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銘把街頭的地點就定在了街上的豆漿粉店。
持錘少女張珍一經出場,瞬間吸引了小店里的其他時刻。
不單因為她拿著錘子,背著箭袋掛著弓,也因為她旁邊漂亮的少女。
那是個穿著白色小洋裙,頭上箍著蝴蝶發夾的姑娘。
姑娘挎著小包亭亭玉立,照樣下散發著濃濃的初中小女生的嬌俏氣息。
陳銘坐在座上,只抬頭瞥了兩人一眼就繼續嗦粉。
倒是周圍的食客們有人目不轉睛的盯著陌生小姑娘,也有人嘖嘖稱奇說:“現在大街上怎么到處都是帶刀帶棍的,聯邦政府也不管一管。”
“老板,再來兩碗豆漿粉,多加兩個油餅。”
陳銘這時開了口,但聽張珍開了口:“我們是吃了過來的。”
“別誤會,我給自個兒點的。”
陳銘解釋了一句,喝了一口豆漿后招呼兩人坐下:“你們也別客氣,點兩份兒嘗嘗,我請客。”
略微猶豫,張珍坐了下來但并沒有要吃的。
倒是那個姑娘壓了壓裙子坐在一旁,歪了歪腦袋眨巴了下眼睛,才笑著道:“你就是陳銘?我聽張姐姐說起過你。”
陳銘一邊給第二碗粉下料,一邊笑道:“說起我最多的應該是張強吧,他嘴里肯定沒有好話。”
提到張強,張珍終于開了口,她把箭袋取下放到了桌上:“箭我給你帶來了,除了十顆冥米外,你還得答應我,讓我們跟著你十天。”
“跟著我十天,我有什么好跟著的?”
陳銘咬斷了嘴里的粉,抽紙擦嘴后看向了旁邊的少女。
果然事情出現在少女身上,就見她歪了歪頭,聲音清脆的說道:“條件是我讓張姐姐提的,昨晚你們打電話時我就在旁邊。”
陳銘眉頭微蹙,再看張珍時就聽張珍道:“她叫宋倩,冥王閣里評定是高級夜游者。”
這話出來,陳銘驚訝道:“美女年紀輕輕,竟然有這樣的修為,比張強那小子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
他聽出了張珍的意思,姓宋且這么年輕就有高級夜游者的修為,多半是宋家的人。
宋家的人找上自己,哪兒能有什么好事,恐怕跟宋蕉的死有關。
“我可沒張強哥哥厲害,他全憑自己的努力,現在就有中級夜游者的實力了。張珍姐姐更厲害,現在也是高級夜游者了。”
這次陳銘真有些嫉妒了:“難怪昨晚上張強在電話里那么囂張,完全不把我放在眼里,這是發達了就看不起老校友了啊。”
叫宋倩的少女笑了笑,一點兒也沒生疏感的反駁陳銘說:“你可別冤枉張強哥,他可是個很重情重義的人……我這次來,其實是家里有人想查一查你,我自告奮勇過來的。”
宋家把宋蕉的死懷疑到我身上了?總不至于是考察我的天賦,要拉攏我吧!
“查我做什么?”
陳銘不動聲色,宋倩卻很坦白:“他們懷疑宋蕉是你害死的呢。”
“宋隊長死了?誰殺的,那可是日游魂的強者!”
陳銘裝的跟真的似的,宋倩卻不為所動:“陳哥哥你能從校長手里活命兩次,一定有些了不得的手段。通靈者之間,生殺不一定看修為的,總之這十天就讓我跟著陳哥哥吧,我也好回去有個交代。”
這看似請求的話,其實并不弱勢。
陳銘早先就有過被宋家調查的準備,如今來了個宋倩,倒不讓他意外。
而對方不暗中調查,反而直接袒露身份,表現出來的沒有半點敵意和傲慢,倒讓陳銘容易接受。
當然,這種‘接受’也源于對方的身份,屬于無可奈何不得已接受的。
“好,不過我預定了鳳省的行程,是兩點鐘的飛機,你們愿意跟著就跟著吧。”
“我有特行證,正好幫宋哥哥過安檢。”
陳銘笑著喝了碗里的湯,把桌上的箭袋順到了自己的肩上道:“同行可以,不過事前說好,這次去鳳城可并不一定安全。如果出了什么意外,你宋家到時候可別賴上我!”
“不會的不會的。”宋倩連連擺手,又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道:“有張姐姐和陳哥哥在,我一定不會出事。”
陳銘沒理她的話茬,關鍵時刻他才不會管這姑娘的死活。
但他有些同情的看了張珍一眼,如果宋倩出事,她和她弟弟可逃不了宋家的責難。
果然,普通的通靈者加入通靈者世家,往往會丟失很多自由。
只有親戚,才沒有那么嚴重的人身依附關系。
只希望這次鳳城之行,能找到自己那位強大的至親。
……
陳銘一行人出鳳城機場時已經是下午四點多鐘了。
按照地圖,要去青縣的棺材山還要轉車。
一出機場,少女提出了叫朋友送他們到青縣的建議,卻給陳銘拒絕了。
按照陳銘的猜測,少女的朋友一定是這里的世家子弟地頭蛇。
如果是太平時期,陳銘為了裝神弄鬼的事業,自然不會放過結交這種有權有勢還有錢的人。
但他同宋家有些‘小誤會’,而且這次出行還不知道會不會遇上麻煩,陳銘也不想節外生枝。
因為陳銘的拒絕,三人只好包了輛車。
可等到了青縣,仍要換車重新出發。
按照司機的說法,陳銘所說的‘棺材山’只有一條可容摩的出行的小路。
且所謂的‘棺材山’其實是好些個山的統稱,而陳銘所說的‘慈心庵’,司機并不知道具體在哪座山頭。
“今晚咱們先找個旅館住下,等天亮了自己租個摩的再出發。”
夜晚出行上山,別說是在靈氣入侵的現在,就是和平年代也不大安全。
“你找慈心庵到底做什么,值得大老遠跑到這個小縣城來?”
張珍是最不想跟在陳銘身邊的。
自打她們姐弟成為通靈者后,二者幾乎從未分開過。
弟弟一旦離開她身邊,她總擔心對方會遇到危險。
況且陳銘去的所在似乎并不安全,這不僅威脅到她的生命,也威脅到了宋倩的生命。
宋倩出了事,她爹娘能放過她弟弟?
比起張珍,陳銘就沒那么多擔心的了。
他也沒回答張珍的問題,直接拍了身份證在柜臺上,一邊等老板娘錄入信息,一邊問道:“老板,你知道棺材山的慈心庵在哪里嗎?”
老板娘抬了抬眼睛,瞥了陳銘三人一眼:“慈心庵我沒聽過,或許小沽新鎮的人比較清楚。”
“小沽新鎮?”
“小沽新鎮的村民祖輩都是賣棺材的,據說棺材山就是因為這個小村鎮得名。”
“有小沽新鎮,那有沒有小沽舊鎮?”
陳銘隨口問了一句,哪知道老板驚訝的看了陳銘一眼:“還真有小沽舊鎮,不過不叫小沽舊鎮,而是叫棺材村……據說棺材村的手藝人曾經給宮里人提供壽材,后來一件事出了差錯,全村的男人都被殺絕了。而小沽舊鎮,就是他們的后代遷徙后組成的。”
老板娘話音剛落,一旁的宋倩就鼓掌敬佩的看著陳銘:“陳哥哥,你好厲害,這都被你猜到了!”
陳銘被夸得一臉便秘,無語的看著宋倩:“我說大小姐,以后這種馬屁你還是少拍,我有時候真分不清楚你是在夸人還是在罵人。”
老板娘把三人的身份證還給了陳銘,臨了也提醒道:“不過無論是棺材村還是小沽舊鎮,我勸你們都不要去,那里的村民們很守舊排外,不但不讓外面的人進村,還不許自己村的人離開。”
陳銘聽罷笑了:“沒事兒,我們是去走親的。”
“走親?你們是棺材村的人?”
這次,輪到老板娘一臉便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