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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榮耀

應天府的兩道城墻被炸斷了,這些日子總是不斷有些自稱靖難遺孤的人從這里逃出去,然后消失在無邊的夜色里。

半夜里時不時有人跑出去后高喊一聲:燕賊!

徐王后熬了一大碗的酸梅子粥,靜靜地走到正在案前忙碌的朱棣身前:“南邊的梅子就是好,果子大,皮子薄,核兒還小,用著來煮粥是最好不過的,也是去火的好東西,四郎你嘗一口。”

(ps,大帝在七歲前是沒有名字的,這個四郎待考證啊!起這個四郎是因為他兄弟里面排第四)

朱棣看了一眼徐王后,不由自主地就牽起了她的手:“你早些睡,不用在這里陪著我!”

“唉,這些年都這么過來了,到今兒卻是生分了?你心里是不是不舒服?”

聽著徐王后有些俏皮的話,朱棣笑了笑,端起溫度剛好的粥一飲而盡,突然感嘆道:“這一碗粥念叨了四年,就算有什么不舒服,今兒也算如愿了啊!”

“可不是,如愿了就好好休息一下,休息好了才有勁兒做其他事兒!”

朱棣嘆了口氣,牽著徐王后的手走到大殿的臺階前,拉著徐王后一起坐下:“妙云,咱兩從小都一起長大,這些天好多官員都在罵我,你跟我說說,我真的是錯了嗎?”

徐王后想了想:“只要這大明還是大明,只要這天底下百姓過的好,只要這天底下百姓過得好,錯還是對,自有后人去評價,我們操心這個作甚?”

“唉,這些天心里苦得厲害!”

徐王后輕輕拍打著朱棣的手背,笑道:“你啊,還沒有你的學生看得開,日月山河永在,大明江山永在,他都有這樣豪氣,你這個當老師的不得做個榜樣?

就算苦,能苦過三年前么?

就算苦,能苦過顛沛流離嗎?

所以說,你就是應該看得開些,往前看些,這樣活著才有意義。”

聽徐王后提到了顧言,朱棣腦海不由的就想起了書信上的點點,想起了那怪異的寫信方式,苦笑道:“已經半月沒有那小子信兒了!”

“熾兒跟他在一起,匯報軍務都是熾兒代筆寫的。

昨天都給我來信了,現在他們四千多人在揚子江上下徘徊,誅殺叛逆!”她看著朱棣嘴角的笑意,安心了不少,于是小聲地試探道:“城墻那口子要不要堵一下?”

朱棣腦海突然就想到了那神秘失蹤的侄兒,聞言搖了搖頭:“要走的留不住,想走就走吧!”

說罷,站起了身,一步一步朝著大殿走去。

徐王后看著朱棣遠去的背影,嘆了口氣:“四郎,你還擔心什么呢?明天你就是大明陛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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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擔心個屁!”紀綱吐出一個蝦頭:“人越多越好,一些散兵游勇在大軍面前頂個屁用,這樣的功勞可比在大軍中要來的容易。”

朱高熾不開心地用筷子敲了鍋沿:“說話就說話,別老噴口水啊,魚還沒下鍋呢,你到底讓人吃不吃啊?”

紀綱往后挪了一個屁股,坐的離大鍋遠一些,尷尬的笑了笑:“世子,我這豁牙……”說罷惱怒地看著顧言。

顧言假裝看不見:“二狗,再加些茱萸,這沒有辣椒,不夠辣吃的不過癮啊!”

紀綱聞言又吐出了一個蝦頭:“辣椒是什么?詩經里面的視爾如荍,貽我握椒?花椒?”

朱高熾不喜歡吃河蝦,因為他覺得沒有肉,吃的不是爽利,他更喜歡吃魚,大塊的魚,他見滾湯了,急不可耐地把一條魚放到鍋里,然后對剛才紀綱的話點評道:

“你的只對了一部分,但我覺得椒可能還是另指它物。《計然》一書中曾說“蜀椒出五都,秦出天水”,這其中所談椒類恐怕就不會僅僅指的花椒了,這里的“秦椒”,既可能指花椒,又可能指顧言所說的辣椒!”

顧言聞言大喜,趕緊伸過來半個腦袋:“快快,告訴我在哪里?”

朱高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也是在書里讀過,要問我在哪里真是為難我了!不過,《山海經·北山經·景山》云:“又南三百里,曰景山,南望鹽販之澤,北望少澤。其上多草、藷藇,其草多秦椒”。

你要是感興趣你可以去找找,天下這么大,說不定就找到了呢?”

“得得得!”顧言夾起一塊蕹菜(南京話讀著像“ong菜)塞到了嘴里:“山海經都出來了,再說下去神仙都下凡了,我還是等回到應天后慢慢的找吧!”

“明天陛下要即位了,你的賞賜你就不好奇是什么?”

顧言加了一塊魚肉,點點頭:“之前聽說過,說要給我封侯,其實我覺得吧,封個什么指揮使就算了,不大不小,不受欺負的那種最好!”

“狗屁!”朱高熾現在被帶壞了,偶爾也會說一點粗口,很有意思,能聽到他說臟話真的很難得。

他敲開了紀綱伸到鍋里的筷子,要把魚撈到自己碗里面:“指揮使雖更具實權,但論彰顯沒有侯好,我下午收到母親的信,她說明天陛下會封你為傳國安侯,爵位為五等,傳國縣男,食邑三百戶,從五品。”

顧言不懂朱高熾說的這些都有多大重量,他點了點頭:“食邑三百戶是什么意思?五等是不是跟六品官一樣很小?傳國又是什么意思?”

魚掉在了地上,大蝦掛在了紀綱嘴邊邊,兩人突然像被雷劈了一樣呆滯在原地。

朱高熾突然就暴起了,一下子騎到顧言的肩膀上:“我他娘的懷疑你都沒有讀過書,食邑三百戶是代表著你可以向你治下的三百戶人家收取稅收的權利,你爵位雖然只有六等但是享受三品官員的待遇。

傳國更是恩寵,只要大明還在,你的孩子的孩子的孩子永遠都是這個爵位,子子孫孫一輩子衣食無憂。這么說你明白了吧?

至于五等爵位,這更是榮耀,你竟拿他和官職去比較,我真他娘的懷疑你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雖說是個縣男,但對外好歹也能自稱一一個小侯爺。”

“噗噗!”顧言吐著嘴里的泥土:“明白了,可你能不能先起來,再不起來我就要被你壓死了!”

朱高熾恨恨地起身:“不知你真是沒讀過書,還是在故意顯擺,氣死我了!咦,我的魚呢?紀綱………”

紀綱趕緊站起來往后跑:“別打我啊,我沒吃,地上,掉地上了……”

在知道什么是侯的這一刻,顧言徹底的呆住了,腦子里面各種東西走馬觀花的出現,然后消失,然后新的東西在出現,在消失。

這些東西盡管想了無數次,也夢中出現了無數次,但顧言一直覺得能當個千戶就很好了,一個千戶就相當于后世一個一個縣的二把手,這就很光宗耀祖了。

沒曾想直接是傳國侯,這一刻突然沒有了欣喜,只有無盡的茫然和不知所措?

難道就因為我是燕王的學生嗎?

不然呢?

僅憑自己的一點微末之功當侯爺?

顧言想破腦袋也想不到這到底是為什么?

“我不明白!”

朱高熾把魚放到了碗里才說:“我也不明白,但這都是真的。

而且你還破例了,我大明立國初就只定了五等爵位,我爺爺早都說了:“凡爵非社稷軍功不得封,封號非特旨不得予”,如今你是縣男,你就偷著樂吧!”

好好的一個火鍋顧言都沒有怎么吃就飽了,剩下的兩個人吃的肚子圓,他們留下了發呆的顧言后,一個喊著去巡邏,一個說要去跑步。

夜晚,在顧言的輾轉反側中走過。

七月十三日,朱棣在孝陵講訴了這四年的經歷,把一切講完后,在群臣的勸說下登上皇帝位,他宣布的第一件事就是重修奉天殿,第二件事就是向上天誦讀《弟子規》和《對韻歌》,聽說在場的文臣驚艷不已,直呼此乃盛世之吉兆。

下午,大封功臣,封國公四人,侯十三人,伯十二人,男一人。

對于那些主動并歸附的舊臣子,爵位官職照舊。

這些封賞都是情理之中,可唯一的一個男爵,雖然現場的大部分人不知道顧言是何人,就連事后大家找了一圈也并未發現有個叫做顧言的人。

畢竟這破祖制的大封賞賜,大家還是很好奇是那個幸運的人呢!

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顧晨氏的精神氣好了很多,人也很精神,每日街坊鄰居都會來找她聊天,在大家的幫襯下,她的小菜園又恢復了綠意。

有人提議給他把房子修起來,她搖頭拒絕了,她執拗地認為是誰燒的,誰就該來負責。

今天下午,顧家這里變得無比的熱鬧非凡,無數的官員前來拜見,雖依舊沒有見到主人,但見到主人的叔伯長輩也算不虛此行,留下拜帖和重禮,然后一步三回頭地離開。

顧家人不明所以,也不明白這發生了什么,但在鄰居羨慕的眼神中,顧家人并未深究,而且理所應當地認為這就是顧家的榮耀。

傳國安侯府,一塊描金的大匾,在一群太監的護送下晃晃悠悠的就到了后湖,這是他們今年跑得第十三家,畢竟宣旨這玩意還是太監讀者有公信力。

京城的老百姓更信這個,也最愛看這個。

他們也很享受周圍羨慕的眼神,畢竟這個時候他們不是伺候別人的人,他們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個人。

他們路過了顧言那窩棚小屋,他們看到了,甚至看到了都沒有在意,慣性使然,讓他們覺得,侯爺怎么會住在這里,這怎么可能?

因此,他們一路直接就奔到的顧家祖祠。

看熱鬧的人也一直跟到了祖祠。

“請問這里可是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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