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秦鐘早早起床就去了應天府府衙。
門口一個官差看到秦鐘進來了,忙上前打招呼。
秦鐘笑了笑,趁機套近乎:“老哥,你在這干了幾年了?”
“哎呦呦,秦大人,你可別這么叫,下官名字叫李玄囂,在家排行老二,若是不嫌棄,您就叫我李老二吧。”
李玄囂,這名字霸氣啊,敢和白帝少昊重名。
“哎,什么嫌棄不嫌棄的,咱們現在同朝為官,都在幫賈大人辦事,大家都是同事了,你比我年長,我就叫你玄囂兄吧。”
“哎呦,秦大人言重了,我只是府里當差的。”李玄囂笑著說道。
秦鐘便坐下,桌子上正好有壺酒,給倒了兩杯,不經意的問了一句:“咱這應天府一共有多少當差的?”
“那可多了,少說也得有幾百個。”李玄囂手恭敬的接過秦鐘手里的酒杯。
“幾百個?都歸老哥管?”
“我哪有那本事去,我就管著七八個咱府下的小官差。也不能說管著,只是我在這待的久,年紀又大,都敬著我讓我管事。”
“那聽老哥這么一說,老哥在應天府應該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咯。”
“哪里,哪里。”李玄囂喝了一口酒,“不過是仗著兄弟們的抬愛,尤其是賈大人的賞識。”
“不過賈大人再怎么賞識我,終究也是比不上秦大人的啊。”
李玄囂倒了一杯酒來敬秦鐘。
秦鐘碰了一下酒杯,一口干了下去,要不是李玄囂在這,這一口酒差點全都吐出來。
太難喝了。
李玄囂看出了秦鐘憋著嘴,一臉難受,忙問:“秦大人可是身上不服輸?”
“不不不,只是這酒……”秦鐘強忍著咽了下去,指著酒杯說。
“哦,這是昨天王二虎買回來的,不值幾個錢,肯定比不得秦大人平時喝的酒,多喝幾次就習慣了。”
秦鐘忙又從盤子里拿了兩三個花生仁吃了下去。
“呵,這花生仁也是王二虎買的,昨天他買來剛想吃,突然他鄰居從后門跑進來說,他老婆被兩個強盜給在家給打暈了,這不,立馬就回家去了,也不知道怎么樣了。”
秦鐘正要提太子之事,忙接著話茬感慨道:“老哥啊,你也要注意啊,現在世道不太平啊。”
“是,秦大人提醒的是。今晚回去我就好好給我們家那位說說。”
兩人又喝了兩杯。
李玄囂又說道:“別說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了,就是太子……”
李玄囂沒繼續往下說,而是先回過頭看了看外面,確定周圍沒有人了,才壓低聲音又繼續說:
“就是太子,他也不安全哪。我聽說上個月太子一行人在揚州御史府遭到一群人的刺殺,差點就性命不保啊。”
“有這么嚴重?”秦鐘假裝驚訝道。
“聽說是叫什么東山會的人,都是一群前朝余孽。”
“那御史府林大人的夫人是當今圣上的妹妹,上月去世,太子替圣上前去奔喪,多留了幾日就出現這樣的事情。”
“那刺客最后抓到了嗎?”
“沒有,讓他們給逃了。”
“那怎么知道是東山會的人?”秦鐘又問。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前幾天聽王二虎和我說的。”
“別提那些事了,帝王家的事情不是我們這種小老百姓能議論的,喝酒,喝酒。”
“喝酒。”
秦鐘又和李玄囂干了兩杯,秦鐘前身本來就不怎么喝酒,好在這酒度數低,低到讓秦鐘懷疑,這玩意他么是酒?
“下月清明節,圣上和太子,還有皇后娘娘他們要來金陵祭祖,可別到時候……”李玄囂可能酒喝多了,說到一半才意識到了自己說錯話了,忙又喝了一杯,以掩飾尷尬。
“老哥多慮了,祭祖這種大事,而且又是圣上本人出宮,旁邊護衛人員肯定多。”
“哎呦,秦大人,這個咱們可不能說,要是不小心被人聽了去,秦大人還好說,小的的項上人頭可就不保了。”
“好,不說這個。我給你打聽兩個人,不知道李二哥聽過沒有?”
“哪兩個人?”
“一個叫顧智圣,一個叫顧俊鵬。”
“知道!”看樣子這兩個人,李玄囂應該很熟。
“那老哥能給我說說他們兩個嘛,我看老哥的口氣對他們好像很熟的樣子。”
“很熟談不上,但有點交情。”李玄囂開始介紹道。
“這倆人是城外一個叫牛家村的人。這牛家村啊原先不叫牛家村,叫顧家村。里邊住的全都是他們顧家的子弟。”
“那怎么后來又改成牛家村了呢?”
“他們祖上啊,其實是住在咱們金陵城里的。他們祖上是哥哥,他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兩個人呢是同父異母,他弟弟是后媽生的。他這個后媽就想讓她的兒子繼承未來顧家的遺產,勾結外人兩次三番都要害死他們祖上,但是他們祖上不知是受了什么神仙佛陀庇佑,每次都能脫險。”
“后來他們祖上娶了一個老婆,他老婆就慫恿他和他爸斷絕父子關系,要自己另立門戶去,后來也不知是賣什么東西發了大財,又娶了好幾房的老婆,一伙人搬到城外住去了,這傳下來不知多少代。死的死,絕的絕,到現在就只剩他們兩個姓顧的后代了。”
“那城里的父母家呢,就真的斷絕關系了?”
“他們家祖上怕老婆,那個老婆讓他干啥他干啥,所以就直接和城里的本家斷了來往。城里的本家在前朝建立之初還未立穩腳跟的時候,參加了反叛的隊伍,結果最后滿門抄斬了。”
“李二哥懂的真多啊。”秦鐘給李玄囂倒了一杯酒,夸贊道。
“后來認識他們了,就多打聽了一下他們的一些家庭背景,畢竟咱們是公門中人嘛,不是什么朋友都能結交的。”
“對對對,有些惡人專看我們是公門中人就不停的巴結我們,后面要是一個不小心把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上,那就開始利用我們給他謀好處,這群人壞透了。”
“秦大人果然是見多識廣。”李玄囂說道。
“老哥繼續講。”
“那兩個兄弟也是同父異母,不過他們可比他們祖上要要好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