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金陵城有一大一小兩個新聞一直在街頭巷尾傳播。
大的新聞是金陵城里號稱“呆霸王”的薛蟠把一個叫馮淵的落魄公子給打死了。
事情起因是因為一個從外地來的拐子將自己的“女兒”先賣給了馮淵,馮淵也給了銀子。可是拐子后面又把“自己的女兒”轉手賣給了薛蟠。
那薛蟠是什么人物,金陵城人人都知道,人人也都怕,明面上都叫他薛公子薛大爺,暗地里卻都管他叫呆霸王。
這個呆可不是癡呆的呆,只是說他性格粗枝大葉,辦事率性自然,是一個無賴,同時又帶著幾分傻氣。
天底下第一尚氣之人。
天底下第一個橫著走的。
惹了他還能了得,那一日拐子正卷了兩家的錢帶著“女兒”跑路,卻不想被兩家同時堵上,那薛蟠豈是讓人的,叫人直接將馮淵和拐子打死。
當聽到這個故事的時候,秦鐘呆呆的看向香菱,這別是個假的甄英蓮吧!
小的新聞就是秦府秦二爺回來了,居然還帶了三個女人回來。
秦二爺艷福不淺啊!
秦鐘這才知道,原來自己前身在這金陵城里這么有名。
“臥槽,我還不知道我家在哪呢?”秦鐘突然想起個事。
“沒事,我來。”
晴雯獨自跑到一個很遠的店鋪里去問:“小二哥,你知道秦府怎么走嗎?”
“哪個秦府?”
“他家有個公子叫秦鐘,字鯨卿。”
“哦,你說秦二爺啊,你順著這條街一直往前走,第三個岔路口就能看到了,他家門口有兩顆棗樹,顯眼的很。”
“好,謝謝小二哥。”
晴雯問完路又回來對著秦鐘說:“二哥哥,你在金陵還真有名啊,隨便找一家店鋪,都知道你家在哪兒。”
秦鐘只能裝樣子說道:“那是!”
秦鐘幾人就按照晴雯講的,果真在第三個岔路口看到一戶人家,門口兩座石獅子,一邊一棵棗樹。
“就這了。”秦鐘急切的跑過去,拍了拍門。
這院子看起來還行,雖然不如林黛玉家的好,但也比平常人家好一些了。
開門的是一個小廝,見自己家主人回來了,忙笑著打開了門:“二爺回來了,媚人姐姐這幾天都急壞了。”
秦鐘假裝認識:“嗐,在揚州多玩了幾天,媚人姐姐在哪兒呢,帶我過去。”秦鐘也不知道自己家怎么走,只能讓小廝帶過去了。
幾人順著抄手游廊拐了幾個彎,終于在一間屋子檐下看見了兩個聊天的少女。
小廝行了個禮就退下了。
其中有一個坐在小凳子上的是綺霰,另一個應該就是小廝口中的媚人。
此時媚人正在綺霰面前走來走去,不知道說一些什么。
只見她身穿淡綠色的長裙,袖口上繡著淡藍色的牡丹,銀絲線勾出了幾片祥云,下擺密麻麻一排藍色的海水云圖,胸前是寬片淡黃色錦緞裹胸,身子輕輕轉動長裙散開,舉手投足如風拂揚柳般婀娜多姿。風髻露鬢,淡掃娥眉眼含春,皮膚細潤如溫玉柔光若膩,櫻桃小嘴不點而赤,嬌艷若滴,腮邊兩縷發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幾分誘人的風情,靈活轉動的眼眸慧黠地轉動。
不愧是叫這個名字。
而媚人在轉身的瞬間也看到了站在遠處的幾人,忙開心的小跑過來,一臉笑意:“二爺,二爺你可算回來了,我都急壞了,就怕你一個人在外面出什么事,讓我怎么和大小姐交代啊。”
說著就來拉秦鐘,忽然又看到后面還站著三個陌生的同齡少女,問秦鐘:“二爺,她們是……”
“哦,都是我的朋友。”
“……朋友?”媚人好像不相信。
綺霰也跑了過來,她認識芭蕉,便指著芭蕉笑著和媚人說道:“對,我認識她,她是揚州……”
綺霰剛開口,只見媚人拉下臉來:“你別說話,二爺帶你去揚州的時候,我怎么交代的你?多虧二爺沒事,要不然我非撕爛你的嘴,打折你的腿。”
媚人比綺霰大一歲,又是秦府的首席大丫鬟,綺霰只能低著頭乖乖的受訓。
“媚人姐姐,也不怪綺霰,我真的是有事才讓她先回來的,等有空了再和你說。你先幫我安排三間屋子吧,讓她們三個先住下。”
媚人挨個看了看三人,又看了看秦鐘,秦鐘會意:“怎么,沒有那么多房間?”
媚人笑著答道:“這倒不是。”
又過來把秦鐘拉到一旁,附耳說道:“房間是有的,只是這不又憑空多了三個人的伙食?我說句不該說的話,二爺本來就揮霍無度,這三個也不知道是二爺哪一路上的朋友,再這么過下去,明年恐怕只能……只能賣地度日了。”媚人有點難以啟齒。
“那么嚴重?”
“本來我已經打算好了,先把府里的丫頭小廝放出去幾個,等到四月大小姐回來的時候我就和她說。”媚人又說道,眼神里充滿著幽怨。
正好,多虧有人先把錢送給我了。
“沒事的媚人姐姐,我有辦法,你先別想這事了,明天我再和你說,你先把我這三個朋友安排一下吧。”
媚人無奈,只能先派人去打掃出三間屋子來。
芭蕉便說:“兩間就夠,我和甄小姐一間,你雯妹妹一間。”
“隨你咯。”
三人便陪媚人去看房,媚人走了,綺霰又抬起頭跳到秦鐘身邊說:“哼,以后不跟二爺出去了,害我被媚人姐姐罵了這些天!”
“臭丫頭,來,我不失憶了嘛,你先給我說我房間在哪里。”
綺霰也只是撒嬌,她哪敢真生自己二爺的氣。
秦鐘進了房間,先一路跑到床上,來了個葛優躺。
隨即,綺霰泡了一壺茶過來,秦鐘起來一看,原來不是茶,而是酸梅汁。
秦鐘端起茶杯一飲而盡,啊,真爽!
喝完繼續躺在床上。
綺霰又給秦鐘倒了一杯,然后坐到床上擼起袖子來給秦鐘捶腿。
“二爺累了就睡一會兒吧。”綺霰邊給秦鐘捶腿邊小聲說道。
秦鐘躺在床上,看著床頂,心想,公子哥兒就是爽,簡直爽的一批,爽的批爆。
不過,這樣是不是太腐敗了啊。
宴安鴆毒,不可懷也。
“綺霰,你先去忙你的吧。”秦鐘坐起身來說道。
綺霰還以為是自己捶的不好,忙問道:“是我捶腿的力度小了?”
“不不不,你的力度剛剛好,只是我想自己一個人呆一會兒,好好把這一趟揚州之旅發生的事情都理順。”
“哦,我在門口做工,二爺有什么事可以隨時叫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