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場之上,人頭滾滾,刺鼻的血腥味兒彌漫在空氣中,讓人欲嘔。
整整三十六個亂兵,被全部斬殺。
這血淋淋的一幕,給予梁山軍的將士,以及圍觀的百姓極大震撼。
梁山軍的士卒驚恐之余,都有一種兔死狐悲的心情。
畢竟,誰都不敢保證,自己哪一日就會落得這般下場。
亂兵們被處決后,站在四方臺上監斬的秦牧,一臉鄭重其事的神色,看著方陣里的所有梁山軍將士,高聲道:“日后,若再有觸犯軍法者,這便的他的下場!”
“我秦牧言出必行,說到做到!”
“還請你們莫要以身試法。”
“成軍之初,我就告訴過大家,包括我秦牧在內,自我以下,軍中的所有人,劫掠所得的任何東西,留一半充公,剩下的均分!”
“我會兌現自己的承諾,所以這濟州府庫里的財物,一半充公,另一半我會均分給大家!”
話音一落,所有梁山軍將士都不由得歡呼雀躍起來。
“將軍萬歲!將軍萬歲!”
將士們都不約而同的吶喊著,士氣為之一振。
原本因為那些亂兵遭到處決而低落的心情,瞬間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喜悅、激動!
好歹是一個州府的錢財,哪怕是讓梁山的兩千余將士均分,每個人能得到的都不會太少。
患寡不患均,就是這種道理!
站在秦牧身后的公孫勝和吳用見狀,都不禁對視了一眼,深感嘆服。
有如此賞罰分明,視錢財如糞土的首領,梁山軍何愁不能成大事?
“吳用、公孫勝。”
“屬下在!”
“你二人負責清點濟州府庫的財貨,大到金銀細軟,小到布匹粟米,都要一一清點,而后均分于我梁山眾將士。不得有誤!”
“諾!”
……
昨日梁山軍入城,濟州城內的百姓都倍感震恐,紛紛關了房門,禁閉窗戶,生怕自己家里遭到賊寇的洗劫,甚至會因此死于非命。
但,一宿過后,百姓們都沒有見到賊寇過來打家劫舍的身影。
他們狐疑之余,都探頭探腦的走上街頭,謹小慎微的樣子,唯恐這是賊寇使的詭計。
一些百姓已經聚集到市集中,看著梁山軍所張貼的安民告示。
告示旁邊,還站著兩名披堅執銳的梁山軍士卒,負責為百姓解說告示的內容。
因為底層的百姓,絕大多數都目不識丁,斗大的字不識一個,讓他們了解梁山軍的政策,實在是太過困難了。
再加上公孫勝所起草的這一份安民告示,一字一句都顯得文縐縐的,沒有一定的文化水平真的無法理解其意。
所以,秦牧就讓一些士卒負責用大白話,向圍觀的百姓解說。
“父老鄉親們,我梁山軍進入濟州城,是來除暴安良,替天行道的!“
“咱們苦貪官污吏久矣,一年到頭辛勤耕作、干活,不但不能溫飽,反而欠了一身債!”
“朝廷有苛捐雜稅,地方也巧立名目,征收苛捐雜稅!”
“殺羊要交宰羊稅,殺豬要交宰豬稅,娶妻子要交娶妻稅,甚至知府大人及其夫人、親爹過壽辰,咱們百姓還要交上份子錢,美其名曰‘壽賦’!這是何道理?”
站在告示旁邊的士卒振臂一呼,大聲道:“我們梁山軍的將軍秦牧,志在殺貪官,誅劣紳,給大家均分土地!”
“現在秦將軍正在公堂等候,鄉親們若有冤屈案件,可讓秦將軍審理!”
“若要揭發貪官污吏,以及土豪劣紳罪行的,證據確鑿后,秦將軍一定對他嚴懲不貸,該殺的殺,該抄家的抄家,該受刑的受刑!”
聽到這些話,圍觀的百姓不由得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起來。
真的嗎?
他們對于這個事情,還是抱著半信半疑的態度。
至于那些腰纏萬貫,平日里沒少欺男霸女,橫行鄉里的商賈劣紳們,看到情況不妙,已經忙不迭的回去收拾金銀細軟,逃出了濟州城。
此時,不少百姓都已經前往濟州城的府衙,公堂外邊,人山人海,熙熙攘攘的一片。
秦牧則是已經坐在公堂之上,兩邊的梁山軍士卒充當公差,拿著殺威棒一下一下,很有節奏的敲擊在地板上。
“威——武——”
“啪”的一聲,秦牧手上拿著醒木一拍,一臉正氣凜然的神色,道:“帶人犯!”
兩名士兵押著一個白白胖胖,蓄著山羊胡須的中年男人來到了公堂上。
他,正是濟州府的知府黃世仁。
來到公堂上后,黃世仁就跪在地上,誠惶誠恐的朝著秦牧一個勁兒的磕頭道:“大王,饒命,饒命啊!”
秦牧不顧黃世仁的求饒,手中的醒木又拍了一下,朗聲道:“黃世仁,你為官不仁,貪贓枉法,對濟州府的百姓橫征暴斂,種種罪行,罊竹難書,你可認罪嗎?”
“我……”
黃世仁一時間身子抖如篩糠,欲言又止,卻無論如何都是無法反駁的。
秦牧又將目光放在了公堂外邊圍觀的百姓身上,道:“各位鄉親,我要替天行道,依法審理黃世仁案。”
“你們對他的所作所為若有知情的,可一并說來,我秦牧為你們做主!”
聞言,一眾百姓猶豫了一下,然后一個兩鬢斑白的老頭進入公堂中,向秦牧下跪行禮后,淚如雨下的道:“將軍,請你為老漢做主!”
“黃世仁這個衣冠禽獸,包庇其子,伙同他一起侮辱了老漢的女兒。老漢的女兒不堪其辱,上吊自盡,沒過多久拙荊都跟著郁郁而終!”
“將軍,一定不能放過黃世仁!”
有第一個人站出來指證黃世仁,就會有第二、第三個。
黃世仁在任期間,的確是干了許多不法之事。
徇私舞弊且不說,還強取豪奪了別人的田產,縱容兒子強搶民女,逼死了人家的丈夫、公爹,搞得百姓家破人亡……
這隨便拿出一條,就足夠黃世仁死上一回的。
“啪!”
秦牧的醒木一拍,指著已經癱坐在地板上,跟發了羊癲瘋一般抽搐的黃世仁,沉聲道:“來人吶!給我把這廝拖出去,即刻斬首示眾!”
“黃世仁一家,有一個算一個。即刻斬首示眾,一個不留!其家產全部充公!”
“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