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一間小院子內。

沈牧坐在桌前，正和劉云一邊喝酒，一邊聊天。

“沈老弟，前兩天的靈根測試大會你去看了嗎？”劉云把酒杯放在桌子上，杯中酒水晃蕩，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他的倒影。

“劉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當年就是在這大會上測出了五靈根，結果直接......”沈牧嘆息一聲。

孩童靈根在六歲的時候才會顯現，到時候沈家會統一開展靈根測試大會，靈根優秀之人，自然會被家族嘉獎，并且提供大量的修行資源，甚至還有強者指點，至于靈根差的，家族可就不會那么費心培養了。

“我靈根也不行。”劉云用筷子夾菜，眼中浮現感慨之色，似乎是回憶起了過往，“要不是當初有個云游四方的老道人路過，發現我有靈根，并且甩給我一門功法，我現在怕是連踏上修行路的機會都沒有。”

“我還記得第一次引氣入體的時候，我那時有多么興奮，那可是修仙啊，我雖然那時在大慶國的王城，可也就是一個尋常富商的孩子，比我家境好的人，不知道多到哪里去了，都說商人低賤，那些王侯將相的孩子，成天用鼻孔看我。”

“但是，自從我修仙后，打心眼里瞧不起那群所謂的庸俗凡人，他們是凡夫俗子，人生苦短，我是修士，未來一片光明。”

“但是現在.....”

說到這里，劉云搖頭嘆息，似乎是回想起自己一路吃過的苦。

“如果讓劉兄再選一次呢？”沈牧問道。

長生路上多尸骨，世人艷羨修仙，但修仙之苦，修仙之難，會在修仙路途中逐漸顯現。

“那我肯定還修仙，這是長生路啊，誰能抵的住這種誘惑，你給我世俗王朝的潑天富貴我都不換。”劉云振振有詞，隨后望向一旁在溫酒的沈蕓，“而且，我要不修仙，哪里遇的到蕓兒....”

沈牧默默的夾菜，半響后問道：“劉兄和我說靈根測試大會，莫不是今年的測試大會有特別的地方？”

他住在山上，除開制符以及去坊市，平日里和人交流的不多，劉云倒是消息渠道多。

“那是當然，今年可是出了一個單靈根的孩子，而且那個天才的父親，也是贅婿！”劉云有些感慨，“父憑子貴啊，家族內幾大勢力都開始搶人，各種條件都開出來了，希望把這個孩子拉入自己的陣營中，嘖，那可是單靈根啊......”

單靈根，萬中無一，修仙道路上的絕對天才，對于大一點的宗門來說，或許每年都能招到幾個，但是對于一個筑基家族，這種天才自然是稀有的很。

“最后加入哪方勢力了？”

“自然是家主府，據說兩家都定好娃娃親了，為了這個小天才，家主的孫女未來會成為他的妻子，還真是下血本啊。”劉云拿起酒壺，朝著杯中倒酒，空氣中酒香四溢。

沈牧眼神微動，底層修士要想翻身，其實是最難的，因為靈根優秀者，會被吸納進家族上層，從此連帶著他的家人一起，成為家族的上層，不必繼續承受底層修士那種生活壓力。

而且，由于測試靈根的年紀小，為人處事的道理尚未學習，這類小天才也是最容易培養忠心的，家主府必然會將他同化為自己人。

至于靈根差的人，會如同他的祖祖輩輩一樣，一直當著底層修士，除非有著機緣，否則難以翻身。

市井話本中，那些家族上層打壓天才的事件，放在現實中倒是極其少見。

天才是可以拉攏的，若是拉攏成功，也是相當于向一位未來的強者進行了投資，這無疑是一筆極其劃算的買賣。

如沈家這等家族，若是能投資出一個筑基強者，那家族的實力會迎來飛速膨脹。

酒過半巡。

劉云已經醉的倒在桌子上了，身心俱疲的他只想用醉來消愁。

沈牧雖然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但其實他根本就沒醉，喝醉實在是太危險了，萬一回去的路上遇到他人偷襲，都反應不過來，他自然是選擇了用靈力化解酒力。

.......

三日后。

靈禽山中。

沈牧注視著眼前的面板。

功法：長生功三層

技藝：靜心術一層，御物術一層，制符術一階中品，斂息術一層

屬性點：89

這些天他一直靠著售賣符箓賺取靈石，然后用靈石購置食物，以此來積攢屬性點，從面板上傳入自己腦海的信息來看，現在功法已經到了可以加點的地步了。

“如今屬性點也夠了，是時候突破了，現在沈家越來越爛了，局勢也變得愈發不明朗起來，有實力才能保護好自己。加點面板，讓我看看你的極限！”

他深吸一口氣，加點的念頭落于功法那一欄上，面板上的屬性點迅速消失，他體內的靈力也翻騰波動起來，漸漸的，他對于外界的感知力以一種難以言喻的速度提升著。

片刻后，面板重新浮現。

功法：長生功四層

技藝：靜心術一層，御物術一層，制符術一階中品，斂息術一層

屬性點：0

“我練氣四層了，要知道，大長老的孫女，族中有名的雙靈根天才沈長燕，也是在十八歲達到了練氣四層。她有名師指點，又有大量的資源供應，比我的條件好很多。”

他的臉上浮現笑意，如今在如今局勢不明朗的情況下，他偷偷加點修行，穩扎穩打的提升境界，無疑是給自己吃下了一顆定心丸。

門外的雞鳴，山間溪水的潺潺聲，連帶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全部都清晰的進入了他的腦海，仿佛身臨其境。

“這便是神識了。”

他逐漸平息著體內那翻騰起來的靈力，默默的感知著身體出現的新變化，神識約莫能感知方圓三丈的事物，而且比起之前，自己的感知得到了極大的提升。

“三丈，換算一下大約是十米，比起筑基來說還差的遠啊，我聽說筑基強者若是神識外放，神識范圍要用里來計算，具體多少雖然我不清楚，但是一里可是五百米啊！前世尋常跑道，一圈才四百米，若是拉直，長的難以想象。”

“筑基強者，恐怖如斯！”

沈牧收起心思，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如今僅僅是練氣，在筑基強者面前就是螻蟻，這等偉力歸于個人的世界，力量的重要性可是不言而喻。

“不過，壽元倒是又恢復了兩月，但是，這恢復起來過于緩慢了，解毒符是二階符箓，我現在煉制不出來，也買不起，剛好身上還有一些靈石，應該去購置幾顆解毒丹，至于我損傷的根基，雖說影響修行，但也只能日后再說了，反正我是開掛的，不靠自己修煉變強。”

“而且，家中剛好也沒有食物了，我應該去坊市售賣符箓，不過，依舊不能售賣一階中品的符箓，我如今才堪堪進入練氣中期，實力不足，還是應該繼續賣我那一階下品符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