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山站下車,果然下了一堆人,由于怕遇到不理智的高單粉,桀妃還是從書包里拿出個鴨舌帽戴上。
舞臺巨大的熒光屏幕照亮了現場,這次演出是單純的為了感謝粉絲,所以這次路演是不需要買票的。許多人手上都拿著應援條幅,手燈,戴著對應自己喜歡的隊員的燈牌。人聲充斥著整個場所。
一聲尖銳的吉他聲劃破喧鬧,大家都往舞臺上看去。
主唱上官越帶著其他三位隊員走上舞臺,人群開始沸騰。
上官越穿著一身黑色皮風衣搭一件深藍色T和黑色緊身褲,他走向立麥著手調試。
一頭顯眼粉毛的貝斯手習樂就位,吉他手列南就位,鼓手……
是個不熟悉的臉孔。
“啊!習樂寶貝今天又帥出新高度了!”
她緊接著又說。
“咦,鼓手怎么不是高單?”
裴栩舉著手朝舞臺使勁揮手,在看到架子鼓后面坐著的陌生臉孔后,一下熄了火側頭看向桀妃。
她第一眼就看到了,高單沒來。
“為什么把單單換了?”茜茜從旁邊同好那里接過贈與的三個小燈牌,正打算遞給她們,聽到裴栩的聲音后急切的看向舞臺。
桀妃看著依舊沒有動靜的會話框,抬頭再次看向鼓架后。
“對啊,為什么不是單單?”
旁邊的粉絲都陸續發現端倪,發聲的聲量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后來,可以看見所有舉著高單燈牌的粉絲都聚集在一起,她們安靜的等待著舞臺上的表演結束。桀妃她們站在人群的外圍,裴栩一邊看著習樂激情的演奏一邊陪著大家沉默的抗議。
兩曲結束,粉頭聯系到活動策劃方,詢問為何臨時把高單換掉,并且沒有告知粉絲?對方回答他們只負責對接樂隊經紀人無權過問隊員的安排。而樂隊經紀人此刻真在舞臺上唱歌。
活動尾聲,茜茜說等演出結束粉頭姐姐要去找上官越問個說法。考慮到有些粉絲是學生有的甚至還是初中生,第二天還要上課她讓大家先回家休息,有消息會發在超話和群里告知大家,畢竟已經快晚上十點了。
剩下了十幾個人包括桀妃她們在內由粉頭姐帶隊往舞臺走去。
“霧”那幾個人收拾好后正好也往舞臺右側下來,安保在前面開路,還別說,就他們這大學剛組一年的樂隊竟然有這么大的號召力和粉絲基礎真的是老天追著喂飯吃。
粉頭姐看著安保被一個看著特有勁頭的小姐姐牽制住的時機,沖上去喊話上官越,茜茜緊隨其后。
“越哥,我們單單怎么沒來?為什么鼓手換人了。”
上官越本來在和習樂談論些什么,臉上還帶著笑的,聽到粉頭姐的話,瞬間冷臉看過來。
但他并不回答。
裴栩對著習樂一陣拍,嘴角沒放下來過。
“上官越,你回答我們!”
看到他這個態度,茜茜懶得客氣了,直呼其名,語氣有點沖。
“管得著嗎你?愛粉粉,不粉滾。”
上官越也火了,從口袋里伸出右手指著茜茜和粉頭姐,習樂皺著眉頭把他的手往下按。
由于上官越他們走的很快,茜茜她們是在隊伍的右側一直追著走,難免顧及不到腳下,被上官越這么一嚇,茜茜腳下被一個空水瓶絆到,跛了一下。還好桀妃反應快立馬扶住她才沒有摔倒,不然她少說也得被后面的人踩個幾腳。
粉頭姐撐著茜茜的另一側,和桀妃一起把她扶到旁邊。裴栩還不知道狀況,跟著習樂一直拍個沒完,幾分鐘后回頭的時候看見桀妃冷著臉跑過來。她還沒反應過來就看見桀妃摘了頭上的粉色鴨舌帽全力往那群人丟過去。
最后穩穩的砸在上官越的后腦勺上。
他在黑色的商務車前停了下來,捂著后腦勺在人群搜尋“暗器”發射過來的方向,人太多根本不知道是誰丟的。習樂彎腰從地上撿起帽子,然后順著上官越的視線看過去。
“是她。”
列南也看到了,饒有興致的和習樂來了個“有好戲看了”的對視。
安保伸手把她攔在一步之外。
桀妃一副“沒錯,我干的”的樣子站在上官越面前。
“怎么,因為我換了高單,緋聞女主來給他報仇了?”
上官越緩緩把手從后腦勺放下,環著胸前,似笑非笑的說:
“你搞錯了,要怪的是你,因為你,高單才身陷輿論。”
“那些東西,你們居然也信?”
桀妃從習樂手里拿回帽子,眼神掃過他們三個人,最后停留在上官越臉上。
他沉默了半秒,然后挑了挑眉毛。
“我信不信重要嗎?我是隊長,也是經紀人,我要為樂隊的前途考慮。”
裴栩這時候終于追上來,對著習樂傻笑一下,然后扯了扯桀妃的衣擺。
“你冷靜啊。”
茜茜和粉頭姐也跟上,站在她的身后。
“意思就是你為了樂隊不被單單的輿論影響到,選擇放棄他?”粉頭姐聲音有點失控,“那算什么狗屁輿論?你做為他的朋友你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嗎?”
上官越胸口起伏了一下,不想搭理她準備上車。
“爛人。”
上官越彎腰準備上車的姿勢一頓,站直后重新看向桀妃,掃視了一圈她身后的人,然后往前走了兩步俯身靠近桀妃耳邊,低聲說:
“你是不知道你現在的處境嗎?現在我要是告訴她們罪魁禍首在她們面前,你猜怎么著?”
她眼皮跳了一下,微微側臉往茜茜那邊看,粉頭姐就站在她旁邊。
就在粉頭姐往桀妃這兒抬腿即將更近一步的時候,裴栩拉著桀妃沖出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