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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回府養傷 秦姐林妹

  • 紅樓新夢之賈瑞
  • 聞季起嫵
  • 5131字
  • 2023-03-27 08:00:00

云想閣大廳內霎時間一片人揚馬翻,眾人不斷的推搡著,有的自恃身份之人竟沖出來對著圍攏的兵丁喝罵著。

順天府可不是吃素的,有那上手的,當即不論身份一刀鞘打翻在地,領隊的開始一一唱名拿人,不一會兒一樓便有好些人被押出了門。

劉溢打眼看去,皆是自己培養的暗探。男女皆有,男的平時便在閣里做些苦力,女的有的是舞女,有的是歌伎,其實身上都有武功,不料此時卻被一鍋端了。

心里倒吸口涼氣,這如果沒有內應沒有名單,怎會如此干凈利落?!

此刻二樓樓梯處也傳來腳步聲,顯然即將上樓拿人。卻見馬勛和陳叔蘅根本不理那些驚慌失措的女子,對視一眼后仍只端坐飲酒毫不在意。陳叔蘅面上竟還有一絲譏諷似的淺笑。

劉溢心里七上八下,正欲下樓質問一番,卻見天字號包廂大門被粗暴的推開,一隊兵卒入得門來,將房內之人團團圍住。

領隊的認出的劉溢,面帶笑容拱手開口道:

“世子,陛下吩咐,世子即刻進宮面圣,不得拖延。請吧!”

劉溢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了眼不為所動的陳馬兩人,又看了眼面色大變的江圓圓,轉身下樓而去。

領隊待其走遠,才下令道:

“來呀,盡數拿下!”

于是屋內除了陳馬兩個衙內,其余侍女皆被呼喝著驅趕下了樓。領隊才對兩人拱了拱手道:

“兩位公子想來必不知內情,還是早些回府為好,若當真沾染上些什么,陛下那里也不好交待不是。”

兩人同時冷哼一聲,馬勛忍不住開口想要說些什么,卻被陳叔蘅一眼瞪了回去,只見他率先開口道:

“我二人只出來游玩一番,自然什么也不知道,這便回府去了。勞煩這位大人如實說與段大人聽,別被某些小人胡亂攀咬了去才好。”

“陳公子客氣,這也正是段大人交待的。”

“甚好甚好。”

說完帶著一臉不忿的馬勛轉身而去,領隊的臉上笑容漸冷,等兩人下了樓才冷哼一聲,臉上現出輕蔑。

與此同時,京中各處,一隊隊的順天府和巡防營官兵開始出動,一夜之間,竟有三處青樓,七處當鋪和十幾處茶攤,大大小小共計四十多處店面被查封拿問,有心人不難看出,這些皆是原義忠親王的產業。

直到五更過后天色微亮,朝陽即將東升時,這一波清洗才終于結束。

今日是農歷八月十六,一大早,京中各城門處便貼了張各示:

義忠親王劉暉,禁足十年來克守本份,心存仁孝,特解其禁足,值此中秋佳節之際,特擢其為太上皇修建陵寢,父子二人為大玄先祖守陵二十年,以彰皇室孝道。

這一昭告,讓不明所以的京城百姓皆感念義忠親王的孝心。只有少數了解些內情的,都在佩服雍盛帝的手段之高明。

賈瑞此時仍在養傷,心里不免哀嘆。

本只想好好過一個中秋節,兩天時間自己身上卻發生了這么多的事情,此時身在牢獄消息閉塞,也不知道老兩口如何著急,香兒一定哭過了吧。

正無聊的趴在床上想著,高全忠領著兩個內監又來給自己送飯。

通過兩次的接觸,賈瑞漸漸與他熟絡了起來,便想著能否從他嘴里打聽一些情況,便開口道:

“高公公,這送飯的活計怎還總勞您親自來,讓下面的人辦便是了。”

高全忠不在意的繼續將一碟碟的小菜糕點拿出來,一邊開口道:

“這頓吃完啊,您可就出去了,以后能伺候縣子您的機會不多了,奴才能不抓點緊嗎。”

邊笑邊遞過筷子,賈瑞心里暗驚,口中道:

“高大哥客氣了,您是陛下的近侍,怎能如此屈尊,若不嫌棄,便稱賈某一聲老弟便是。”

高全忠的白臉上笑容擠出數道褶子,開心道:

“那大哥我就不客氣了哈,賈老弟少年英雄,如此年紀得陛下這般器重,以后你我兄弟二人少不得要多多親近些才是。”

賈瑞心道宮里的人看起來全是人精啊,前有郝晟,后有這高全忠,也笑著道:

“那是自然,不知為何只關了一天便放了小弟?說實話,小弟本打算在此間住它十天半個月的。”

“那怎么成,豈不委曲了老弟,這是陛下特意交待的,說怕老弟家里擔心,便不用住那么久了。

賈老弟大宴上的一番驚天之言,當真是忠肝義膽,陛下圣心甚慰啊。

老弟回家后且安心養傷,陛下說了,老弟年紀雖小,卻有大才,以后必是百官楷模,陛下定有重用的。”

賈瑞沒想到自己在雍盛帝心里的地位會如此之高,看來皇帝已經迫不及待的要用他這把刀了。

夾了口菜,又與高全忠客氣了一番,想了想便問道:

“不知最近外頭可有什么消息,小弟心中也想盡早為陛下分憂,奈何人微言輕,以后還需高大哥多多指點才是。”

高全忠便笑道:

“也無甚大事,你那師父林如海林大人,不日便要回京了。還有好些個陛下前幾年派去地方的官員,前前后后十幾人都要回京述職了。

想來不久朝堂形勢就會大變,老弟也需有所準備才是。不然陛下即便想加恩,也無從下手啊。”

賈瑞何償不知,這畢竟還是以功名論成敗的社會,自己離步入朝堂還很遠。于是鄭重的道:

“賈某深感陛下厚恩,必不負圣君信重,還要勞煩大哥回稟陛下,賈瑞此心此身,愿全權交于陛下,任憑差遣,定粉身碎骨以報!”

說完對著大玄宮方向一拱手。

高全忠眼里欣賞之色更濃,道:

“這么說明年的秋闈老弟是必要參加的吧?想來有林探花的指點,應是沒什么大問題。這樣吧,臨走之前老哥我送你件大禮吧。”

說完輕輕拍了兩下手,只見兩個獄卒抬著一個箱子放在了牢門口,只聽高全忠道:

“老弟回家后找個安靜所在再打開,此物或可助老弟一臂之力。”

賈瑞聽得此言便不再多問,兩人開心的吃完了飯,高全忠又親自送了賈瑞出門。

直到被抬著的賈瑞和那口大箱子消失于宮門外,高全忠才狀似自言自語的道:

“這把劍,是否過剛易折呢?”

眼中思索之色更濃,最終只無奈的搖了搖頭,轉身回宮。

寧國府,叢綠堂。

此堂位于府內西北角,自從挪出以前的正房,尤氏便居于此。

她也只二十六歲年紀,生的白皙標志,身量豐腴,一派成熟美婦風情。放在現代絕對比那些個流量女明星也毫不遜色。

此刻少婦端坐梳妝臺前,枊眉輕蹙,紅唇微抿,面泛愁苦。

自從賈珍被除族驅逐,她便有了另立門戶的心思。她并不是一個保守的女人,實不愿跟著那落魄的賈珍回金陵,可以想見,沒了賈家的身份,那賈珍回去后將要面對的是怎樣的囧境。

她嫁給賈珍,便是為了這富貴日子,又豈可輕易舍棄?!于是狠心表演了一番,總算暫時可以留下。

可這終歸不是長久之計,她一個‘外婦’,一直住在賈家府內,總有一天會被人注意到,到時仍免不了被驅逐出府的下場。

前日聽說那三房賈瑞將繼承寧國,她喜不自勝,心想雖那賈薔年幼,自己實不能做些什么,這賈瑞聽說以前可是個色坯子,且聽說他對王熙鳳垂涎已久,興許正喜歡她這類的婦人。

到時等他進府,以自己的姿色引誘一番,只要成了好事,哪怕沒有名份,也可繼續留在這富貴之地。

不曾想僅過了一日,那賈瑞竟被關進了大牢,大起大落間完全沒有心理準備,于是每日對鏡哀怨,不知自己會落得個什么結果。

秦可卿此時的心境卻是與這尤氏正好相反。

因雍盛帝下了恩旨免了其罪婦身份,又責令順天府戶籍處給了她和離文書,此時的她已然是清白身家了。

父親秦邦業便派人來接,她卻怎么也不肯回去,只安心住在了賈瑞為其置辦的二進小院里,每日去隔壁的賈代儒老兩口處請安照顧,做做針線活計得點散碎銀子,倒也輕松愜意。

這一日寶珠興沖沖進來說道:

“姑娘,聽香兒說瑞大爺出來了,現下已回了東府那邊,咱要不要過去看看。”

秦可卿卻淡笑著說:

“不必了,你我二人只管照顧好這邊,才算對得起他的一番恩情。”

寶珠倒不是對東府有什么留戀,只是心里可憐這如花一般的人兒,如今卻要過這孤苦伶仃的苦日子,便問道:

“姑娘不回東府便是,為何連秦府那邊也不回,那可是姑娘的家啊,何苦在此過這苦日子?”

秦可卿停下手里的活計,眼中泛出些許溫情,口中道:

“現下我雖是清白之身,可畢竟已嫁過人了,回了秦府,不免父親官聲有損,且鐘兒再大些也要娶妻生子的。此番能得救已是莫大的造化,怎忍心壞了父親和幼弟的前途。

如今能安心住在此處,已是福氣了,寶珠,我們要知足。須知恩過大而難償。”

寶珠便不再勸她,口中輕嘆一聲,拿起桌上另一個繡盤,兩人不再說話,安靜的做著手中的活計。

門口的一聲呼喚打破了這寧靜的氣氛。

“寶珠姐姐在家嗎?”

寶珠聽得這熟悉的嗓音,忙放下針線高興的道:

“是林姑娘來了,我去開門。”

黛玉原打算托丫鬟雪雁來三房這里,偷偷打聽一下賈瑞此時的情況,不料卻聽聞秦可卿并未回秦府,好奇之下便隨雪雁一起過來探望。

兩人笑著寒暄了幾句,黛玉吩咐道:

“雪雁,且與你寶珠姐姐去院子里玩一會,我與秦姐姐說說私房話。”

雪雁便與寶珠手拉手高興的出了門,寶珠還貼心的將房門關了。

迎著秦可卿探究好奇的目光,黛玉輕咬了咬粉唇道:

“姐姐,妹妹有一事想請姐姐幫忙。”

秦可卿想也不想便道:

“妹妹說的哪里話,此番姐姐能平安,全賴妹妹與瑞兄弟的恩情,姐姐只恐地位低賤無法報恩,妹妹但有吩咐直管道來,能幫上妹妹是姐姐的福氣!”

黛玉的眼神漸漸堅定,呼出口氣說道:

“妹妹想求姐姐幫忙給瑞大哥遞個話。。。”

原來賈瑞回了寧國府的第一時間,便將師父林如海將要回京的好消息托人通知了林黛玉,小姑娘是個聰敏的,便趁著給賈母請安的時候試探了一番。想要等父親回京后以盡孝為由搬回京中林府去住。

不料卻被賈母以林府無主母疏于女兒家教養為由拒絕了。這林如海作為雍盛帝心腹能臣,此番回京必有一番升遷,或許一路直進內閣也說不定。

賈母豈會看不出,有東府的前車之鑒,老太太想要把著林黛玉,甚至想將其與寶玉湊成一對,近而利用林如海天子近臣的身份,為榮國府加一道保障。

這些聰慧如黛玉豈會不知,心急之下便又想到了賈瑞。若賈瑞能以賈家東府主人的身份,或施加壓力,或造勢出來,哪怕只是勸勸父親,以賈母的心思,必不愿此時同時得罪賈瑞和林如海兩個天子寵臣。

她已煩透了那賈寶玉,打又打不得,氣惱了罵兩句冷的,便就要摔那脖子上的玉,搞的滿府下人對她指指點點,舅媽王夫人更是不斷的冷嘲熱諷。

好容易有機會可以搬出來,她早已迫不急待了。

可若自己直接去找賈瑞,一來自己畢竟女兒家,他也不再住在三房,而是去了東府,自己前去不免被下人看到。

二來賈瑞本就有大恩于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求他幫忙,面上實在掛不住些。

聽林黛玉講完,秦可卿也陷入了沉思。

原來這林妹妹的處境并不比當初的自己好多少,女兒家的婚嫁大事,從來不由自身。輕嘆了一聲,開口道:

“那林大人不能直接找老太太要人嗎?畢竟已然回京,你也沒了繼續住在別府的道理不是?”

林黛玉苦笑一聲道:

“父親因母親早逝,心里對外祖母只有愧疚,莫說不會與外祖母爭論妹妹住在哪里,甚至以后妹妹的婚姻大事,父親大約也不會逆了外祖母的愿。”

秦可卿明白了幾分,想了想又道:

“姐姐明白了,這樣吧,過幾日妹妹就以拿回閨房私物的名頭去趟東府,無意的向瑞兄弟提一提此事,妹妹放心,不讓他發覺便是。”

林黛玉明顯松了口氣,這才從懷里掏出一張地契放在桌上道:

“姐姐莫怪妹妹自作主張便好。”

秦可卿打眼一看,便知道這是這間二進小院的房契,以前只是賈瑞租來的,現在卻被林黛玉買了。

京城的地價奇高,這小院兒雖然不大,卻地處繁華的寧榮街一側,要買下來所費銀錢頗多。秦可卿卻只是笑笑便將其收了起來,口中道:

“妹妹便是姐姐在這世上的第五個親人。姐姐便不與妹妹見外了。”

林黛玉卻俏皮道:

“這么多啊,妹妹算算,秦大人、鐘弟弟、寶珠、我、咦,這怎么才四個,還有哪個?”

秦可卿俏臉不由一紅,不過此時的她早已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小婦人,便也不避諱這個妹妹,開口說道:

“還能是哪個,當然是你的瑞大哥了唄。怎么,妹妹你吃醋了?”

黛玉不曾想這個嬌嬌柔柔的姐姐也學會如此大膽的調笑了,自己反倒鬧了個紅臉,又想到兩人今日的關系已非比尋常,便不再矯情,抬頭道:

“姐姐也看出了嗎?我以為只有雪雁知道呢。”

秦可卿內心卻泛起苦澀,要說經歷了這么多事,她不可能不對賈瑞生出好感,可一來自己雖仍留著身子,卻畢竟是嫁過人的。二來她也不想破壞此時三人之間的美好。

所以只默默的藏在心底,若非黛玉調笑,她絕不會表露出一絲。

女人對國家大事或許知之不多,但對此類事情卻是極為敏感的,兩人又怎會不知對方心里所想,此時的玩笑話,卻也將那心底的隔閡徹底放下了。

黛玉看秦可卿好久不言,心有不忍開解道:

“瑞大哥是個心善之人,他心里并不在乎所謂的門戶之見,以他對香兒那丫頭的種種便可看出一二。姐姐莫要自輕自賤了才是。”

這交心之言說的秦可卿卻是落下淚來。抽泣著道:

“姐姐如今也不奢求其他了,只愿妹妹能達成所愿,姐姐在旁看著,也就心滿意足了。”

黛玉有心勸慰一番,可也深知女兒家的不易,一時不由語塞,只默默陪著流淚。

秦可卿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忙掩了淚水笑著道:

“瞧這是怎么了,都怪姐姐,倒惹得妹妹也跟著落淚。如今也輕省了,以后妹妹出了那西府,你我姐妹以后也能時常見著聊聊天,好日子這才剛剛開頭呢。”

黛玉也拿出帕子抹了淚,開心的回道:

“是啊,姐姐是我進京以來最親近的人,以后定是要常見面的。”

秦可卿美眸一轉,卻‘噗嗤’一樂,笑道:

“妹妹說錯了,要說最親近的,當然還得是你那瑞大哥才是,姐姐是哪個位份的,可擔不起。”

“姐姐又說。”

兩人笑鬧著打作一團,院子里雪雁寶珠兩個丫頭聽得屋內的動靜,也對視一眼,露出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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