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焱對此卻是一聲嗤笑,說道。
“幾塊木頭而已又,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常來我這的,興許還能看到幾場美人出浴,那才叫大飽眼福?!?
鬧了半天,這看起來灑脫不羈的少年修士,原是個登徒子。
但對方那胎光境的實力在這擺著,能不得罪,就不得罪,指不定日后還有對方幫忙的時候。
“如此,在下就先告辭了,等我湊齊了丹藥,一定再來叨擾師兄!”
石焱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腳下一頓,整個人飄忽不定。
再一眨眼,寧無忌的眼前已是空空如也。
未免惹人生厭,他只好走出明玉池外,返回邀月苑中。
尋來幾根樹枝,削成了兩長一短,插在門外。
這是他與杜朋商量好的暗號。
果不其然,才過了三五天,一聲大笑便在邀月苑的門口響起。
“哈哈!寧兄何在?杜某前來赴約!”
……
東海某處海域。
一條長約二十來丈的棕色船只,蕩悠悠地漂浮在海面上。
由于船只隨著波浪起伏不定的關系,船上的幾個坐客,都面色慘白,不時傳出幾聲反胃的痛苦呻吟。
而杜朋卻驚訝地看著最在對面那個手舉白色棋子的少年郎,重重地將白棋摁了下去。
“啪嗒!”
“寧兄莫不是以前就在海上生活過,怎得如此氣定神閑?這下棋倒還好說,我可是聽人講,你還獨自躲在船艙的房間內,吟詩作畫,敢情宮內之人都小瞧了你?!?
在邀月苑里,杜朋確認寧無忌突破開脈一重,打通任督二脈后,說出了那個神秘的任務。
他們此行出海,計劃五天時間,要前去一處人煙罕至之地抓魚。
寧無忌初聽此言,哪肯相信。
杜朋嘿嘿一笑,賣了個關子,說抓魚是為了掩人耳目。
他此行的真正目的,是去尋找一種名為星斗石的稀有鍛造材料。
若能得到此物,他不僅能得一柄上好的飛劍,還可大賺一筆。
至于為什么非要叫上寧無忌,一來是多個幫手就多一分保證。
二來,這少年郎的實力最為適合,且還愿意在開脈之境繼續精進。
而那星斗石經常會伴生出一種叫做紫金露的煉體圣藥,有此物幫助,大可節省進階開脈六重的時間,以及別的好處。
寧無忌聽后,自是非常心動,詢問了一番細節,才最終敲定的出行的計劃。
他出門時還不忘向梅竹請了幾天假期,至于所說托辭,對方是否肯相信,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杜兄這話可不敢亂說,在下只不過略熟水性罷了,那些個風雅之物,都是閑得無聊,找來打發時間的,海上的日子最是無聊,不然你也不會每天都尋我來下棋。”
杜朋落下一枚黑子,笑了幾聲,又將手伸進了棋壇內。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省力氣,卻不知另外幾位兄臺何時才能恢復,以免耽誤了這次的行程?!?
“暈船這種事情,除了硬抗過去,并沒有簡單起效的法子,吐著吐著就習慣了?!?
“好啊,寧兄比我等還要腹黑!”
杜朋咧嘴笑了笑,抬手復下一子,誰知卻中了圈套。
妄求施展圍魏救趙的套路挽救局勢,可寧無忌早就擺下口袋陣,將他的攻勢一鍋端走。
兩人連著對了三盤,結果盤盤皆輸。
后來要不是杜玫端著熱茶,及時進來將兩人的棋局打斷。
恐怕某些人的面子便再掛不住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寧無忌掃了一眼桌上鋪滿的畫紙。
上面大多是些海魚海蝦的繪圖,極少部分,是他們一路前行時,從周圍看到的海島奇景。
但這些畫卷,并非是寧無忌真的閑得無聊,他只是有樣學樣,用起了障眼之法,免得被有心人揣摩。
寧無忌與杜朋請來的人一同出海時,特意在邀月苑中轉了幾圈,將他早就盯上的幾根靈氣充足的樹枝折下,做成了畫筆帶在身上。
和那《拈花指》相似,《蘭花拂穴手》與《擒龍手》被他通過【繪心】瞬間領悟。
跨過活絡通脈之境后,全身氣力再度加強,這兩門武技也有了用武之地。
偷著在船艙上演練數次,他便將其熟練掌握。
放在尋常人身上,沒有個把月苦練,只怕連入門的路徑都未摸到。
雖未當著眾人的面出手,但寧無忌全身氣質的變化,沒能逃過杜朋等人的觀察,紛紛稱他是大器晚成的練武奇才。
他對此謙而納之。
含糊其辭,只會招來懷疑,借此機會,他將從石焱那得來得感悟,絲毫不留地傳與眾人,反倒又贏來一片叫好聲。
明里暗里的,還有兩個女弟子,對他暗送秋波,每當眾人聚餐時,都蹭著他的身旁坐。
想到最后,寧無忌灑笑連連。
將那些個少兒不宜的畫面甩出腦海之外。
又走到房間的角落里,看向那里放著的一盆清水。
水面浮著幾張切割好的透亮魚皮,來自于他們在海上偶然間釣來的海魚。
那魚長約一尺,勁力卻異常的大,當時差點將釣魚的童子,直接拽進海里去。
還是他眼疾手快,將其拉住,一并將魚也釣了上來。
船上之人見到這魚后,皆道不凡。
將其宰殺,準備燉湯滋補身體時,寧無忌見那魚皮細若薄紙。
烙印著如同雷紋的神秘花紋,隨著不同的角度,還有靈光溢出。
便將這魚皮討了回來,準備當畫紙用。
看看能否讓【繪心】產生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