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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Fluctuation

當第一縷晨光照進西維省中心教堂的時候,這座歷史久遠,代表了權衡大陸教廷核心的巨大建筑迎來了幾位特別的客人。

也許早就知道,當這幾位戴著兜帽的客人來到教堂內部的時候,年邁的教皇已經等在哪里了,此時這位須發盡白的老人正虔誠地跪在神像前做著祈禱。而后進來的幾個人見狀都默不作聲地在前排的位置做了下來,然后開始低頭禱告。

許久,老教皇站了起來,看著神像輕聲說道:“你們是為了什么事而來?”教皇的聲音充滿了嚴肅與威嚴,但是又使得人不那么厭煩。

“我想,您應該知道吧,莫翰墨冕下。”其中一位帶著兜帽的客人摘下了兜帽,露出了同教皇一樣蒼老的容顏,只不過他的頭發還是黑色,顯然是位高階騎士。

“多爾科,玉冕工會的會長,好久不見。”老教皇笑著對黑發騎士說道。

“恩,好久不見,莫翰墨冕下,時間洗滌了一切,所有事情都已經不如當初了。”

“這幾位是?”

“他們都是各地光明傭兵工會的代表,這位是……”在多爾科的介紹下,帶著兜帽的客人們依次將自己的頭罩摘了下來,直到介紹到最后一位老者時,教皇才伸出手制止了多爾科。

“您就是鮮血之花的龍皇閣下吧。”教皇微笑著說道:“你不用摘下兜帽也可以。”

“對不起,雖然知道這樣有損榮光,我改日回來懺悔。”被稱作龍皇的人低聲回復道。

“我大概知道你們這次的來意了,我也期待著這樣的變革,但是……我還是一句話,我們教廷只會為你們提供醫藥和食品,這也是因為你們這次的行動是一次正義的,有感于榮光的行動,但是如果要我對皇帝施壓的話……我們教廷只是個宗教組織,頂多還靠醫療手段賺點生活費,所以我們不會參與到政治之中,我希望您能明白,我必須要為全天下的教眾負責。”

“您能提供這些援助我們就已經心滿意足了,我們這并不是武裝政變,而只是一次聯合民眾表達自己意見的正義運動而已。”多爾科說著,露出了心滿意足的笑容。

“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放心了,但是我會以征召志愿者的名義向所有教區發布通告,到時候如果是教徒自愿去支持你們我們也沒辦法。畢竟是他們自己的選擇,我們并沒有支配他們的權力。對了,秩序和組織是由你們傭兵工會進行對吧?那鮮血之花的眾人便是負責保護你們的安全了?”

“我一直覺得,騎士應該效忠的對象從不是某個個人,而是這個國家的政體,現在某些貴族明顯就是政體下的毒瘤,可是當代的皇帝冥頑不靈,依然聽信讒言,必須讓他知道民眾的想法才行!”龍皇騎士說著,露出狠歷的目光。

“但是我想提一個意見。”教皇在這時突然插嘴道:“我希望鮮血之花絕對不可以暴漏身份。”

“是害怕輿論導向么……但是我們也不能說他門是我們傭兵工會的內部人員,光明傭兵工會這邊所有的實力基本上都是擺在明面上的,即使隱藏的話也隱藏不了多少……一下子出來這么多高手我怕……”一個傭兵代表撓著頭說道。

“我倒是知道有個人愿意幫助你們解決這個問題。”說著教皇抬起頭望向教堂門口,開門聲隨之響起。

眾人循著視線望去,只見一個一身戎裝的高大身影出現在那里。

“西維王!”突然有人驚呼出聲。

而在看到這個人后,玉冕工會的會長,這次事件的組織者,多爾科·羅德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晨光已經籠罩了整個校園,但是特別教室的休息室內依舊一片昏暗。

達米昂看著依偎在自己身邊的夏,臉上滿是溫和的笑容,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推開,奧蘿拉腳步無聲地走了進來。

“夏竟然會睡懶覺,這還真是……”奧蘿拉輕聲說著向達米昂遞出一個玩味的眼神。

“噓!”達米昂對奧蘿拉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后將夏輕輕放到床上,之后才小心地站起身,跟著奧蘿拉走出了休息室。

“又什么事兒?”達米昂沒好氣兒地說道。

“你個死小子翅膀硬了是吧?”說著奧蘿拉伸手就揪住了達米昂的耳朵。

“哈啊啊啊啊!疼疼疼……喂,誰讓你打擾這么美好的早晨的啊!”

“切,如果不是真有急事誰愿意去看你們幾個秀恩愛。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你簡直不知道肯特他們那被秀了一臉的表情,簡直了……啊,正事兒正事兒!話說你怎么總是這么容易把話題帶跑!”

“喂!你是自己跑的題吧!別什么事情都往我身上推啊!還有先把手松開啊!快掉了真的快掉了啊!!”

“嘖……”奧蘿拉不滿地砸了咂嘴,然后松開了揪著達米昂耳朵的手,一邊看著達米昂捂著耳的模樣一邊說道:“是跟那水晶有關。你聽說過化石原則么?”

“啊……是魔導生物學的那個吧……以前在發現古代生物的化石的時候因為覺得久遠的時光根本不會留下除了骨頭以外的東西,所以便將骨頭周圍的石料全部剔除,但是有一次一個魔導學員突發奇想地用魔導光學掃描儀掃描了一個古代生物化石的周邊結構,結果發現那骨骼周圍的化石上正是古代生物的皮膚組織及內部臟器,這些的東西的價值要遠遠高于單純的骨骼。從那以后,人們就用化石原則比喻被舊有的常識束縛住思想而做出錯誤判斷的現象。”

“沒錯,就是這樣。”奧蘿拉說著,看向了達米昂,臉上滿是別有意味的笑容。

“雖然我之前就有猜測了,但還是不敢相信……你們不會是在校外也發現了水晶吧?”

“啊,沒錯。來找你真是找對了,是一位學者,他在出去買東西的時候意外在商鋪排水管的倒勾里發現的,他最近正在做城市水循環的研究,所以下意識地看向了商鋪的排水管,結果沒想到有了這么個意外發現。”

“還真是夠意外的……”

“恩,沒錯。之前我們一直以為既然是在學校中發現的就一定是為了襲擊學校,而且又剛好發現了那么個數字,但是現在來看……恐怕對方的目的是整個霧都啊……現在所有鉆石階位以上的騎士和研究員都被召集到了魔導研,晝夜不間斷地研究著那水晶,但是可笑的是依舊沒什么進展。”

“這樣……”

“找你是托付你一件事,你之前是不是求教堂那妖婆子幫忙了?”

“妖婆子?誰啊?等等……你說的是圣女閣下?”達米昂說著臉上露出了莫名的神色,心下立刻腦補出一排以奧蘿拉和嵐為女一女二的苦情戲。

“啊,就是她,這貨來找我了,說幫了我弟子這么大的忙要討個公道……真是的不就是黑了她點保養品么!那個小心眼的女人……”

“在小心眼這方面你沒權利說別人啦……”

“總之你現在跑個腿,把那水晶給她帶去一個,雖然是個圣女,但是她同時也是個研究狂,對于這份禮物她一定會很滿意的,而且在生物魔導學方面教堂的確是走在我們前面……”

“等等,你們懷疑那個水晶有生命結構?”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事到如今什么法子都得試一試才行!總之就交給你了,自己找時間送去吧。”說著奧蘿拉從身上取出了那塊水晶遞給了達米昂。然后囑咐了句不準曠課就轉身離開了,就在這時,休息室的門被打開,一臉迷糊地夏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說道:“奧蘿拉導師有什么事么?”

“晚上出去玩啊!”達米昂說著舉起了手中黃色的水晶,笑瞇瞇地說道。

“哈?”

霧都西南方向,一處深山內。

山洞中,十幾個黑衣人圍坐在一起,在他們中間,那個用鮮血涂成的紅色法陣上,一個俊美的少年躺在那里,如果達米昂在場的話一定會露出玩味的笑容,因為這個人就是他最近一直跟蹤的伊思·夢,那個擁有幻術天賦的年輕人。

許久,伊思·夢睜開眼睛,坐起身,額頭上繁復漂亮的花紋閃出濃烈的金光。

“這具身體支撐不了多久了。”伊思·夢搖了搖頭說道。

“畢竟只是一個天賦一般的小家族的外系子弟。但是合適的身軀實在太少了。”一個黑衣人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恩。不過足夠了,霧都祭就是在下個月開始吧……那時那個太子也會參加。”

“沒錯。”

“你們都退下吧,左斯,你留下。”伊思·夢出言吩咐道。所有人便恭敬地退下了,只有那個一開始搭話的男人留了下來。

“左斯,你說過,你投靠我是為了復仇,對吧?”

“是的,大人。”

“那么你的仇人現在就在城中對么?”

“沒錯。”左斯抬起頭,渾濁的眼眸中盡是怨恨。

“恩,你的經歷我聽過,說實話,我很同情你。鑒于你為我做出這么大的貢獻的前提下,我準許你借用我的力量去復仇。”

“主人!這樣不會破壞你的計劃么?”

“你很忠心,但是卻低估了你的主人,我會因為這種小事兒失敗么?笑話!記住我的真名,我虔誠的仆人,吾名為真祖幻龍·胤無夢,吾乃存世之真祖,手握審判的權柄,現在,吾將爾等命為吾之榮耀的代行者,現在,我要問你,即使會失去性命,你還要尋求我的力量,去親自復仇么?”

“我愿意,即使失去生命,我也要得到這份力量!”仇恨填滿了左斯的雙眼。

“短生種的義氣么……那么,吾將燃燒爾余下之生命,鑄造爾之身軀,令爾擁有足以容納吾之榮耀之器量。那之后,你將只擁有短短一個月的生命,這一個月,你的所為所行我都將不加干涉,即使你要來破壞我的計劃,我也會行敵人之姿,從現在起,你即與我無關。”說著,綠金色的火焰在左斯身上燃燒而起。而在伊思·夢的身后,一個金色的豎眼虛影猛地睜開,貪婪地吸收著那綠金色的火焰。

“望你好自為之。”伊思·夢說著,閉上了眼鏡,他身后那金色的豎眼也緩緩地合上。

“謝謝……”左斯感受著身體內涌動著的力量,突然跪在地上,眼中流出了激動的淚水。

“熙,我親愛的女兒!等等爸爸,爸爸馬上就來保護你了!但在那之前……”仇恨的怒火在左斯眼中劇烈的燃燒。

封閉訓練場。

“我說你不是認真的吧……”達米昂看著嚴陣以待的夏無語的說道,手中還提著那柄夏為他買的‘斷’。

“當然是認真的!”夏活動了一下身體,然后拔出十字劍指著達米昂一字一頓地說道:“上次輸給你沒什么好說的,我自己亂了陣腳也怪不得別人。但是……絕對絕對不甘心!”

“喂,你不是都答應了么,為什么還要這樣啊?”達米昂越說越無力,整個人都透著沒有干勁兒的模樣。

“那個那個……答應交往和這件事完全是兩碼事兒好吧!那個是私事……”

聽著夏略帶嬌羞的發言,所有人都驚了,肯特直接指著達米昂吼道:“喂!夏,你竟然愿意接受這個逗比?你倒地喜歡他哪點啊?”

“喜歡哪點?這個……那個……雖然性格有時很糟糕……但是……但是卻是很可靠的男人……不說話的樣子也很帥……”

看著夏捂著臉的說出這些話的模樣,肯特和巴特還有奧蘿拉齊齊地對著達米昂伸出了大拇指。

“喂,肯特,你是不是忘了被我關進倉庫的恥辱了?下次是公共廁所你信么?”威脅完肯特之后,達米昂轉過身,看著夏說道:“不管怎么樣,這場挑戰是一定要繼續的是吧?那我也會像以前一樣,不會手下留情哦。”

聽了這話的夏露出了自信的微笑,望著達米昂說道:“區區秘銀階位少在那里自說自話了!放馬過來吧!”

“我要上了哦!”達米昂說著,手搭在斷那長長的略微彎曲的刀柄上,在抽出劍刃的一瞬間,身體變仿佛流星一般拖著青色的軌跡沖向夏。

“斷·一閃!”

“無為的沖鋒!”夏身體猛地飛起,同時右手一揮,一個圓形的符文猛地出現在達米昂的腳邊,數道圣炎化成的箭矢直接自下而上刺向沖鋒中的達米昂。

達米昂季見狀身體立刻向后上方躍起,同時手中刀刃向下斜斬,青色的光輝閃過,瞬間斬散了那飛過來的箭矢。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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