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智深酒足飯飽后,就被綁了起來,跟著秦牧、楊志和曹正一起來到二龍山。
這二龍山,的確是落草為寇的好去處。
幾年前,鄧龍占山為王的時候,為防止官府捉拿,便憑高侍險,在二龍山筑寨自衛,山下設三關,關上盡擺擂木炮石,周圍全布鹿砦。
所以,莫說是魯智深一人,便是上千人的官軍,都未必能攻克二龍山。
這個時候,秦牧等人佯裝綁縛魯智深送至二龍山前,終于詐開寨門,一起進入寶珠寺古剎殺死鄧龍,制服眾匪。
偌大的二龍山,有山賊五六百人,都愿意歸順。
于是秦牧等人大擺宴席,喝了聚義酒。
只是有一個問題,不得不解決。
宴會上,楊志喝了一大碗酒后,環視一周后,朗聲道:“諸位,而今我等喝了這聚義酒,便是兄弟。”
“但是,二龍山這偌大的一處山寨,焉能無主?”
“群龍不可無首!不然,我們就是烏合之眾,猶如一盤散沙,遲早被官府剿滅!”
楊志的一席話,博得了一眾山賊的叫好喝彩。
排座次嗎?
誰當老大?
魯智深抖擻了一下精神,虎目放在了楊志的身上,冷笑道:“怎地,楊志兄弟想成為這山寨之主?”
“我并無此意。”
楊志搖搖頭道:“智深兄弟,我是想擁護秦兄弟為山寨之主,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灑家……”
魯智深想要反駁,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這時,曹正笑吟吟的站起身道:“魯達哥哥,依我看,秦兄弟的確可為寨主。”
“此番殺鄧龍,奪了二龍山山寨,是秦兄弟出的主意。”
“秦兄弟年紀雖小,卻做事穩重,少年老成,想必能將山寨中的事務打理得井井有條,不會虧待眾人!”
聞言,魯達不禁陷入了沉思。
雖說寧為雞首,不做鳳尾。
但,魯達的確是沒有非要當寨主的想法。
經過大半天的相處,魯智深自認為看清楚了秦牧的為人,后者的確是可當大任的。
這若是楊志要爭奪寨主之位,魯達可能不服氣,但是秦牧不一樣。
“不妥!”
秦牧擺了擺手道:“論年紀,我不及楊志、魯達二位哥哥年長。論武藝,我也是有所不如。”
“恐怕不能勝任這寨主之位!”
見到這般謙遜的秦牧,魯達更是不由得高看他一眼。
“秦兄弟,你為寨主,灑家并無異議!”
“魯達哥哥,我……”
這時,魯達瞪著眼睛,甕聲甕氣的道:“秦兄弟,不……寨主,休要推辭!這山寨之主的位置是你的,誰都搶不走!”
“對!”
見狀,曹正連忙朝著一眾山賊吆喝一聲,道:“諸位弟兄,快來一起拜見新寨主!”
“拜見寨主!”
魯智深、楊志、曹正,以及二龍山的數百個小嘍啰,都朝著秦牧躬身行禮。
見到無法推辭后,秦牧終于長嘆一聲,故作勉為其難的樣子,答應下來。
楊志和魯達的武藝,是不相上下的,所以誰都不服誰,故而在原著中,二人是并列為山寨之主。
現在,秦牧成了二龍山的寨主,要如何安排?
秦牧想了一下,隨即站在臺階上,朝著眾人抱拳道:“承蒙諸位兄弟厚愛,我秦牧成了二龍山的山寨之主。”
“今后,我等弟兄,當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自我之下,楊志、魯達、曹正三人并列為頭領,不分高低。不知道你們可有異議?”
聞言,楊志和魯達都搖搖頭,表示自己并無異議。
曹正則是一臉難為情的神色,躬身上前道:“寨主,我在山下還有酒肆的營生,不方便落草,還請寨主見諒。”
“無妨。”
秦牧微微一笑道:“曹正,過些時日,我將前往梁山拜訪王倫和林沖林教頭。你是林教頭的弟子,不知是否同去?”
“同去,同去!”
曹正忙不迭的點頭道。
……
翌日,成了二龍山寨主的秦牧,便正式開張。
開張做甚?
劫道!
秦牧、楊志領著一百多個山賊,潛藏在谷道的兩側,等候對面的一支隊伍,進入谷道中。
“寨主,來了。”
秦牧身邊的一名山賊提醒道。
放眼望去,只見偌大的谷道里,一支數十人的隊伍,似是商隊,正在緩慢前行。
秦牧瞥了一眼,估摸著對方有六十多人,后邊是一輛樸素的馬車,更多的則是蓋著篷布的獨輪車。
守在商隊前后的漢子,一個個都握著樸刀,身上盡是一種江湖氣息。
負責“保鏢”的門客嗎?
秦牧干過這個行當,自然是比較熟悉的。
這個時代,落草為寇的百姓太多,他們以劫道為生,商人們要保護自己的貨物,當然需要花錢雇人。
看這商隊規模,是大買賣!
“呔!”
在秦牧的授意下,一眾小嘍啰終于從谷道兩側站起身,便張弓搭箭,對準了下面的商隊。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
商隊里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為首的一個衣著華麗的商賈,騎著高頭大馬,見到自己被山賊攔路打劫后,咬咬牙道:“殺出去!凡有死傷,事后我一定從重撫恤!到大名府后,我重重有賞!”
“殺!”
商賈的這話一出,原本被嚇得臉色發白的隨從,立刻把心一橫,提著樸刀便沖向對面的山賊。
“放箭!”
隨著秦牧的一聲令下,谷道上的山賊離開松開弓弦,射出了一支又一支箭矢。
箭矢的穿透力并不大,但是,對于這些并未穿著鎧甲的門客來說,絕對是能致命的。
“噗嗤!”
“啊!”
被箭矢射中的門客,無不連連哀嚎,倒在了血泊之中。
這些門客都有武藝傍身,訓練有素,只是他們“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衣服再吊,一磚撂倒”!
誰敢保證自己不被冷箭射中?
一陣亂箭后,二龍山的山賊們至少殺傷了十個門客。
“弟兄們,跟我上!”
秦牧提著一柄樸刀,身先士卒的沖過去,躲過一桿紅纓槍的突刺后,腦袋一偏,就一刀砍翻了對方。
殷紅的鮮血摻雜著腥味兒,噴灑到了秦牧的衣襟上。
這若是第一次殺人,指定會反胃,說不定忍不住嘔吐不止,由此產生心理陰影。
好在秦牧不是初次刀口舔血,所以還能保持鎮定。
有秦牧、楊志打頭陣,再加上一百多個山賊的圍攻,那剩下的幾十個門客,壓根兒就不是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