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太師府,男人來回踱步,看似無限焦急。
“太師,陛下昭太師進宮批閱奏章,”也不知是拂塵的抖動讓他看起來瑟瑟發抖還是本身緣故,整個人猶如篩糠。
“有什么好去的,不看本太師也知道那些奏章都是罵我故池的!不看也罷!”
他這會正高興呢誰都不能打擾他的雅興!
“哎呦!太師哪里的話!江南正鬧大旱呢!百姓還請太師派人治理呢!”眼見搬出皇帝不管用了,那就嘗試一下用老百姓誆騙一下吧。
“江南!”他眸光一閃,兩個孩子貌似也在江南。
“啊?對!江南!”姜生公公多精一人啊,又夸大吹噓了江南的大旱程度。
故池看著隨風端起的托盤中別的大臣進獻的禮物,隨手扔了一顆墜子扔了過去,
“你不早說!耽誤大事讓你人頭不保!”
姜生現在滿頭問號,這是給顆糖再罵一句?
“還等什么!等本太師請你啊!”
姜生一個趔趄忙不迭的跟在身后,看著姜生的馬車,問道:
“你憑什么跟本太師坐一樣的馬車?”
姜生一愣,諂媚道:
“太師身份尊貴!馬車自是紅楠木雕砌,南岳紅寶石點綴西岳進貢國寶翡翠鑲嵌的!哪是奴才那粗布圍的馬車能比的呀!”
故池睥睨一眼,又刁難道:
“哦?姜生公公這是在暗諷本太師奢靡成性?還是在說朝廷克扣公公的用度啊!”
姜生忙不迭的跪地咚咚磕頭求饒,心中暗道:
“這太師怎么就越來越難伺候了!早說就不來了!這破差事誰愛來誰來!”
故池冷哼一聲,丟下一句:
“不能坐馬車,要是讓本太師知道你比本太師晚到!仔細著你的皮!”
姜生呆愣在原地,視野里見不著故池的馬車了才氣的直跺腳,心里直罵娘。
故池撩開簾子,身側盡是百姓跪伏,他招手,
“林氏做得怎么樣了?”
隨風騎著馬跟在身側,
“回主子林氏已連根拔起,”
他點頭放下簾子,正準備暇寐之時耳旁傳來'簌'的一聲清脆,
一支箭穿過帷裳穩穩的落在馬車正中,他黑著臉眸子里陰冷無比。
隨風忙詢問道:
“主子!你沒事吧!”
他拔下箭仔細看了起來,箭頭上刻著:
狗官!死不足惜!
他將箭遞給隨風,吩咐道:
“殺無赦。”
語氣里聽不出情緒,沒有任何波動卻冰冷。
隨風領命后身側換成了時一。
他坐在馬車內越想越蹊蹺,進宮一事原本就是臨時起意,皇帝都不一定知道他去不去的事,那就只有那個宦官了,但那個宦官還沒跟上來,往日里皇帝沒少昭他批閱奏章,但都沒能成功。
剛剛看那只箭的箭羽內有些許灰塵,羽毛的手感也一般,看樣子是準備了很久但一直沒派上用場的。
眸中閃過一絲狠戾,
小皇帝,這是想殺了我以正朝綱好重新掌權啊!
好啊!既然你不想當個傀儡那就換一個!
不多時皇宮的青磚紅瓦便映入眼簾,極午門的御林軍自然是認得太師府的馬車的,自古有言,到宮門后就要下馬車步行進殿。
御林軍薛統領自打認識就與他不對付,時間久了薛寧宇自打見了他的馬車都選擇繞道而行,官大一級不說,又是帝師,近些年因為與故池得種種,使得他的官職降了又升,升了再降,他也無力再去管他是否下馬車,直接放行得了。
皇宮中風格清麗典雅的堂皇建筑,淡藍色的琉璃瓦屋頂;潔白的玉石欄桿;精工細琢的青石基臺,襯著鵝黃色墻壁,真是顯得淡雅端莊,明亮秀麗。
宮殿四面出廊,金磚鋪地。屋頂為單檐四角攢尖,屋面覆黃色琉璃瓦,中為銅胎鎏金寶頂。殿內外檐均飾金龍和璽彩畫,天花為瀝粉貼金圖案。殿內設地屏寶座。
他來到紫金殿,上方的龍頭寶座大氣磅礴,金龍盤在金座上,威嚴自不必說,寶座旁側低個幾米的位置放著一把黃花梨紫金檀的黑金椅,那就是他時長坐的位置,往日里幔圍下薄扇遮面,世人只知他生性殘暴,用究極手段幫太子在五子奪嫡中奪得寶座,無人知太子用他的名號做盡齷齪之事,繼位后更是將五個兄弟以莫須有的罪名流放或圈禁。
這個他一手培養起來的帝王終于要撕下偽裝,站在他的對立面了。
既如此,那就撕下你的偽裝,坐實你的暴政。
我能送你坐上皇位,亦能拉你下神壇!
既然你不知足那就換個聽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