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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溫大寶歸來

“丫頭,丫頭?”

徐老娘用手在溫南熏面前晃了晃。

溫南熏回過神來,“師傅?”

“專心點,別切到手。”徐老娘見她心不在焉,提醒她道。

“好。”溫南熏笑道。

她垂下頭來,繼續練她的刀法。

這會兒有一個負責采買的小廝走了過來,對徐老娘道:“來八兩五花肉、十六兩肘子肉、九兩梅花肉、八兩后腿和十一兩前腿肉,五斤豬蹄、再加七兩護心肉。”

“這……”徐老娘一時怔住了,這要得也太多了,并不是她拿不出來,而是這些肉的單價每一種都不一樣。

“五花肉三錢一兩、八兩五花肉就是二十四錢,肘子肉四錢一兩……”徐老娘喃喃道,她一邊快速切好肉,一邊在盤算著這些的價錢。

可算著算著,她的腦子卻不夠用了,總是算了后面又忘記了前面,這一番功夫下來,客人需要的肉都打包好了,價錢還沒算出來。

那小廝不滿了:“徐老娘,我這趕時間啊,你要是再不快點算好,我可就走了。”

徐老娘急得滿頭是汗。

這時,一道細細的、輕靈的嗓音在兩人的耳旁響起,“一共二兩九錢。”

小廝怔住了。

徐老娘也怔了會兒。

反應過來了的徐老娘對溫南熏道,“丫頭,別鬧。”

沒有誰會相信一個這般小的小孩會算術,還能算得這般快。

“師傅,五花肉三錢一兩、八兩合計二十四錢,肘子肉四錢一兩,十六兩合計六十四錢,梅花肉七錢一兩……二十四錢加上六十四錢加上一百二十八千再加三百……”溫南熏頗為流暢地計算了一遍,“總共合計二兩九錢。”

“這……”徐老娘腦子沒有轉那么快,她消化了一段時間,發現這最后的總價確實和溫南熏所說的沒有差別。

“確實是二兩九錢。”徐老娘對小廝道。

收到了小廝付來的銀兩,徐老娘嘴角笑得合都合不攏,她揉了揉溫南熏的小腦袋瓜子,“你這腦袋什么做的?”

溫南熏靦腆地笑了一下,“能幫到師傅就好。”

“哈哈哈……”徐老娘笑起來頗為豪放,她從方才所掙的銀兩中取出九個銅板,遞給溫南熏:“賞你的。”

溫南熏微怔,她沒想到徐老娘會這般大方,抿了抿唇,將這九個銅板一一收好,她仰頭道:“謝謝師傅。”

徐老娘笑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面前所剩不多的豬肉,“東西都賣得差不多了,我也該下攤了。”

徐老娘取了一塊后腿肉,遞給溫南熏,“你帶回家去,好好補補。”

“明日辰時照常過來。”

溫南熏接過豬肉,朝徐老娘笑道,“好。”

…………

午時,太陽裹著一層暖意,透過稀疏的枝葉灑落下來。

溫南熏懷里揣著九枚銅板,步子輕快地走著,一路上四處張望。

當她路過一處布莊時,停了下來。

家里缺衣少被,她得買上一些。

踏進門檻的時候,布莊的掌柜正在裁布,見溫南熏走過來了,一時還以為是玩鬧的孩童。

“掌柜的,你們這布都怎么賣?”

那掌柜抬起頭來,“你要買布?”

溫南熏點點頭:“嗯。”

掌柜的放下了手中的活計,起了身,他打量了會兒溫南熏的衣著,帶著他來到一處角落,“這是我們這比較劃算的布。”

“既便宜,質量也還可以。”

他所指的這些布是灰色的,布面粗糙,是最下乘的布,但對溫南熏他們家來說,既沒有破洞,又不會發黑發黃,算得上是一匹好布了。

“多少錢?”

“八錢一匹。”

溫南熏試圖討價還價:“掌柜的,你要是少點,下次我還來你這買。”

那掌柜的猶豫了會兒,“只能七錢,不能再少了。”

“五錢,一口價。”溫南熏道。

“……這是要虧本的。”那掌柜的眉毛深擰著,嘆了好長一口氣:“罷了,你想要就拿去。”

見布莊掌柜答應地這般快,溫南熏有些后悔自己沒有再宰狠點。

付了錢,溫南熏拿走了那匹布。

回到清溪村,溫南熏先是將布匹交給了王嬸子,請她幫忙給溫大寶做一套衣裳,剩余的布,溫二寶和溫小寶各一套。

一匹布只能做這幾件衣裳了。

至于她自己,暫時用不著,如果實在缺可以撿一些舊衣服來穿,畢竟她明日還要去豬肉攤,新衣服穿了浪費。

溫南熏付了王嬸子兩枚銅板,當做手工費。

回到家后,溫南熏注意到,有一輛馬車停在自己家門口。

一般的百姓是用不起馬車的,單是一匹馬的價格,就讓眾多人望而卻步。

鎮上來人了?

溫南熏快步趕回家,推開屋門,目光一下子凝住了。

“哥哥?”她下意識叫出口。

溫大寶此時正坐在屋里的破凳上,聞聲望了過來。

見到是溫南熏,素來冷硬的臉頰上罕見地帶出了一抹笑意。

他輕聲道:

“妞妞,我回來了。”

溫南熏的唇抖了兩下,她慢慢走上前,盯著那再真實不過的臉龐,呼吸有幾分急促。

自攬玉放出那一句話來,她每時每刻都在擔憂著,生怕阮夫子無法將溫大寶帶回來。

“妞妞,我聽阮夫子說了。”溫大寶摸了摸溫南熏的頭,“是你救了我。”

“辛苦你了。”

溫南熏鼻子微酸。

她將溫大寶抱緊,聲音微啞:

“你沒事就好。”

此時,屋子里一道不輕不重的咳嗽聲響起。

溫南熏這才放開溫大寶,視線轉向一旁落座的阮耘墨。

她當即像拜財神老爺那樣,朝阮耘墨拜了一個大禮,“夫子大恩大德,我一定會銘記于心,改日定當報答。”

“要謝你就謝我那個傻兒子。”

溫耘墨嘆了一聲:“我本來也不想蹚這趟渾水的。”

聽其吐出“渾水”二字,溫南熏問,“夫子救出我哥哥時,有遇到阻礙?”

阮耘墨“呵呵”了一聲,“阻礙可不小,仵作家的那小子還調動了家族力量,一直死咬著我們不放。”

阮夫子說得應該是攬玉了,溫南熏沒有意外。

她有些意外的是,這位阮夫子在攬玉阻攔的情況下,還能將溫大寶給帶回來。

可見本事不小。

阮夫子瞧出了溫南熏眼中的疑惑,他道:“之所以能將他帶出來,是縣太爺用了一個死囚頂替他。”

“你哥哥得換一個名字了。”

“在縣衙內的名冊上,溫大寶這個名字是即將要被處決的,死刑犯的名字。”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阮耘墨嘆了一聲,心里再次譴責起了他家那個傻兒子,凈給他找麻煩事。

換名字?

溫南熏其實一早就想給溫大寶換名字了。

如今剛好來了一個機會。

溫南熏的目光轉向了一旁干喝茶的夫子,“我聽說夫子才高八斗、滿腹經綸,想請夫子為我哥哥賜名。”

只想安靜地喝茶并不想開口說話的閑人阮耘墨忽然被點名了。

他差點被嗆到,放下茶水,看了溫大寶一眼,“就叫溫宴生吧。”

“這是何含義?”

阮耘墨笑:“隨便取取。”

“不愧是夫子,隨便取取竟然能取出這般有格調又寓意深遠的名字。”溫南熏就差說一句“臥槽,牛逼”了。

“……”阮耘墨。

阮耘墨心里感嘆了一聲,丫頭嘴皮子確實厲害,難怪他那傻兒子能被這丫頭忽悠瘸了。

溫大寶其實對自己的名字是什么并不在意,左右不過一個稱呼。

但既然妞妞滿意,自己就這么叫吧……溫宴生心里想著。

趁著這個機會,溫南熏快速將一旁的二寶和小寶抱了過來,遞到阮耘墨面前,“夫子,要不您一并改了吧。”

二寶看了眼阮耘墨,然后不感興趣地將視線收了回來,他摟住溫南熏的脖子,并將溫小寶往外擠了擠。

小寶則吸了吸手指,“啵唧”一聲,大大的眼睛好奇地盯著阮耘墨看,咿咿呀呀叫了幾聲。

阮耘墨默默地放下已經遞到了唇邊的一碗茶,看了眼溫二寶,“歲愉。”

又看了眼溫小寶,“灼意。”

歲愉和灼意?

倒是符合這兩個小家伙的性子。

“哥哥你覺得呢?”溫南熏在征求溫宴生的意見,更換名字的事情畢竟只是她一個人的想法,還沒有經過溫宴生這個做大哥的同意。

溫宴生點點頭道:“妞妞滿意便好。”

“我們都改了名字,你呢?”

溫宴生的視線轉向阮夫子,目光中帶著懇求。

阮耘墨已經認命了,三個都已經取了,再取一個也沒差,正當他打算給這丫頭現編一個時,溫南熏忽然道:

“我已經想好了。”

她神秘一笑:

“就叫南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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