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夏的日子里,風和日麗,柳枝拖著長長的辮子,一動不動的靜靜的佇立在綠草匆中。藍藍的天空里,白鴿盡情的自由飛翔,燕子時而高空飛舞,時而低低略過地面,忙碌著與蟲子們周旋著。
光頭大叔,約翰迪爾正駕駛著自己笨重的柴油車,緩緩行駛在崎嶇不平的道路上,唉!這是什么路?真他媽的爛,約翰迪爾隨口,便罵出口來,“今天真的太倒霉了,我的破舊的輪胎,被尖尖的石子給扎破了”,車箱里裝著厚厚的鐵板,相比把車子壓的不輕,咯吱咯吱的作響聲,在碎石路面上叫個不停。哼!哼!他不斷的嘆著粗氣,微薄的收入,困難重重的生活早已壓的他喘不過氣,終于他開著油門沉重的老車,緩緩駛進了,一個坑洼不平,滿是黑黑油污的院子,這大院竟然沒院門,院內的修理廠鐵門敞開著,昏黃的燈光下,黑漆漆的墻壁上滿是濃一筆,淺一痕的油跡,蓬頭、臉上帶著油漬的艾力正忙著給一輛拆的零散的發(fā)動機換配件,臟兮兮的、破了有洞的工裝,像似許多年沒有更換過。嗨!伙計!約翰迪爾隨口喊著艾力,快來幫我看看,我的車后輪,報廢了嗎?這不爭氣的輪胎,被石子扎破了,你看看還能補嗎?身材矮小,瘦瘦的、戴著一副,被蒙了一層灰的眼鏡的艾力,緩緩起身,放下手中的工具,一聲不吭的走近約翰迪爾的車跟前,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受傷的輪胎,車胎側面已經被石子給扎破,露出尖的發(fā)亮的鋼絲繩,艾力嘖嘖嘖的說道,唉!輪胎側面破了,可怎么補!補不了,大叔!約翰迪爾一聽,便放開粗粗的喉聲,大聲的說道,幫幫忙!伙計!能不能想想辦法,我實在是沒有辦法,艾力隨口答復著。只有換新胎了,什么?你不能同情我一下嗎?約翰迪爾也不加思索,糾纏似的,嚷著讓艾力幫忙想想辦法。唉……無奈!這樣,約翰迪爾大叔,我先給你欠一條輪胎,等你賺到錢了,再來還我。好嗎?這、嗯……我想想……,好吧!于是,艾力吩咐徒弟斯坦福,從庫房取出同型號的輪胎,給約翰迪爾換上,頭發(fā)臟兮兮的斯坦福,帶著油污的瘦瘦的面部,眼神無光,顯得有些呆滯,滿是油漬的雙手,正用力的用扳手扒起約翰迪爾大叔的輪胎上螺絲。這破舊的輪胎正讓人吃力,他咬著牙,加著加力桿,費力的扒著,牙齒咬的緊緊的!最后打起千斤頂,費了很大的力,才從生銹的輪轂上扒下破損的輪胎,呵呵呵,約翰迪爾大叔黑紅的肥胖的面部,這才露出了微笑,夸贊著艾力徒弟的手藝真棒!滿身油漬的,大大的工作服,裹著他瘦小的身體。
廠里昏暗的燈光下,艾力仍舊忙著拆卸著那臺臟兮兮的發(fā)動機的螺絲,梁上的蜘蛛網(wǎng)沾滿了灰塵,被昏暗的燈光給映射了個清楚,艾力的眼鏡片上兩只燈光影一晃一晃。起身又蹲下,重復著動作,上著帶有墊片的螺絲。
一個小時過去,艾力的徒弟,換好了輪胎,他自己又檢查了兩遍,對著約翰迪爾說,“大叔,你的輪胎換好了,好的、我看看,不錯!不錯!這輪胎質量怎么樣?可以,你只管用,有什么問題開過來就行!說著拿出維修單,讓約翰迪爾簽了字,便讓他離去了,誰知道這輪胎的出處。看上去到是不錯!艾力,望著冒著黑煙,緩緩駛去的約翰迪爾的貨車,笑瞇咪的!接著又開始忙碌自己手上的活了。
黑暗的墻壁上,燈光反襯著,他和徒弟,辛勤工作的身影……
馬路上柳樹依舊,一動不動的佇立在那里……太陽熱情的曬著大地。鳥兒們依然飛來飛去……這一切都伴隨在時光的腳步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