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V3
- 萬物分裂
- 養(yǎng)企鵝的川哥X
- 4166字
- 2024-02-26 02:15:31
鐘焱九覺得十分地不舒服,身體似乎是出了什么問題,出了手腳有著壓迫而導(dǎo)致血液不流暢的麻木感,渾身也并沒有什么痛楚,卻有著一股嘔吐的想法,他張大了嘴巴,干嘔著沒有吐出什么來;鐘焱九努力地想睜開雙眼,眼皮猶如千斤,教他如何使勁也無法擠出一條縫隙來。
自己這是中毒了嗎?這個想法讓鐘焱九心頭一緊,他曾經(jīng)在某本書上看到過這類中毒之后的描述。
不知道過了多久,隨著思維的聚攏,讓他想起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個比他稍小一些的年輕人,那一雙散發(fā)著幽綠光芒的雙眸,真叫人心驚膽顫啊。那是什么人啊?鐘焱九心理不由問道。
似回應(yīng)他的問題一般,忽然間嘈雜的聲音如潮水般涌來,但還有著強烈的嗡嗡聲,好在就像耳鳴的人恢復(fù)聽力那樣,那些聲音漸漸成型了,鐘焱九聽到了外界的一些聲響:有人在討論著什么,似乎……還有烏鴉啼鳴聲?
要知道這個城市是沒有烏鴉的,學(xué)校的位置是偏了些,但也不應(yīng)該有這一類鳥的叫聲啊!強烈的好奇心促使鐘焱九用力地打開眼皮。
這下終于能開眼了,光亮有些刺眼,鐘焱九一時間有些恍惚,待他適應(yīng)了光亮,才發(fā)現(xiàn)他身處在一個工廠里,工廠里七零八落的扔著很多東西,紙屑、工具和壘在一起的鐵制管具,無一例外都落滿了灰塵,看來是早已經(jīng)廢棄了。
四下有著那種嘴巴被堵住發(fā)出的那種“嗚嗚”聲,鐘焱九詢聲看去,眼前的情景使他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但見蒙郜和秋泊渚都被手腳緊縛躺倒在地,如蚯蚓扭曲掙扎著,嘴巴已經(jīng)被布條牢牢地塞住,只能發(fā)出微弱的單音。
他們二人看見鐘焱九醒來,忙用頭指示著鐘焱九一個方向,鐘焱九一看,不遠(yuǎn)還有著三個人,兩個男和一個很漂亮的女生。那女生鐘焱九認(rèn)識,竟然是黎婳,昨天還因為調(diào)查徐圓死因找過她。而兩男的其中一個不認(rèn)識,但那個穿著兜帽衫的年輕男的鐘焱九也認(rèn)得,赫然是襲擊他的那個年輕人!他們都背對著鐘焱九三個被綁之人,不知道在小聲議論些什么。
阿秋和蒙哥都被綁著,唯獨對我不加防范,莫不是瞧我不起?鐘焱九心念電轉(zhuǎn),便要悄摸給秋、蒙二人松綁。
“勸你不要妄動哦。”那不認(rèn)識的男人突兀地說了一句,頭也不回。鐘焱九剛要起身便如被施了定身一樣呆愣在原地,并不是因為那男人的一句話,而是鐘焱九感覺到肩背上好像有著什么東西,轉(zhuǎn)頭一看,只見一只烏鴉不知何時停落在了他的肩上,正用它那尖銳的喙挑撥這漆黑的、有著光澤的羽翼。
該死的,這烏鴉什么時候跑到我身上來了?鐘焱九心里頭罵娘,聽說過貓頭鷹在夜里能悄無聲息地飛行,難道烏鴉也行,在白天也做得到?
鐘焱九斜睨向蒙郜,后者雖無法言語,卻一個勁地?fù)u頭使眼色,叫鐘焱九千萬不要動。
鐘焱九心說這破鳥能這么聽話,我一動就要啄將過來?不過瞧那尖尖的鳥喙實在駭人得緊,自不敢輕舉妄動。
就在一籌莫展之際,廠房的卷閘門被人推開了,這一下動靜,所有人的目光便聚集到門口處。
且見一人被扔了進(jìn)來,那人并沒有發(fā)出呻吟重重地?fù)涞乖诘厣弦粍硬粍樱磥硪讶皇遣皇∪耸拢贿^那人面埋地上,鐘焱九并不知道被扔進(jìn)來的人是誰。
“楊冶!”鐘焱九認(rèn)不得,但黎婳和那兩個男的卻面色大變,呼喊著要上前查看。
楊冶這名字鐘焱九倒是記得,那是魏東告訴他的,是那“蛛蜂酒吧”酒保的名字。
黎婳三人還未跑出兩步便停了下來,因為門口處一個穿著藍(lán)色條紋襯衫,一只手給火機遮風(fēng)將香煙點燃的人走了進(jìn)來。
是魏東!
“東哥!”鐘焱九一喜喊了出來,肩上的烏鴉因為這一聲叫喊撲騰了幾下翅膀,“嘎嘎”叫了幾聲,尖銳凄厲,嚇得鐘焱九安分了下來。
魏東看了看鐘焱九,擺擺手讓后者不要動,又瞧了瞧兩個被綁成粽子的兩人,他呼出了一口白霧,說道:“既然你們已經(jīng)輸了,那就把人放了吧。”
那不認(rèn)識的男人冷笑了一聲,說道:“我們輸了?你只不過打贏了楊冶罷了!我們?nèi)溯喣芰φl都不比楊冶差。”
魏東搖了搖頭,有些無奈地道:“他們都與事情無關(guān),你們這么做只是把他們卷進(jìn)來。”
聽他們這么說,鐘焱九也明白了他們的身份,他們都是和楊冶一樣,都是隱藏在普通人里的異類,身懷異能的超能力者。只是沒想到,昨天還見過一面的黎婳,竟然也是異類。
“要是我們不放呢?”黎婳說。
魏東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卻還是繼續(xù)道:“我無意與你們?yōu)閿常夷銈儙臀业拿Γ彩窃趲湍銈冏约旱拿Γ伪啬兀俊?
“哦,那是不是要以貴賓地待遇招待你啊,”不認(rèn)識的男人嘲諷道:“調(diào)查官先生?”
“最后再問你們一次,放,還是不放?”魏東不想在和他們胡攪蠻纏下去了,語氣已經(jīng)完全冷了下來:“你們不會是我的對手的。”
“就算你很強,但我們有三個人,況且還有人質(zhì),你……”不認(rèn)識的男人嘴上仍是不服軟,但他還未說完就安靜了下來,他們?nèi)硕笺蹲×耍皇且换紊耖g,魏東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不見了身影,只有一只抽了一半的香煙旋轉(zhuǎn)在半空中。
那三人盡皆呆愣住之時,鐘焱九、蒙郜和秋泊渚卻看得真切,他們看到魏東以極快的速度往旁邊一處角落一閃,不認(rèn)識的男人便不再說下去了。魏東那一下閃身真當(dāng)一個快絕,如若不是旁觀者的他們,恐怕也以為魏東憑空消失了。
只見魏東以一種快捷、輕盈的身法,一瞬間來到了黎婳面前,在黎婳的視角里,魏東是忽然消失,又突然地出現(xiàn)在咫尺,駭然之下剛欲反應(yīng),一股白煙撲面而來,嗆得她咳嗽著連連后退,不想腹部劇痛,慘遭魏東踢踹,登時倒飛出去。
那襲擊鐘焱九的年輕人最先反應(yīng)過來,迅速向魏東欺身壓來,右手作掌向魏東打去!
魏東見這年輕人雙瞳爆發(fā)詭異的綠光,心中已是了然這一掌并不簡單,于是揮手纏裹其小臂將掌擊撥開,接著腰腹沉力,以手、臂成為力量的爆發(fā),將之頂開。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瞬間完成,有格斗經(jīng)驗的人一定看得出來,那是太極中的“撥云手”和“野馬分鬃”,看似柔巧,爆發(fā)的一剎那力量可謂是剛猛力沉。那年輕人一經(jīng)頂開撞到了鋼架上,“嘭”的一聲悶響,頭部受到撞擊,昏厥過去。
“一鳴!”黎婳見此一幕,也不顧腹中傷痛向昏過去的年輕人撲去。
僅僅三四招,便使得兩人受傷,魏東向前一躍,本想乘勝追擊,一道飛影從魏東面前略過,追眼看去,那是一只烏鴉,不是魏東能及時停住,這只烏鴉會像箭矢射中他的腦袋。
那只烏鴉一擊不成,在快墜到地面時快速扇動翅膀,硬生生停住了沖勢,飛轉(zhuǎn)直上。鐘焱九發(fā)現(xiàn)自己肩頭上的烏鴉已經(jīng)飛走了,在這不大的工廠上方不知道何時盤旋了八、九只黑羽烏鴉,不時發(fā)出嘶啞的,讓人毛骨悚然的叫聲。
魏東冷眼看向不遠(yuǎn)處那不認(rèn)識的男人,原來在他反應(yīng)過來后第一時間便與魏東拉開了距離,召集了他的那些烏鴉伺機突襲。
男人伸出食指,對著魏東揮下,有三只烏鴉“嗖嗖嗖”的撕裂風(fēng)聲俯沖而下,猶如離弦之箭激射魏東。
也不知道是那些烏鴉本身速度就如此之快,還是這幾只怪邪,速度之疾縱然以魏東身形靈敏,衣袂也遭撕裂破損。
魏東在閃躲鴉群攻擊之際,黎婳已到了魏東近前,一聲嬌叱舉拳揮去。
對付異類,最忌憚的就是他們的路數(shù)不明,異能之千奇百怪,防不勝防。魏東顯然深諳此道,不敢正面交鋒,想要故技重施拉開距離在做打算,就在雙方觸碰的那一刻,黎婳拳上迸發(fā)一道急爆,強大的沖擊力迫使魏東踉蹌后退兩步,右手衣袖已化作襤褸。
魏東和黎婳都暗下吃了一驚,魏東詫異的是這小姑娘在吃了他一擊之后,短時間倉促做出的攻擊威力竟然如此大,想來她的天賦和能力不錯的;而黎婳驚訝的是,自己的力量自己是最為清楚的,如此威力下只是破壞了這人的衣袖?
“機會來了!”不認(rèn)識的男人沉吟,一只烏鴉脫離開鴉群,直射向魏東的后心背!
原本看著這些人神仙打架,早已呆若木雞的鐘焱九,看到距離不遠(yuǎn)的那不認(rèn)識的男人臉上那種兇狠,便想到了其要做些什么,瞳孔收縮,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一時間腦子一片空白,竟立時悶頭沖了上去!
“給我住手啊!”突如其來的一聲呼喝,不認(rèn)識的男人只見一道黑影向他撲來。
來人怒目驚容,與之說怒,不如說是色厲內(nèi)荏,一眼就看出他心里巨大的恐懼,像是在大人面前護(hù)食的小屁孩。只是這一切發(fā)生太快了,又是從背后竄出,忙不迭下不認(rèn)識的男人便被撲倒在地。
不過鐘焱九的作為并不能影響到那只烏鴉,又有誰能在將射出箭后再追上箭矢抓住呢?此時鐘焱九在想提醒后背受敵的魏東,已然來不及了!
就在烏鴉即將命中目標(biāo)之時,魏東動了,他伸出一只手,迅疾如電,鐘焱九無法看清的那一剎,魏東只手抓住了飛來的烏鴉,拇指抵在烏鴉的下顎,其余四只手指配合手掌分別扣住了頭部、脖頸及背脊。魏東順勢整個身子旋轉(zhuǎn)一周,用那鋒利的鴉喙直刺黎婳的香頸!
人的脖頸處動脈位置是很清楚的,這一下是如此的毒辣!黎婳怎么也無法想到,眼前這人竟能隨時擒住烏鴉作為兇器,現(xiàn)在再說什么也晚了。
“好了,就此收手吧。”一個略有滄桑的聲音響起,同時黎婳像橫店拍戲吊威亞一樣飄然向后飛去,躲過了魏東致命的一擊。
也是黎婳飄去的方向,巨大的廠房窗戶上落下了一個人,那人穿著寬松的黃白唐裝,下落時衣角飄飄,好似大俠在最危機的關(guān)頭前來救場,讓人心頭一松,一切柳暗花明……隔著拍戲呢!鐘焱九心里吐槽道。
不過這位“大俠”也上了些年紀(jì),頭發(fā)黑白參半,歲月的皺紋爬上了其眼角,看著估摸已經(jīng)年過半百,只是那神態(tài)與舉手投足之利落,沒有看起來年紀(jì)那種老態(tài)。
“魏先生,很久不見了。”
“黎老鬼,你終于還是出現(xiàn)了。”魏東冷哼道。
“啊,實在是不好意思,最近在幫助我們的人釋放天性,不然也不會發(fā)生這種不愉快的事情了。”黎老對于魏東不遜的出言并沒有生氣,也沒有任何諂媚之意,只是平淡地說道。
魏東從褲兜取出香煙點上,才緩緩道:“‘蜂巢’在你管理下,也沒有多好嘛,這些小鬼頭比先前的批有過無不及啊。”
“比早些那年頭好很多了,”黎老說,“我們是在夾縫中生存的族群,應(yīng)該理解一下,小輩不懂事,反應(yīng)過激了些。”
“對無辜的人出手,這可不是什么能理解的行為,還會將對異局招來。”魏東否定道。
“是是,事情我已經(jīng)了解了,這是我們的失誤,還望魏先生不要計較。”說著黎老鞠了一躬。
魏東不置可否,轉(zhuǎn)而對鐘焱九說道:“老九,把他們給松綁了吧。”
鐘焱九這才反應(yīng)過來,連聲應(yīng)到跑去給秋蒙二人松綁。
“還有就是這件事還需要麻煩魏先生幫忙,我們也會盡最大的力量幫助您的。”黎老很是誠懇地說道。
魏東擺了擺手:“有需要會找你們的,你們調(diào)查你們的,別在找我麻煩了。”
“那我便帶他們走了,改日教他們給各位賠罪。”
魏東并不想再說些什么,只是默許了他們離開。
“啊呸呸呸……”秋泊渚取出口中的布,連吐了幾口唾沫,朝著要離開的幾人喊到:“小婳!”
黎婳看向秋泊渚,后者忙道:“那小子誰啊,你怎么這么在乎他?”
黎婳臉一紅,也不回答,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如遭雷擊的秋泊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