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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試探

郡守府前,挎刀衛兵立于門房,苦惱與王大力解釋道:“老兄,我又不是郡守他大外甥,哪能隨意帶你進去?”

王大力瞪大雙目道:“老弟,你想清楚,我找到那只鐵環,領賞來了,到那時分給你兩個銅板,可不少咯。”

門房衛兵道:“老兄,這不是錢不錢的事,你要說別的,老弟想盡辦法也得給你辦了,這個事可真不行。”

“怎么個事?”

門房衛兵抬手指向一旁候客小樓道:“你瞧。”

王大力扭頭看去,見有人多,卻不以為意,只將緊揣懷中的鐵環露出個邊來道:“胡鬧,老弟,你分不清個輕重了?好好瞧瞧,細細看看,我這鐵環,可是五千兩賞銀的貴重物件。”

門房衛兵無奈道:“老兄,候客小樓那邊共有六十七人已登記在冊,都說自己找到懸賞的鐵環,你叫我怎么辦好?”

王大力冷笑一聲,“你再看看,我這鐵環遍布裂紋,墨黑如炭,嬰兒手臂的大小,重又正好三斤六兩。”

門房衛兵不厭其煩道:“老兄,候客小樓那六十七只鐵環,都是這樣,沒個差的。”

王大力一驚,“也是這樣?”

“不錯。”

正此時,顧淵與持戈小兵至,見王大力于門房問話,便道:“王大哥,不在院中見你,原來至此,可是有事要忙?”

王大力擺擺手,嘆口氣道:“這會兒沒事了。”

顧淵見他神色黯然,便問道:“莫非遇上麻煩事了?”

王大力搖頭道:“也不是,哎,算了,顧公子,你去見你先生吶?”

“正是。”

“那我就不耽誤你了。”

看那粗壯漢子頹然轉身,顧淵似聽他低聲自語叫了一句,“娘的,白費一天功夫。”

持戈小兵問門房衛兵道:“這又是鬧的哪樣?”

那門房衛兵笑道:“你可別小瞧,這會兒小樓里可堆著三十三萬五千兩銀子整。”

持戈小兵聽得糊涂,因有要務在身,也沒空寒暄,只將顧淵領入郡守府內。

正當此時,郡守府后院小榭,老道云虛盯著暖爐煮酒,左右是坐立不安。

孫自在笑道:“我已命郡守發布懸賞,但有尋得無定心環者,可得酬銀一萬兩整,料此時全城百姓皆動,只要那盜墓者曾將此物示于人前,則必有線索,何須擔憂?”

云虛卻擺擺手道:“一萬兩白銀,少了些吧?縱百萬,我上鄉澤亦是不差。”

孫自在說:“不少了,再多反叫人生疑,那時真有歹念,也不敢來脅迫我等。”

原來這才是孫自在所想,讓盜墓者知其珍貴卻終不過凡俗萬兩,可令他有膽鋌而走險。

若真懸賞個百萬銀兩,只怕真有身懷鐵環者,亦要駭得將這燙手山芋藏起,連去黑市出手都不敢生起半點心思。

云虛輕聲嘆道:“但愿如此,只區區凡人卻進我上鄉澤盜墓,真是顏面盡失見不得人咯。”

孫自在溫酒而飲,道:“你該盼著盜墓的真是凡人,不然能知無定心環妙用,料定是不肯示于人前,亦不會為黃白之物所惑而冒險行事。”

云虛道:“這倒不怕,我上鄉澤自有秘法,能知那盜墓者確為凡人,再者,縱真是個修行之人,你我這等心境修為尚且不能與無定心環心神相通,何況其他?倒是你說那位顧先生將至府上,那我又該如何是好?”

一提此事,孫自在亦將酒壺放下,端正道:“我聽郡守所言,顧先生曾與此間郡尉有一份師生香火,所以今日才至府上作客。但你我原本就不知情且已落居于此,那就只當偶遇便是,亦不必慌亂。”

話雖如此,他自己卻神色不安,那蕭譜至今仍未補全,幾近成他心魔,可偏偏身系一國,又不敢冒險嘗試。

云虛不知那顧先生究竟有什么本事,能叫孫自在如此懼怕,也正有意會他一會,他卻不信東來境內真有天生慧眼不能看穿究竟之人,“那自是好。”

孫自在又道:“好在顧先生脾性不差,你我先去見過,日后在城中行事有怠慢處,想來也不會真為難我等。”

“好,那就走去。”

再說,那持戈小兵將顧淵領至議事堂,待人斟茶之后,便與他道:“顧公子且稍等片刻,郡尉忙完就來。”

顧淵忙抱拳道:“小哥盡管忙去,我亦不敢耽誤。”

持戈小兵便告退而去。

不多時,聽得門外腳步聲響,顧淵卻辨得并非先生柳三飛,轉頭看去,原來是孫自在攜一老者而來。

“顧先生竟也在此?”

孫自在入議事堂內,似有驚喜而作揖道:“我與好友云虛有事來青桑郡城,如今正借宿于此,不想如此巧合,哈哈。”

顧淵起身回禮,說道:“原來是孫道人及云虛長者,我是正好來訪師長。”

“哈哈,那也真巧。”

昨日已憑慧眼觀察顧淵究竟,只無果罷了,如今近看,云虛仍不覺此人有甚神異之處,但孫自在有言在先,他自不敢胡來,只道:“顧先生喚我一聲云虛道人即可,長者一說,萬萬不敢。”

顧淵想著,若稱孫自在道人,卻叫他長者,二人偏又是好友,未免不妥,便道:“既如此,只當顧淵托大。”

“顧先生這話真叫人汗顏。”

顧淵端起茶盞,抬眼見云虛雙目,竟有似曾相識之感,便問道:“云虛道人,你我素未謀面,對否?”

云虛一愣,道:“今日方才初見。”

顧淵亦想不通道:“這就怪了,我見云虛道人雙目,卻似并不陌生。”

云虛心中一慌,莫非昨日以慧眼窺他,竟被察覺?

但他又自負天生慧眼不同尋常,當年偷窺青竹長老出浴亦無人知,再想著孫自在常說此顧先生脾性極好,未見有過怒時,便壯膽試探道:“顧先生勿怪,云虛平日修道,雙目異于常人,若有六識敏銳者被我瞧上兩眼,難免生鋒芒在背之感,許是哪個時候見過顧先生罷了。”

未料凡俗江湖之中,還有這等人物,但一想孫道人亦是修道出身,雖心境差些,應當也算半個養性,有如此好友,倒說得過去。

顧淵突又記起,昨日雪原觀戰,藏劍式的運轉確實有過片刻滯澀,便問道:“不知云虛道人昨日可去過城北看江湖雙驕比劍?”

云虛明知故問道:“莫非顧先生也在?”

顧淵恍然大悟道:“正是,說來只怕云虛道人不信,我昨日隨軍觀戰,卻有一瞬間時生出鋒芒在背之感,如今想來,許是云虛道人雙目不凡所致。”

他本身未必六識敏銳,但有藏劍式隨時護身,歸于天地,自也能感。

云虛聞言大駭,只道莫非慧眼窺他,真被察覺?

可他到底久經風雨,歷生死危機多,所以心中雖驚,面上仍能維持平靜繼續試探道:“哦,我卻記得了,只因那時見孫自在徒兒去拜見顧先生,我還道是什么人物,值得她如此禮敬,也就難免多看兩眼。”

顧淵道:“若如此,許是想差罷了,因我是與李勝相見時有感。”

云虛這下真知顧淵有感被他以慧眼相窺,更怕此為試探,再不敢冒險,以免弄巧成拙,真惹得此位不悅,便道:“哈,哈哈,是我記差,是我記差了,確實是那李勝,顧先生亦知道,我與孫自在相交甚久,他那徒兒有甚好看的?”

他拍了拍腦袋,憨憨笑著,其實已被嚇得心驚膽顫。

這雙天生的慧眼,暗窺青竹長老亦無人知,他竟能察覺,莫非確如孫自在所說,這位顧先生乃是潛修大能且勝于等閑大能?

若真如此,還能與他們這等區區金丹言談溫和,想必養性的功夫,已至化境。

一念至此,云虛心中更怕,忙起身道:“顧先生見諒,見諒,我自幼修道,此目常不由己,方才冒犯先生。”

顧淵其實自云虛話中已知他那點試探的小心思,但此事到底奇怪,也不怪得他且不信,何況,顧淵并不曉得云虛本意是要窺他底細,只當是個無心之失,便也起身回禮道:“云虛道人不必如此,小事罷了。”

見云虛竟敢試探顧淵,孫自在委實驚出一身冷汗,暗道好你個云虛老道,自個兒要尋死路,可莫牽連了他,人雖脾性極好,也不是你胡來的理由啊,“云虛你真糊涂,顧先生豈是量小之人?”

孫自在怒斥,云虛忙自責道:“怪我,怪我小人之心了。”

三人方又落座,門外便有人跑來叫道:“孫老先生,云老先生。”

原來是那門房的衛兵。

孫自在忙與顧淵道:“顧先生,且容我先理此事。”

顧淵端茶細品,道:“孫道人請自便即可。”

孫自在這才問那門房衛兵道:“如何?”

門房衛兵似也有些不知如何開口道:“兩位老先生,今日確實有人來領賞了,還將鐵環帶著。”

云虛聞言,心神激蕩,竟將方才的恐懼壓下,“那人何在?”

門房衛兵回道:“不止一人。”

孫自在問道:“莫非有人找得線索?那也無妨,多多益善。”

門房衛兵硬著頭皮道:“兩位老先生,其實是候客小樓如今共有一百人都各自帶著一只鐵環要來領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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