪里?”

侍者沒有回答,這時,晴天身后傳來悠悠的聲音。

“我們是要離開,愛麗絲讓我們離開城堡,她,她似乎要去面對那個怪物,她的那個老師。”吳雪的聲音傳來,冰冰冷冷的,似乎沒有什么感情。

“那,就我們兩個人,其他人呢,其他人…”

“都死了,就我們兩個了,還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

這時,從上方傳來一陣地動山搖的聲音,有東西掉落,引的樓梯一頓震動。

侍者似乎失去了力量,一個踉蹌,兩名侍者消失在了原地,晴天穩住身體,在原地不動。

而吳雪也沒站穩,在背后撞擊了一下晴天,所幸晴天把她接住了。

“我們就這樣逃跑了嗎,晴天?”吳雪站好后,和晴天并排著,她的眼睛盯著晴天,眼神中不知道露出怎樣的東西:“你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嗎,你似乎能掌控某種力量,和那個怪物一樣。”

晴天點點頭,想起在夢魘中看見的一切,想起圣者文明給他進行的進化。

他的手上,突然出現了黑色的火焰。

吳雪驚奇的看著。

點了點頭,卻又搖頭,吳雪弱弱的說道:“愛麗絲說過,那個詛咒。”

“只有當命定的救世主出現在她的面前,她才能被發現。”

“你覺得我會是那個救世主?”晴天喪氣的說:“我如果是,小百合就不會,就不會…”

“不關你的事,也不是愛麗絲的原因,一切,一切都是她的老師的錯。他不僅害了小百合,還殺了其他所有人。”吳雪的眼眶突然濕潤了,但是她用衣袖擦拭:“晴天,我不想就這么走了。就算走,我們能走到哪里去?”

“如果愛麗絲被殺死,邪神降臨,一切都會被毀滅的。”晴天堅定地說:“我們早就沒有退路了,從進入這個實驗開始,我們就已經回不了頭了。但是,哪怕是死,我也要在死前,發出最后的吶喊!”

“我們走吧,往上走。”

“跟上我。”晴天牽著吳雪的手,黑色的能量包裹在他們兩個身上,吳雪似乎也能感受到一種溫暖的感覺。

兩人加速,沿著這蜿蜒曲折的樓梯,越來越快,趕往那越來越清晰的聲響所在的地方。

而在城堡上方,夏洛已經越來越囂張,他的惡魔一般的聲音響起:“我找了你這么長時間,滄海桑田,我對自己發誓,找到你之后,要扒了你的皮,喝了你的血,然后將你獻祭給邪神,讓我變得完整。”

“沒想到,你根本沒掌握住身體中的力量,這么強大的力量,為什么,為什么?你我一人一半,我早已經不是之前的我,你卻還是之前的你,我的愛麗絲公主!哈哈!”

“…”咽下了嘴角流出的鮮血,愛麗絲沒有說話。

他們兩人的力量,差距太大了。盡管同源,但愛麗絲對血祭的力量,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接受過,更何況是掌握了。

而夏洛,他自己一手指導的血祭,就是為了這夢寐以求的力量,哪怕不完整,哪怕,要付出代價。

只要邪神降臨,他可以扭轉一切代價。

愛麗絲不堪一擊,更加刺激著他的神經。想到自己多年的渴求即將變成現實,他高興的難以言表。

仿佛貓捉老鼠,夏洛一點一點消耗著愛麗絲的力量,而愛麗絲疲于應對,一次一次的被擊飛,一次一次的受傷,傷勢越來越重。

而愛麗絲再次被擊飛的時候,正好落到了樓梯口附近,這時,晴天和吳雪沖了出來,來到愛麗絲身邊。

愛麗絲艱難的抬頭,看向他們:“你們兩個,不是,讓你們趕緊離開這里的嗎?為什么,卻又回來了。”

晴天讓吳雪攙扶著愛麗絲。

然后,晴天身體上出現純凈的黑色能量,沒有一點邪惡的感覺。

夏洛看見這,氣的聲音都變形了,他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人形態,變成了巨大的黑色怪物。

“你這個蟲子,逃走了,竟然敢回來。你,不配這份力量,你給我死!”

夏洛放棄了理智,沒有攻擊愛麗絲,而且對晴天發起進攻。

晴天感受身體里的力量,這次進化的力量,是如此強大。

他不斷躲避著夏洛的攻擊,輾轉藤蘿,一點一點的接近夏洛,他就像一只老鼠,不斷對夏洛巨大的身體,撕咬下能量,并且不斷的壯大自己。

還不夠,還沒到極限。

兩個怪物的戰斗,夏洛不停的吼叫,他的憤怒無以言表。

一會兒,他注意到了發生的一切。

“不,不,怎么可能,怎么會有這樣的力量?我的力量,我的力量!你給我死,給我去死!!”

夏洛發起了遮天蔽日的急促的攻擊,漸漸的,晴天沒有可以躲避的位置。

晴天漸漸有點吃力,力量也快到極限了,畢竟是充滿邪惡的氣息,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也快變得暴戾而不受掌控。

在一次攻擊中,晴天有點反應不過來,結結實實的挨了一下,他的力量被打散一些。

然后,夏洛發起了狂風驟雨般的攻擊。晴天越來越吃力。

晴天受的傷越來越多。

某一瞬間,夏洛找準了晴天的空擋,對他發出了致命一擊,晴天感覺身體不受控制的騰飛,整個身體都要散架了。

晴天的能量外衣消失了,他飛向吳雪和愛麗絲。被愛麗絲勉強接住了。

三人靠在一起,等待著最后的命運。

隨后,夏洛囂張的聲音響起:“終于要結束了,死吧,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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