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硬地翻開書,是什么?現在能不能下課,能不能讓老師來個電話?我哪知道答案是什么呢?
一根白皙的手指突然伸了過來,把書翻到第十頁,上面有黑筆勾畫的痕跡。
我拿起書,照著讀了起來。
回答完畢,我急忙坐下,心還在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你不用軍訓的嗎?”我看著正冷冷地看著我的許嘉淵,現在應該是大一軍訓時間啊。
“疫情原因,取消軍訓。”他露出小白牙,目光灼灼地盯著我。
我忍不住咽了口唾沫,這怎么還不下課,我都有些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你在學校,有沒有喜歡上別的人。”他突然小心翼翼地問我。
手機屏幕突然亮起,是通知全員做核酸的消息,恰好屏幕上的男生側臉也露了出來,是我偷拍的張旭學長的照片。
我默默按下關機鍵,“哈哈,網圖,網圖。”
他眼眸微閃,像極了受傷的小鹿,看得我心頭一緊。
“他好看,還是我好看。”他睜大眼睛,翹首以盼。
我看著他細碎的劉海,白皙的皮膚,高挺的鼻梁,長長的睫毛下,是清澈的桃花眼,一雙薄唇,我忍不住捏緊袖子,“你好看。”
“那姐姐能不能把壁紙換成我,我會很乖的,只當姐姐一個人的壁紙。”他撐著頭擺出側臉的姿勢。
我鬼使神差地打開手機,把他的側臉拍了下來,少年的側臉在清晨暖陽的映射下,顯得格外好看,我看著手機里的照片,這才是真正的網圖啊。
在他的注視下,我把鎖屏壁紙換成了他的照片,他突然按下快門,一番操作后,我睜大眼睛帶著驚訝的照片成了他的鎖屏壁紙,貌似有點丑。
“給你五秒鐘,刪掉。”我直直地看著他,一副他不刪,我分分鐘能把他的天靈蓋擰下來。
“不要,很好看,很可愛。”他把手機塞到了上衣口袋里。
我這個母胎單身二十多年的單身狗,竟然在這一瞬間體會到了什么叫甜到人心坎里。
下課鈴聲響起,他遞過來一個口罩,“我們一起做核酸去吧。”
他這是要粘著我?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為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太輕易得到的帥哥,我怕是天上掉下來的毒餡餅,吃一口就能毒死我。
“不用了,我自己去就可以。”我努力露出慈祥的目光看向他。
“我們去體育館的核酸點,那里人少。”他斜挎起我的背包,一副要我帶路的架勢。
我戴上口罩,走在前面,長這么大,突然憑空多出一個要我負責的弟弟,我這心有些承受不住啊。
“姐姐好,姐姐來這,我們已經提前給你們排好了。”洪亮的聲音從隊伍中傳來,像烏云一樣砸在我腦門上。
兩個身穿籃球服的男孩捧著籃球,笑得一臉燦爛。
在幾百個人齊齊看向我時,我無比慶幸,起碼我還帶了個口罩,我僵硬地走向隊伍的末尾。
“他們已經做好了,現在是替我們排的,不算插隊。”衛衣帽子被拉住,我被拽向了隊伍的前面。
“謝謝啊,中午請你們吃飯,哈哈。”我默默攥緊了口袋里的飯卡,心里默念,快拒絕,快拒絕,我的生活費在跟我說,它請不了客。
“好啊,謝謝嫂子,我們倆在外面等你們。”他們爽快地應下,一句嫂子直戳我的內心,我不是嫂子,我是老嫂子,一個窮困潦倒的老嫂子。
“許嘉淵。”我認真地看著他。
“嗯?”他背著我的書包,俯視著看著我,一雙眼睛里滿是我的臉。
“我那天喝醉了,所以,有些話,做不得數的。”我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傻子都該懂我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