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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花開(為書友花開何處丶)

仰著頭,看著樓船三層的那個聲音,顧言笑了笑,這個話聽著咋這么刺激呢?

這說話的口氣比大帝還霸氣。

顧言受辱,曹文清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關(guān)在一個籠子,一絲不掛地供人參觀,羞辱的怒火讓他覺得他此刻被架在爐子上燒,渾身火辣辣地疼。

他走到馬管事身邊,重重地一拳砸在他胸口上,馬管事渾身抽搐了一下,吐出一口黑血。

打完他抬起頭齜牙一笑:“劉氏,等我撕爛你的狗嘴。”說罷又是一拳,重重地錘砸在馬管事的肚子上。

又是一口鮮血噴出。

場面安靜了,都知道劉氏狠,今兒的這四位更狠,這馬管事今兒不死,下半輩子也只能躺在床上。

劉氏今兒是碰到硬角色了,看著幾個波瀾不驚的樣子,說不準(zhǔn)這位是哪個府上的少爺。

顧言晃了晃手中的船契:“劉氏看清我手里的東西,好好的一個事你非要做得稀巴爛。你說說,是誰給你的膽子,讓一個軍侯給你的管事下跪?

是不是這些年賺了些錢,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劉氏身子發(fā)軟驚恐地看著顧言,她知道今天是真的栽了,沒有人傻到去冒充一個侯爺,因為大明當(dāng)侯爺?shù)娜藵M打滿算就那百十個人。

她連滾帶爬地從樓船上三樓往下沖,跌跌撞撞,叮鈴哐當(dāng)。

整個河岸瞬間安靜了下來,議論聲,喧鬧聲,全都消失不見了。

侯爺?

還是個軍侯?

“讓讓,都給我讓讓,巡檢司例行巡視,都讓讓啊!”

這里的異常很快就引來了巡檢司的注意,他們五個人一組,撥開人群快速的朝著這里趕來,剛要吆喝,結(jié)果巡檢司的張何就看到曹文清那冷冰冰的臉,他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軍中的兄弟,臉上自然地就露出了笑臉。

“文清兄弟這是干啥?”

“軍侯的家務(wù)事,幾個奴仆辱上,等侯爺辦完事咱們再敘舊!”

“侯爺,媽耶,那就只能是安侯了!”張何趕緊去拜見,別人不知道顧言的是什么樣的人,張何和顧言同營他怎么能不知道,看到腰間的那把劍沒?

那把劍是先前陛下的佩劍。

“斥候營百戶張何,拜見指揮使大人。”

顧言朝著張何點了點頭笑了笑:“兄弟,這不是軍中了,見禮作甚,咱一會聊!”

張何撓撓頭:“小顧大人,我這是習(xí)慣了!”

顧言看著劉氏顫抖地跪在面前頭也不敢抬:“這船契看看是不是你的親自畫押?”

“劉氏認(rèn)!”

“好!”顧言點了頭:“不知道的不怪,你去一趟迎春樓,貴賓樓,客再來酒樓把他們的負(fù)責(zé)的管事,還有墻根賭坊的管事給通知一下,明早去我家,我有事交代。”

說罷扭過頭看了一眼蛇皮:“蛇皮,讓你當(dāng)著樓船當(dāng)個雜役學(xué)點本事你愿意不?說實在的,不是啥好活,但能混口吃的,你要愿意就點點頭,但要考慮好,這是花船。

不愿意不勉強,別委屈自己。”

蛇皮喜笑顏開,胸口也不是那么疼了,他知道這是言哥在抬自己,說是雜役,今兒這么一立威,那這一塊以后誰的話誰管用?

言哥的做人他是清楚的,說一不二,很明顯這是真的把自己當(dāng)做兄弟看呢。

當(dāng)場就應(yīng)下了:“言哥這話說得,不用考慮,我應(yīng)下了。”

“好,明天你去找一下嬸嬸,不能白干活,以后每月的俸錢就按照府里面走就是!”

這話一出,蛇皮就知道了言哥的安排了,說是雜役,其實來學(xué)本事的,日后說不定要頂替劉氏。

他眉開眼笑地朝著劉氏和周圍人拱拱手:“小的綽號蛇皮,姓花名開,以后還仰仗各位鄉(xiāng)鄰多多關(guān)照,不足之處還得請劉媽媽多多指教。”

顧言笑著拍了拍蛇皮的肩膀:“你啊,鬼精鬼精的!”

花開看著言哥走遠(yuǎn),咂了咂嘴巴,上一次吃酒都忘了是哪一天,早知道先喝酒再回來的,武斷了武斷了,朝著周圍再次拱手致謝,他這次光明正大的上了樓船,這一刻他覺得真好,這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

劉氏跟在他身后,不斷的說著這些是什么,是怎么用,花開頻頻點頭,他一點都不放過,貪婪的吸取著一切,多年混跡街頭的落魄生活讓他深刻的明白,改命的機會只有一次,抓住了就要奮力地往前跑,要往上爬!

張何拿著酒和顧言邊喝邊聊,本想去酒樓的,但顧言聽說他這次頭一次點卯上班,覺得去酒樓會耽誤他事兒,到現(xiàn)在就成了邊吃邊聊了。

“你說你一個百戶,好歹也有些功勞,一個九品的巡司我覺得委屈了!”因為都是兄弟,顧言并沒有說那些客套的話,他心里很為張何抱不平。

“哎呀!”張何指了指自己的腿:“這傷該是侯爺您給我治好的,情況您也知道,斷了,好了之后有些簸,能在這里當(dāng)個巡司就很知足了,我也就這點本事。

您是不知道,就這位置都好些兄弟搶呢,我是拉下臉求了人情,不然還坐不上。

再說了,這是京城,我這九品可比那些外放的七品八品強,嘿嘿,我心里樂著呢!”

顧言莞爾:“以后就在應(yīng)天了?”

“嗯,在應(yīng)天了!”張何看著曹文清嘿嘿一笑:“昨日找了個媒婆,尋了一門親,日子定在年底,到時候侯爺可得賞臉來喝杯酒啊!”

曹文清黑著臉:“你跟侯爺說話看我作甚,我才十九,不像你二十多,我才不著急呢!不過,你這也太快了吧!”

“快啥!”張何面帶回憶道:“我娘臨死前就想著能抱抱孫子,現(xiàn)在日子安穩(wěn)了,當(dāng)然要先結(jié)婚,不然她老人家在夢里又該說我了!對了,咱們可是兄弟啊,到時我結(jié)親你得送個大禮,我現(xiàn)在都窮死了!”

“呸,拉倒吧,陛下都給了賞錢!不給不給不給。”

張何抿了口酒:“買了個院子,又給了定親禮,早都空了!就等著結(jié)婚撈一筆呢,嘿嘿!”

曹文清臉黑得像個鍋底,他從來沒有想過張何臉皮這么厚。

“到時候一定去,給你個大大的厚禮!”

張何拱拱手:“那就提前感謝侯爺!不過,侯爺你也要抓緊了,那日回城,我可是看到好多姑娘都盯著你看!”

顧言扭過頭,瞬間臉也黑了!

幾個人聊了一路,在天色將黑的時候分別,不知道為何顧言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他有些不明白前日還一起哈哈大笑的兄弟,下一刻就要成家,開始要為菜米油鹽醬醋茶發(fā)愁了。

他有些轉(zhuǎn)不過來,昨日那些將生死置之度外的豪爽漢子,怎么轉(zhuǎn)變得這么快。

回到侯府,顧言看到自己的叔伯在門前跪了一排,背后背著木棍,這是負(fù)荊請罪來了?

在顧家大爺失望的眼神中,侯府大門又重重地關(guān)上,大兒子顧書抬起頭:“父親,要不算了吧!”

“算你娘的狗屁,要不是我先前對你們過于寬松,疏于管教,咱們顧家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丑事?

你上街頭走一走,咱們顧家的事兒都被人寫成了書,城門口那些說書人天天講,聽的人那是左三層右三層。

你們知不知道,你我都成了仗勢欺人有眼無珠狼心狗肺之徒。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我進城都要低著腦袋,生怕碰到認(rèn)識的人,別人都在戳咱們家的脊梁骨啊。

都給我跪好了,讓言哥把心里的這口氣出了,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呢……”

顧晨氏正在給父親上香,看見顧言進來,她頭也不回道:“門口都看到了?”

“嗯,看到了!”

“這已經(jīng)快一個月了,今天里嗮太陽的時候鄰居也勸我了,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你現(xiàn)在侯爺,母親也是個沒有用的,沒能給你留下個弟弟妹妹,等到哪一天我走了,這家里就是你一個人了,這里里外外都要操勞,沒有個自己人怎么能讓我放下心呢!”

顧言知道母親的意思,可心里還是不舒服:“那我就多少幾個仆役,只要有錢有人,自然有人幫我操勞。”

顧晨氏拉著顧言跪下給顧懷磕了一個頭:“話是這個理,那時候你沒有回來我也和唐師聊了,他說,不管最后你認(rèn)不認(rèn)你都需要明白一件事,如果顧家人不能成為你的助力,那也不能成為你的絆腳石。

我兒子現(xiàn)在是侯爺了自然不需要他們的助力,可當(dāng)娘的也不能眼睜睜地看著你日后考舉,做官,別人用孝道來攻擊你,這件事兒成為你的絆腳石,母親也讀過書,知道理沒錯,這個事兒娘的意思就是到此為止了!”

“那不行,這些年她們是怎么欺負(fù)你的,我做不到!”

顧晨氏牽著顧言的手:“勢不如人自然受氣,可如今不同了,那么需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時時刻刻地看著我兒子的態(tài)度,知道你是心疼我,說實在的娘這口氣真的出了,你爹昨晚也給我托夢了,說的就是這事,唉,人都走了還埋怨我。”

……

侯府側(cè)門開了,顧家大爺被辰大云領(lǐng)了進來,供桌這邊很快就多了一個人。

“孩兒他大爺,這些日子我也看到了,拗著也不是個辦法,今日請你來,就是想把這事兒翻過去!”

顧春聞言立刻就從懷里掏出了族譜,翻到寫著顧懷的那一頁,在其后寫著:顧懷,妻,辰氏,其子顧言生于洪武二十一年,建文四年八月初一為顧家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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