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擺攤了，這市面上的符箓漲價，聚寶閣的收購價一直不漲，我就等于少賺了靈石，但凡聚寶閣的收購價上漲一些，我也不會去擺攤，畢竟擺攤花的時間要比直接售賣多。以我如今的實力，賣賣對位練氣初期的一階下品符箓，倒是危險性極小。”

沈牧交了五十碎靈的攤位費，隨后就尋了個位置擺攤，一階下品的符箓在攤位上一字排開，如今無論是丹藥還是符箓，都屬于緊俏貨，畢竟坊市人變多了，東西自然變得供不應求起來。

閑來無事，他就觀察著坊市中的行人，有道袍老人，有紅衣稚童，也有邁著大長腿到處拉客的春風樓女子......

“嗯？春風樓女子不是向來只在樓里等待客人嗎？怎么現在都跑大街上找客人了。”

沈牧摩挲著下巴，只覺得有些奇怪，當然，并不是他對這些女子的相貌熟悉，主要是她們的言行舉止就已經彰顯了身份。

“嘿嘿，道友在看什么？莫不是和我一樣，在欣賞美色？這春風樓未來會越來越劃算了哦。”

一道蒼老的聲音在沈牧的耳邊響起。

沈牧望向身旁的攤位，那是個白發老者，穿著破鞋，腳趾都露了出來，笑的時候，露出嘴里那所剩無幾的牙。

老者身前的攤位旁，豎著一塊木牌，上面的內容大致是可以幫忙打造或者修復法器。

原來是位煉器師，只是為何混的如此凄慘？

沈牧內心有些疑惑，不過還是拱手道：“道友何出此言？”

“嘿嘿，你這戴面具的，怕是不知道，這最近租金上漲許多，一些自己租個房子和春風樓搶營生的，現在連房子租金都交不起了.......又不想出門搏殺，又學不會修仙百藝中的任何一門，又想要掙靈石，那就只能和春風樓合作了，起碼有個安全的住所。”

“這，最近坊市不是來了許多新散修嗎？這人數一多，客人不應該會變多嗎？”

“哼！那幫新來的一個個都跟木頭一樣，整天就知道接那些獵殺妖獸的任務，而且任務地點只挑沈家附近的，看上去就不像正常人，怎么可能變成客人，我估摸著是想和沈家扯上關系，才這么賣力。”

老者頗為不屑，不過他隨后又摸著胡須笑道，“這也算是便宜老夫了，哎，能花更少的靈石。”

沈牧暗自思忖，“這獵殺妖獸的任務向來是坊市中最危險的任務之一，一群外地來的散修，專找沈家附近獵殺妖獸，這件事著實古怪。”

“我的確有懷疑過他們是不是段家派來的人，現在看來，可能性倒是有所提高，不過，這終究只是猜測，找不到實證就無法證明猜測的真實性。”

老者繼續說道：“而且，當年租金便宜的時候，老夫可是往后租了好多年，這有的房間空著總歸是可惜了。”

老者笑瞇瞇的，隨后圖窮匕見，“道友，要不和老夫一起合租，租金可要比如今的市面價格便宜不少，而且老夫多多少少也算是一名煉器師，平日里你若是有需要的，倒是可以給你折扣。”

原來在這等著我，難怪和我搭話，說到頭就是為了靈石。

沈牧心中暗自吐槽，不過他還是裝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友，在下如今已經租了房子了，一時間難以退租，如今身上的靈石也捉襟見肘......”

老者聞言有些遺憾，搖搖頭，不再說話。

啪嗒啪嗒！

踩地聲響起。

一陣刺鼻香味襲來。

沈牧望向眼前來人，那是一個穿著清涼的女子，身材傲人，一雙長腿好似玉石雕刻，看這衣服款式，很顯然是春風樓的人，沈牧甚至都聽到了身旁老者咽口水的聲音。

“你這符箓怎么賣的？”女子問道。

“六十碎靈一個。”沈牧也是直接了當，聚寶閣的收購價其實是要比市面出售價低的，再加上如今什么東西都在漲價，沈牧漲價也屬實正常，他是來賺靈石的，可不是來做慈善的。

這坊市生意既然比以前好做了，自己當然要撈上一筆。

至于所謂的低價傾銷，他思索片刻后，就放棄了，原因自然很簡單，這樣會引來麻煩，畢竟大家都賣的高，就你賣的極低，這不是在砸場子嗎？

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強者出手干預自己，沈牧深知自己的實力算不上沈家地界的拔尖水平，他自然不會去做這等事情，更何況，如今符箓并不愁賣，也沒有必要低價傾銷。

“太貴了，能便宜點嗎？”女子楚楚可憐的說道。

“五十五個碎靈吧。”沈牧知道自己定的價格有些高了，但本就是為了給對方留下砍價的空間，這樣對方買下來，才會覺得是賺了。

當然，沈牧永遠不虧

“還是貴了。”

“那就五十一個碎靈吧。”

沈牧的心理預期是四十五個碎靈。

“這，要不我不收你靈石......你也不收我靈石，我只要三道符箓就行了。”女子把大長腿往前邁了兩步，身子和沈牧的距離也在短時間內縮短。

沈牧愣了愣，隨后才反應過來，好家伙，你這是要這樣抵靈石？

他有些無奈，擺擺手，“不行。”

沈牧對于眼前這女子并不感興趣，對于自己來說，靈石可要比這等事情重要多了，而且，若是和眼前這女子扯上關系，指不定會有什么麻煩事情。

“真的不行嗎？”女子有些不死心。

“請回吧，我只要靈石。“

沈牧開始趕人，女子只得離開了。

片刻后，有陸陸續續的人來到沈牧的攤子，在經歷了一番討價還價之后，倒是成功將他帶過來的二十道符箓盡數賣完，一般來說，符師都會一次性攜帶不少的符箓來擺攤，畢竟攤位費是一天一交的，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售完符箓，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沈牧收拾收拾攤子，準備離開，如今到手足足有十塊靈石，靠著售賣符箓，自己的日子也會變得好過起來。

這時，一群身著短打的大漢出現在街口，當看見沈牧身旁的老者之時，紛紛快步跑上前來，將附近圍了個水泄不通。

沈牧身體繃緊，謹慎的掃視著這些人。

一些人見到這副場面，頓時駐足，一時間話語聲不斷。

“這不是賭場的人嗎？這兩人欠債了？”

“我看像是，這欠債了可就難辦了，賭場的人可是最難說話的。”

沈牧皺起眉頭，也就是說，這老頭是個賭狗？不然賭場的人怎么會找上他。

大漢中走出一個為首壯漢，他冷聲笑道：“這不是王峰煉器師嗎？怎么？籌到靈石了嗎？”

名為王峰的老者尷尬的笑了笑，“這不是在籌嗎？勞煩寬限幾天，我一定能籌到，我首先要有幫人煉器的機會啊。”

“寬限幾天？嘿嘿，王峰，弟兄們可都指望著你還的靈石養家糊口呢！今天你要是不還，后果如何，你自己應該知道，給賭場煉器就挺好的，你是煉器師，我們可舍不得殺你。”壯漢冷聲說道。

王峰轉了轉眼珠，望向一旁的沈牧，“道友，可否借我點靈石救急？下次等我翻盤了，一定加倍還你！”

沈牧搖搖頭，表示拒絕。

“你怎么能這樣，你賺了那么多靈石，借我點怎么了！”王峰的神情有些扭曲。

沈牧心中不以為然，我賺的靈石和你有什么關系，隨后他朝著那群大漢拱手道：“我和這人沒什么關系，請諸位放心。”

哪怕真是熟人，沈牧也不會去借，畢竟賭狗是什么樣的，他可是清楚的很。

隨后他踏著步子離開，那群大漢也沒有阻攔沈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