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傳統(tǒng)
書名: 異鄉(xiāng)神絕不死于物語作者名: 小小文林郎本章字數(shù): 2028字更新時間: 2023-04-11 00:40:34
“……嗚,果然四月份還很冷。”
裕子子邊走邊將春裝的衣襟攏到一起,雙手合在袖子里,
“是啊。”
櫻宮瑾也將手插到了衣兜里。
在市區(qū)外不遠,這段路程讓人切實感到,時至今日春風(fēng)依然徹骨。
“這里大多時候還是很溫暖的。”
在上田的帶領(lǐng)下,他們向著新的福利院走去。
“大家看到哥哥,一定會很高興。”
走在前面的小男孩,帶著純真的笑容,他的腳步歡快又跳躍。
“……他好像很喜歡你。”
黑發(fā)少女在身后看了又看,從袖口伸出幾只手指,又輕輕扯了扯櫻宮瑾的衣服下擺。
“是啊。”
櫻宮瑾也露出微笑。
“大概是這樣的吧。”
“什么叫大概是啊……”
眨了眨眼,裕子小聲嘀咕著。
“大概就是大概啊。”
走在這條路上,櫻宮瑾心中很輕松,有些熟悉感,又多出陌生感。
周圍的建筑逐漸稀少,比起房屋,田地和森林開始變得越發(fā)顯眼,周圍的路面都顯得凹凸不平起立。
坐落在蔥綠色掩映間,是一所廢棄的學(xué)校。
校門前有水泥路上,伸縮縫里長滿了雜草,雜草長得茁壯而茂盛,爬山虎把宿舍樓的一個樓角緊緊包裹。
隔著鐵柵欄,能夠看到鋪著塑膠的操場,水泥看臺張開了大口子。
藍天,白云,塑膠跑道,很最美麗,但這種美景,卻處處透著蕭索的氣息。
“這里原先是廢棄的中學(xué),后來被當(dāng)做福利院,再后來,福利院的負責(zé)人去世,這里就漸漸破敗了。”
他的語氣簡短,心情略有些起伏。
“但是,后來人不清楚,以為福利院還在,就把遺棄的孩子丟到這里,漸漸就成了棄嬰島。”
“島?”
黑發(fā)少女抱著手臂,好奇地抬起頭,那個動作像極了迷茫的松鼠。
“不知不覺就流行這種稱呼,其實這里既沒有海,也沒有島。”
“名字不一定與實際有關(guān)系。”
繞過正門,圍墻上安置了側(cè)門,從其中穿過。
高聳圍墻的內(nèi)部,是平整的土地,以及地上開墾出來的各色蔬菜植物。
菜地,教學(xué)樓,宿舍,看著有種奇妙的蕭瑟感。
“你們還種地?”
裕子的語氣非常稀奇。
“真是厲害……”
“抱歉,我回來晚了!”
叫做上田的小男孩,沖著前方揮手。
在宿舍樓的前面,站著幾個神色嚴肅的小孩子。
“怎么會弄到這么晚……”
為首的一個孩子,忽地止住了話,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大家,我回來了!”
櫻宮瑾伸手這樣揮著。
“歡迎回來!”
幾個小孩子先后彎下腰來,清脆的響徹孤寂的學(xué)園。
之被他們迎入室內(nèi)后,櫻宮瑾聽著他們嘰嘰喳喳地聲音,逐漸明白了前因后果。
“這么說,我不在的時候,老爺子有派人來關(guān)照你們。”
“這三年,大家都還不錯吧?”
面前的幾個孩子看著年紀都不超過十歲,小的甚至看起來僅五六歲。
他們改造了宿舍樓的一角,布置了簡單的居所,房間之外就能看到開墾出的菜地綠意映入眼簾。
窗臺上還有花瓶,里面插著一枝折下的櫻花,片片細碎的粉色,悄然零落在舊木課桌上。
“是的,還給我們做了新衣服,發(fā)了課本和筆,每天還能領(lǐng)到吃的東西。”
回答他的,是另一個看起來年紀稍大的男孩子。
他的神情很鄭重。
“但是,有人說,瑾哥哥是被人領(lǐng)養(yǎng)了,不會再回來了。”
“怎么會呢?”
流暢地摸了摸他的頭,櫻宮瑾沒有遲疑,斬釘截鐵地說著:
“我只是去讀書了,時常還是會回來看看的。”
“那就好。”
幾個小孩子明顯都是松了一口氣。
櫻宮瑾回頭看了看,似乎少了個身影。
“對了,夕顏呢?”
夕顏是這里另外一個年長的孩子,與櫻宮瑾差不多大,只不過身體不是很好,時常咳血。
他在某一天晚上,忽然被丟在附近的無家可歸者,至今誰也不清楚原因。
必須要說明一點,這個名字是個女人的名字,但他卻這樣自稱著。
“他……已經(jīng)好幾天不能出門了。”
上田神色平靜,說出了這些話。
“大概又是咳血吧。”
櫻宮瑾也熟悉了這種情況。
“他說,如果不行的話,要給他埋在后面森林里,長青苔的那塊石頭下面。”
“這樣大家去那兒,就能想起他。”
是這樣么……
看來這次是真的不行了。
櫻宮瑾緩緩站起身來,輕車熟路地來到掛著夕顏名字到門牌上。
“請進,門沒有鎖。”
里面?zhèn)鱽硖撊醯纳倌曷曇簟?
櫻宮瑾輕輕推開門,裕子緊緊拉著他的衣服下擺,跟了進去。
“我在想,你也快到了。”
正對著門,坐在床上的黑發(fā)少年,虛弱地露出笑容。
“很抱歉,我回來得晚了點。”
“趕得上。”
他搖了搖頭,又痛苦地咳嗽了幾聲,蒼白的臉上全無半點血色。
“我這個病,我自己知道的,沒救的。”
“為什么不聯(lián)系我?”
走近了后,只要稍有點常識的人,都能看出他的不對。
給人的感覺,就仿佛耗盡了最后的元氣,即將油盡燈枯。
“我不想麻煩你。”
這樣說著,夕顏又露出倔強的表情。
“……”
櫻宮瑾也只能無奈地嘆息。
“這是?”
這時,他注意到櫻宮瑾身邊,正在探頭探腦四處張望的少女,旋即又恍然。
“你又撿回?zé)o家可歸的人了。”
“……沒有無家可歸。”
裕子小聲地抱怨著,但沒有人留意到。
“不想說點什么嗎?說不定我能幫上忙。”
趁著還活著,有什么就快點講吧。
“……我知道了。”
夕顏姑且將詳情告訴給了他。
反正,原本就是徒勞。
“……”
櫻宮瑾默默地聽著。
他既沒有笑也沒有否定,更沒有談自身的感受和見聞,也不肯定。
開口時,僅僅是問更詳細的細節(jié)。
比如說“那時你有什么感受”,或“有沒有感覺什么很奇怪”等等,主要問一些與現(xiàn)象毫無關(guān)系的部分。
感覺像是讀心理咨詢手冊一樣。
“原來你是這樣子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