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波在臨滄城總堂與人切磋時重傷,剛被送了回來?”
高強剛打聽到這個消息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哪怕用大腿想,劉波出事與雷鳴絕對脫不了干系。
上次雷鳴上任與劉波掐架吃了虧,一直沒動靜,還以為認了,沒想到后手在臨滄城。
高強這才明白雷鳴那老頭為何突然就抖了起來,殺雞儆猴給有余港其他武者看。
至于卡他魚獲,不過是殃及池魚,順手把上次在漁佬面前丟的面子拿回來。
“麻煩了。”
高強皺著眉從學徒院回家。
他不確定雷鳴說的師父短時間內回不來,代表多少時日。
希望能在藥膏用完前,他們能回來吧。
“臨滄城雷家。”
高強心里將這個名字記牢。
感謝劉波親身示范的教訓,讓他見識到魚龍幫內部武者有矛盾的解決風格。
他這種武者都不是的學徒,唯一的靠山也不在,該慫就慫。
漁佬村,村口。
高強就看到滿臉擔憂的馮氏正望過來。
“小哥,沒事吧?”
“我聽說雷管事不讓咱們拿魚了?”
馮氏見到人,立馬迎了上來,將高強拉回家,才低聲問。
“沒事,等師父回來就好。”
高強寬慰地笑笑,一副不算什么事的樣子。
“嗯,我明天出漁去,月底肯定把家里缺的魚獲給補上。”
“你專心練武,等成為武者,雷管事肯定就不敢再像現在欺負咱們了。”
馮氏雙手環抱在腰間,下巴墊在寬厚的肩膀,在耳邊,眼神堅定說道。
“這幾天辛苦你了。”
“師父不在家,我晚上得去那邊守夜。”
“村里人你也說一聲,暫時不再收魚和蛇。”
高強沒有客氣,輕輕地點點頭,將馮氏緊緊抱在懷中。
他越早一天成為武者,在師父和其他人眼中,就意味著練武的天賦越好。
低賤漁佬出身,若沒了鶴立雞群的天賦,誰會把他當回事?
……
從家中出來,夜色已深。
趁著如水月色,高強前往陳師家。
街上寂靜,空無一人,他路過刀疤臉劉波家時,瞳孔猛地一縮。
一個黑布遮面,渾身黑衣還染著血的壯漢扶著劉家墻,踉踉蹌蹌地走在陰影里。
四目相對,高強迅速轉過目光,就當沒看見,匆忙離開。
黑衣人望著遠去的背影,眼中兇戾漸漸消散。
推開虛掩的房門,關上。
街角陰影里。
高強注視到這一幕,滿臉失望,眼中殺意消散。
黑衣人絕對是劉波!
不是說被重傷送回來的么?
這么特也不像有多重啊,還特么能出來搞見不得光的事業!
今晚撞見劉波,絕對是個大麻煩。
高強沒離開,在暗中觀察,也是想看有沒有機會,趁他病要他命。
可惜,劉波似乎還有余力。
一個骨境武者,哪怕重傷在身,只要還有舉手投足之力,就絕非普通人能承受的。
“不會去砍雷鳴了吧?”
高強來到陳師家,將大魏簡史放回書架,坐下沉思。
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么事能讓重傷在身的劉波不顧一切夜中行事。
尤其是,劉波身上還有大塊新鮮的血跡。
可,這特么也太莽了吧?
“殺人啦!”
“快來人啊,死人啦!”
“雷管事死了!”
高強這邊還在想著,離的不遠的雷鳴家那邊傳來慘烈又嘹亮的哭嚎慘叫。
旋即,各種嘈雜的聲音響起,有余堂方向數十火把亮起。
本來漆黑的街上,一盞盞燈相繼亮起。
“雷鳴死了!”
高強心底震撼,目光遠眺劉波家。
這特么真是個狠人,報仇都不帶隔夜的。
現在的問題是,劉波的行跡已經被他撞破,他的處境堪憂。
“要不要去有余堂告發?”
高強額頭和后背已經開始有冷汗冒出。
絕對的無妄之災,走個夜路都特么能撞上這種破事。
不去告發,按劉波那個狠勁兒,說不得明天被滅口的就是他。
可去了,隱患同樣不小。
撞見劉波,就只有他一個,沒旁人。
所有人都知道,劉波是重傷被抬回來的,雷家能讓他還有殺人之力?
僅僅這一點,就能洗脫大部分嫌疑,然后反咬高強一口。
眾所周知,特么雷鳴傍晚剛刁難過他,斷了他的財路。
高強這么一想,發現自己才是可疑的那個,尤其他還走了夜路,一個人獨居陳宅。
有動機,時間上緊一點但也不是沒可能。
關鍵他還是練武的學徒,有那么一點可能偷襲殺死沒準備的力境武者。
“干!”
高強想到這里,臉都綠了。
他這一刻,特別希望自己是想多了。
“首先,劉波不可能先出來把鍋甩給我,我會反咬他。”
“其次,既然他當時沒動手,就意味著我有時間把撞見的事,告訴其他人。”
“哪怕他想暗中殺我滅口,也會投鼠忌器,不敢賭。”
“至于我的嫌疑,并不高。”
“畢竟,等師父回來,我還能繼續拿魚,不至于搞成這樣……”
高強腦中念頭急轉,很快就把思路捋順,心底也漸漸沉穩下來。
深深吸了口氣,他也學著其他人家,打開門,去不遠處的雷家圍觀當個吃瓜群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