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一早要趕路所以起的太早,秦鐘躺了一會兒就迷迷糊糊睡過去了,再醒來已是晌午,隨便吃了兩個糕點,準備去找晴雯。
綺霰站在旁邊問秦鐘給李姑娘的話本買了沒有,秦鐘只想著找刺客的事,早就已經把買話本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凈了。
綺霰就讓秦鐘先去看看李姑娘,并去給她道個歉,又指給了方向。
秦鐘出門卻不先去往李姑娘家,而是找到了最近的一家書店。
書店老板是個中年老頭,大胡子,一見秦鐘進來了,忙笑臉迎上來:“二爺,好久不見,這次是來買毛筆呢還是買宣紙呢?”
大胡子居然也認識秦鐘。
“不,買兩本話本小說。”秦鐘也假意裝著跟大胡子很熟。
“想是二爺買給那三位小娘子看的吧,我一早就聽人說了,說您從揚州帶回來了三個小娘子,二爺,您真是艷福不淺哪。”大胡子笑著直給秦鐘豎大拇哥。
秦鐘也只能假意附和,隨便調了兩本就付錢給了大胡子。
誰承想,大胡子卻不想收這錢,“哎呦,二爺,您這不是看不起來我嘛,兩本書而已,值個什么,就當我送給二爺的了。只希望到時候能求二爺一杯喜酒吃吃就行。”
大胡子話題又想轉到那三個小娘子身上。
秦鐘尷尬的大笑了下,“掌柜的,大家都是朋友嘛,這錢你要是不收,可就是看不起我秦二爺了啊?”
“豈敢豈敢,那我就厚著這張老臉收下了,就當二爺賞我的。”大胡子陪著笑臉弓著手。
秦鐘把銀子放到大胡子手中,告辭就拿著兩本書往李姑娘家拐去。
這李姑娘到底是誰呢?
秦鐘向北來到自己家屋后的一條小街,然后又繼續向北來到下一條街。
只見李姑娘的院子只是個普通的院落,比自己家又差了不少。
秦鐘上去敲了敲門,不一時,走出來了一個少女。
說不上多么的漂亮,但是這長相居然讓秦鐘眼前一亮,尤其是兩個眼睛很是勾人,白色的外套搭配上格紋的百褶短裙,顯然不是什么繡戶侯門女。
一見外面的人是秦鐘,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二哥哥,你回來了?”
聲音清脆悅耳,秦鐘不禁又多仔細看了這少女兩眼。
少女讓秦鐘進來,將秦鐘帶到了自己房間,一個其他人都沒有,就只有少女一個人。
“那個,李姑娘,這是你要的書。”秦鐘將兩本書遞到少女面前。
“你叫我什么?”少女聽秦鐘不叫自己名字,居然叫自己李姑娘,馬上轉身好奇的問道。
“我在揚州的時候從二樓摔下來失憶了,所以……所以什么都不記得了。”秦鐘無奈的說道。
少女聽秦鐘從二樓摔下來,馬上靠過來仔細打量著秦鐘的身上,又用手摸了摸秦鐘的頭頂,秦鐘都不好意思了,將少女的手放下,說道:“沒有外傷,只是失憶了。”
“那你連我也不記得了?”秦鐘看到少女眼中突然泛起了淚花。
“我也不想的,不過剛才我第一眼見你,竟覺得有一點熟悉,可能也沒有完全失憶吧,需要一段時間恢復一下。”秦鐘只能安慰道。
少女給秦鐘倒了一杯茶,將秦鐘帶的兩本書拿過來,隨便看了一眼就放在了桌子上,馬上換了一副表情,手指著秦鐘笑道:“二哥哥,你是不是忘記了在揚州給我買小說,特意編個慌來騙我的?”
好家伙,這看一眼,連翻都不翻就知道生產廠家的嗎?
“沒有,真的沒有騙你。我這兩本書的確不是揚州買的,沒想到你居然還能看出來。”
少女本以為真的是秦鐘在騙自己,沒想到秦鐘又一次否認,臉上的笑容瞬間就消失了,縮回了位子上。
少女又在桌子上倒了一些水,用手沾了沾,在桌子上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李圣男。
“我是你圣男妹妹啊,二哥哥。”少女又柔聲細語的說道。
這操蛋的穿越體驗,到時候一定要給個五星差評。
“家里就你一個人嗎?”
“沒有,我爺爺去給人幫工去了,我在家幫人養蠶。”
“那你父母呢?”
“我父母?”李圣男默默的低下頭,仿佛在回憶一件很痛苦的事情。
秦鐘看出端倪,便又岔開話題道:“李姑娘……不,圣男,你芳齡幾何了?”
“什么芳齡幾何,二哥哥竟會跟我拽詞。我和二哥哥同年同月,我六月三十,二哥哥六月初一。”
然后李圣男又很失望的說道:“看來二哥哥真的是什么都不記得了。我是好幾天前過去找二哥哥,媚人姐姐說二哥哥去揚州了,我才知道的。”
“是去揚州了一趟。”
“我聽說二哥哥還和揚州一個什么大官的女兒有婚約?”
“誰給你說的?”秦鐘問道。
“我爺爺。”
“原來我娘根本就是騙我的。”兩人都沒有繼續說話,隔了半晌,只見李圣男全身開始抽搐,兩行眼淚也流了下來,嗚咽的說道。
然后站起身便把面前的茶杯推倒在地,摔了個粉碎,捂著臉跑了出去。
秦鐘不明所以,忙追了上去,李圣男跑到后面自己的房間趴在床上嗚嗚大哭。
秦鐘傻眼了,他可不會安慰。
秦鐘坐在床邊,見李圣男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
“別哭了,有什么話好好說嘛。”秦鐘只能硬著頭皮安慰道。
誰承想李圣男起身直接扶在了秦鐘的后背,頭搭在秦鐘肩上繼續哭。
啊這!
“圣男,你別哭啊,你有話說出來嘛,你別這樣。”李圣男抬起頭來,抹了抹眼淚,可憐兮兮的問道:“訂好日期了嘛?”
“日期,什么日期?”
“結婚的日期啊。”李圣男一拳打在秦鐘的肩上。
“沒有,我這次去揚州接了個大活。”
“嗯?”李圣男好像沒聽懂,抬起頭來看著秦鐘。
于是秦鐘就開始要講自己在揚州的故事,沒講兩句,李圣男捂住耳朵直搖頭:“不聽不聽。”
“你不聽這個。那你給我講講,你娘都給你講了什么?”
李圣男理了理頭發,又倒在秦鐘的肩上,口里笑著說著:“沒什么。”
說著就閉上了眼睛再也不說話了。
秦鐘看李圣男不說話,聳了聳肩,李圣男嘟起嘴,一巴掌拍到了秦鐘的胸口:“你干嘛!”
秦鐘無奈,只能讓李圣男繼續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