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喝得賓主盡歡,微醺的眾人,都相繼離開聚義廳。
秦牧特意為晁蓋、吳用等人安排了上等的院子屋舍,給他們居住,待客之道可謂是盡善盡美。
此時,生辰綱七人組都圍坐在一起,臉上略帶凝重之色的商議事情。
吳用皺著眉頭道:“晁蓋哥哥,以小弟觀之,這秦牧城府深沉,善于籠絡人心,著實是本事非凡。”
“楊志、魯智深、林沖等人,皆是勇猛過人的一方豪雄,卻都心甘情愿的在秦牧麾下效力,可見他的過人之處。”
聽到這話,公孫勝捋須笑道:“晁蓋哥哥,學究說的沒錯。這梁山,不同于別的山頭,秦牧也不是一般的寨主。”
“適才我觀察了一番,梁山的寨主里,上下尊卑有序,不似占山為王的綠林好漢,反而跟一座軍營差不多。”
“這秦牧……所圖不小啊。”
晁蓋搖搖頭道:“學究、一清(公孫勝道號),我不怕秦牧有野心,就怕他胸無大志。”
“眼下我們都是被官府通緝的人,取生辰綱之事發,引得蔡京、梁中書大怒,官府不日就可能派大軍來追殺我們。”
“在如此形勢下,秦牧尚且能收留我們,委以重任,可見他的確有容人之量,是一個值得追隨的明主。”
“日后,我們當聽從秦寨……將軍的號令,效力于帳下。若朝廷日后招安,或能洗脫罪名,博一個封妻蔭子,一輩子富貴榮華。”
“……”
吳用與公孫勝不由得對視了一眼,心里都在打著小算盤。
招安?
秦牧像是一個會接受朝廷招安,貪圖權位之人嗎?
以秦牧的所作所為來看,儼然就是反賊的行徑!
晁蓋環視一周,看著在座的眾人,擺出一副威嚴的姿態,說道:“諸位兄弟,我打算將藏在山下的金銀財寶,都悉數交給秦將軍處置。”
“若你們不允,我只把自己的那一份拿出來,不知道你們意下如何?”
“這……”
他們智取生辰綱的事情,自然是瞞不住的。
生辰綱被劫后,蔡京、梁中書震怒,于是勒令濟州府尹派三都緝捕使臣何濤查辦此事何濤探知晁蓋七人假扮賣棗客商的事情,又捉拿白勝,嚴刑逼供。
白勝熬刑不過,被迫招出了晁蓋,何濤便到鄆城縣敦促縣衙捉拿晁蓋七人。
幸好,鄆城縣押司宋江提前向晁蓋報信,而負責捉拿的都頭朱仝、雷橫也有意私縱。
晁蓋與吳用、公孫勝、劉唐得以逃到石碣村阮氏三雄家中。
石碣村一戰,他們率領一眾莊丁、漁民大敗官軍,而后一起投奔梁山泊。
生辰綱那十萬貫的錢財,除了“白日鼠”白勝的一份,基本上都還在他們手里。
只是,怕秦牧見財起意,對他們來一個“殺人越貨”,所以生辰綱七人組都不敢把錢財帶到梁山。
現在晁蓋看好秦牧的為人,又怎能有所保留?
“愿與哥哥共事!”
見到晁蓋鐵了心要留在梁山泊,追隨秦牧,他們如何能反對?
他們的錢財,是劫取而來的不義之財,屬于“橫財”的一種。
現在,他們要入伙梁山,在秦牧麾下效力,這些錢財正好可用作晉身之資,讓秦牧打消對自己的疑慮,更加信任自己,予以重用……
唉!
吳用的心中,不由得嘆了口氣。
晁蓋這是被人賣了,還在幫忙數錢!
吳用并不太了解秦牧,只是今日一見,再加上此時梁山寨里眾賊寇的面目,便可想而知,秦牧不是一般的綠林好漢。
說不定日后要拉著眾人起兵反抗朝廷的。
正所謂寧為雞首,不做鳳尾。
為何晁蓋就沒有秦牧那樣的狼子野心?
在吳用看來,這梁山泊現在并非是他們的好去處。
奈何,晁蓋主意已決,又慫恿了眾人跟隨,吳用怎好再出言勸阻?
……
翌日,晁蓋便在聚義堂上,當著眾人的面,將自己的想法告知秦牧。
生辰綱七人組藏在山下的錢財,大概八萬貫,這可是一筆巨款。
秦牧連連辭讓,道:“晁蓋,那些錢本是不義之財,既然為你們所得,便是你們的,我又怎好拿了?”
“寨主……不,將軍此言差矣。”
晁蓋一臉真誠的神色,朝著秦牧躬身行禮,說道:“將軍胸懷大志,時值基業草創之初,梁山之周轉需要錢財維系。”
“我等現在是官府通緝的要犯,官兵隨時都將進犯梁山,我們是為將軍你惹了大麻煩。”
“承蒙將軍不棄,愿意收留我們,區區錢財,不過是身外之物,何足掛齒?”
“再者說,那么多的錢留在我們這里,也無大用,還不如讓將軍用來鍛造兵器,購置糧米,相助將軍成就一番大事!”
秦牧還要推辭一下,站在晁蓋身邊的公孫勝笑吟吟的道:“將軍,請切勿推讓。”
“我等弟兄入梁山,是想為將軍你效力,除暴安良,替天行道,將軍何須客氣?”
在眾人的勸說下,秦牧這才決定收下晁蓋等人送上的財物。
畢竟,就目前而言,秦牧的確需要一大批錢財,用來打造更多的武器輜重,以備不時之需。
“晁蓋上前聽封。”
“末將在!”
“自即日起,你兼任主簿一職,掌管梁山的錢糧,所有開銷,日常也好,軍用也罷,都需經過你手,而后匯報于我。”
“末將領命!”
晁蓋欣喜若狂的答應下來。
秦牧這算是投桃報李了。
晁蓋為人耿直,講義氣,是值得秦牧信任的。
“吳用、公孫勝。”
“屬下在!”
“吳用擔任左軍師,公孫勝擔任右軍師,皆掌文書,輔佐晁蓋管理庫房錢糧。”
“諾!”
梁山的眾人,多是草莽出身,斗大的字不識一個。
吳用和公孫勝,算是飽讀詩書的人,讓他們干文書工作,不成問題。
“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
“末將在!”
“你三兄弟漁民出身,通曉水性,且武藝出眾,膽氣過人,著你們自行招募人手,打造戰船,組建我梁山水軍。若有所需,盡管匯報于我。”
“諾!”
對于阮氏三雄的能耐,秦牧略知一二,所以組建梁山水軍的任務,交給他們比較合適。
畢竟,梁山泊四面環水,易守難攻,若遭遇官兵進犯,梁山水軍何愁沒有用武之地?
“劉唐。”
“末將在!”
“你挑選一百青壯進行操練,組建一支牙兵。今后,你便是我的牙兵營都尉。”
“諾!”
“赤發鬼”劉唐,還算一個勇猛善戰之人,秦牧將他留在身邊栽培一下,未必不能留作大用。
就這樣,秦牧基本上確立了自己在梁山的絕對控制力,其地位無人可以撼動。
“杜遷、宋萬。”
“末將在!”
“你二人負責搭建屋舍,多多益善,以供更多來投奔我梁山的人入住。”
“諾!”
可想而知,今后的梁山勢力一定會迅速擴張。
所以,秦牧有必要廣建屋舍,使山寨能容下更多人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