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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49他還是個孩子

雨停了好一會兒,他們就近將寧思衡送到了溫府。

由于溫府無人打理,沒有干凈的客房給寧思衡休息。

梁雙親自去打理了一間房,見她認(rèn)真的模樣,溫書臨也幫起了忙,只是他對梁雙剛剛與寧思衡那般疑惑不解。

“雙兒……你剛剛為何?”

梁雙擼起衣袖,擦洗滿是灰塵的桌面:“這樣做他就要斷氣了。唉,話說,寧思衡之前做了什么?怎么會如此?”

寒憶將新的被褥抱進(jìn)房間:“他怕雨天、黑夜,還有打雷。”

梁雙當(dāng)然知道寧思衡的特性,只是寒憶怎么知道的?

“阿憶?你知道的那么清楚啊?”

寒憶思索片刻,想起那天從南蠻返回昭陽城的晚上,傾盆大雨、雷聲不絕于耳,寧思衡將他緊緊抱住,回想起來他就不禁全身哆嗦。

“之前遇到他時,就知道了。”

溫書臨將房間的物品整理齊全,說道:“我總覺得不是因為害怕的原因吧?他之前一定還受過什么傷之類的。”

寧思衡扶著欄桿,一邊咳嗽,一邊向屋內(nèi)而來。

他那小身板似乎搖搖欲墜,寒憶上前接住了他,他倒在寒憶的懷中,小聲說道:“謝謝,寒教主……”

“誒?你先別暈……”

……

清晨,寧思衡醒來之后,天花板都是灰色,他的全身疲軟,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

梁雙熬了一鍋粥,推開了門,給他端了一碗粥:“醒了啊?吃點(diǎn)東西,待會喝藥。”

寧思衡想到“喝藥”二字,不禁眉頭緊鎖,他搖搖頭:“嗯……我能不能不喝?”

“生病了喝藥才能好,”梁雙端了粥給他,一邊吹,一邊遞給他,“我小時候也討厭喝藥。”

寧思衡皺了眉頭,小聲嘀咕:“我又不是小孩子……”

梁雙親自給他喂粥,溫書臨站在門外,氣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他甚至心生邪惡念頭,等哪天下傾盆大雨時,他也去淋一場雨,只要生病,必能博得她的歡心。

寒憶輕拍他的肩,那個男人比他高半個頭,壓迫力十足:“想什么呢?”

“咳咳,沒什么……”

寒憶進(jìn)去后,順便叫溫書臨把熬好的藥端過來。

溫書臨冷哼一聲,卻還是照做了。

梁雙接過藥碗,又親自給寧思衡喂藥,寧思衡眼見面前的人是梁雙,根本不忍心拒絕。

他喝了藥,那苦味和酸臭味令他連連作嘔。

溫書臨只覺得這小少年也不是孩子了,居然還這么矯情:“裝什么?要不是你長期生病不喜吃藥,你也不會身體狀況差到淋點(diǎn)雨就要死了。”

梁雙打住他:“你說話能不能好聽些,人家還難受呢!”

兇他,溫書臨委屈巴巴。

寒憶偷笑一聲,看了看溫書臨:“你先去忙吧,這里有我在。”

這下,溫書臨真走了,頭也不回。

寧思衡看向這幾人,怪異的氛圍和語氣將他迷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他甚是不解這三人之間的關(guān)系。

寒憶拍拍他的肩膀:“你好好休息。”

寒憶離開后,寧思衡對梁雙的笑容像是開了花一般,但心里還是一陣陣苦,畢竟他真的最討厭喝藥,尤其是放了甘草的藥。

溫書臨在院子前獨(dú)自乘涼,他倒了茶,寒憶緩緩向他走近,他順手遞茶給寒憶。

寒憶輕微推開,默然不語。

溫書臨搖搖頭:“還真是冷漠至極啊?”

溫書臨在院子前的一縷陽光下靜坐,寂靜中,只感受到寒憶身上那股冷傲的寒梅之氣。

他好奇,便問了寒憶:“你身上的氣息是……”

“生來就有。”

寒憶人狠話不多,他抄起溫書臨手中的茶杯,倒了一杯茶,一口飲盡。

“你搶我的茶杯作甚?”溫書臨滿臉茫然。

現(xiàn)在好了,這里所有人都欺負(fù)他……何況,他還是個頂尖殺手。

寧思衡躺在床上,身體似乎舒服了一些:“所以,雙兒姐姐終于知道,我為何不涉足江湖了吧?”

梁雙想了想,寧思衡破綻太多了,要是真的進(jìn)入江湖,不結(jié)仇還好,一旦結(jié)了仇,那些仇家怕是要想著法地戲弄他。

“你啊,害怕這,害怕那,都不是小孩子了。”

寧思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偶爾才出皇宮來昭陽城逛逛,昨日運(yùn)氣真差,就此遇到了大雨。”

“對了,”梁雙突然想起來,南平王和陛下約定的期限已到,但為何遲遲沒有動靜,“陛下那邊……”

寧思衡無奈:“陛下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梁雙想從這個單純的小少年口中套點(diǎn)話:“所以沉晚錦要奪權(quán)是真的了?”

寧思衡愣了愣,看向梁雙,似乎知道她的困惑在何處,他笑了笑:“雙兒姐姐,明日,大湘就要改朝換代了。”

“真的?”

寧思衡點(diǎn)點(diǎn)頭:“陛下,要將曾經(jīng)對他的虧欠都彌補(bǔ)回來,陛下最疼愛他的二弟。”

“是嗎?”梁雙面無神色:“那他為何不疼愛他的三弟?”

寧思衡皺了眉:“陛下與北海王有仇……似乎是有關(guān)南平王殿下,我不好作評判。”

“好,謝國師大人告知。”

“國師大人”?這個稱呼寧思衡不喜,似乎將她和自己的距離拉得太遠(yuǎn)。

他俯過身:“雙兒姐姐,你過來……”

梁雙放下茶杯,走近他。

“再近些。”

梁雙直接跪坐在他的床前:“怎么了?”

寧思衡湊近她的耳朵,小聲說道:“不要叫我國師,要叫我……”

“什么?”

“叫我……”他說不出口,明明讓她叫自己“寧寧”這兩個字看起來這么簡單,但喉嚨就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一樣。

或許,連他自己也覺得他的想法很幼稚,他停了下來。

唉,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寧思衡苦惱地?fù)u搖頭。

梁雙撫摸他的白色長發(fā),一縷發(fā)絲落在他胸前。

小少年的膚色與膚質(zhì)都盡顯幼稚氣,她沒忍住,捏了他的鼻尖。

寧思衡瞬間感覺心跳要爆炸,他滿臉通紅,病中的邪氣在這一霎那蕩然無存。

他將梁雙摟入懷中,梁雙沒穩(wěn)住,便將他壁咚在床,姿態(tài)確實有些令人浮想翩翩。

寧思衡小聲說道:“我……不是小孩子了……他們都把我當(dāng)成孩子,姐姐,你也這么覺得嗎?”

梁雙啞口無言。

寒憶踏進(jìn)門的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

他的眉心越來越低,額頭上的白梅散發(fā)著冷氣,寒憶雙眼通紅,他忍不了,掏出了山海寒川劍。

溫書臨因他動了劍氣,也在此刻趕到。

梁雙和寧思衡同時看向他,以為他將要刀了寧思衡。

她將寧思衡緊緊護(hù)在懷中,不成想,寒憶的目標(biāo)似乎不是寧思衡。

山海寒川劍的劍氣將梁雙與寧思衡分離,她被冰凍包裹,一股劍氣將她扔給了溫書臨。

溫書臨接住后,冰凍便消失了。

她在溫書臨溫暖的懷抱中愣了許久。

寒憶扶起寧思衡,手上的青筋鼓起:“雙兒……”

他語氣陰沉,差點(diǎn)就要生吞了她:“他還是個孩子,他才十六歲……你,你就算再想要他,也應(yīng)該考慮一下,他還久病未愈吧?”

寧思衡輕觸寒憶的脖頸:“寒教主……你抱我太緊了,喘不過氣了。”

寒憶趕緊放開他,故作咳嗽。

“我沒有想要和他……”梁雙趕緊解釋,“我一直都把他當(dāng)做小朋友,是他對我圖謀不軌來著……”

梁雙哀嘆一聲,這下麻煩可太大了,早知道就不調(diào)戲?qū)幩己饬耍皇呛闷鎸幩己鈺惺裁捶磻?yīng),沒想到,那小子也是個小狼。

寒憶轉(zhuǎn)身看了看寧思衡,又看了看梁雙,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相信誰。

寧思衡道了歉:“是我,用了點(diǎn)小把戲……別責(zé)怪雙兒姐姐了。”

寒憶欲言又止,看來自己真是白救這崽子了,原來寧思衡從始至終對梁雙都是那種感情。

他冷哼一聲,毛絨披肩被風(fēng)吹起,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溫書臨仍然緊緊牽起梁雙的手,等她反應(yīng)過來時,已經(jīng)掙脫不了他了。

寧思衡起身,朝溫書臨投去友好的一笑,但似乎……他眼里有著某種攻擊性。

梁雙左看右看,這是上輩子造了什么孽?招惹了這一群狼狗。

寧思衡突然拉起梁雙的另一只手,溫書臨下意識地用了力。

她像個天平桿,雙手就像兩個秤砣。

“雙兒姐姐,留下來陪我吧?今夜怕是又有雷雨天氣。”

溫書臨皺著眉,語氣溫和卻帶著明顯的醋意:“想不到啊,國師私底下竟是這樣的人,寒教主真是白救你了。”

“寒教主那是寬容大度,和您這樣的無恥殺手之輩,真是不一樣呢。”

“你!”

溫書臨和寧思衡立刻刀劍相向。

他打不過寧思衡,畢竟寧思衡的棋盤將他禁錮起來,他連動都動不了。

梁雙哀聲嘆氣,完了,這下子又多了一個爭搶之人。

四個人的愛情在這溫府里,顯得狹窄起來。

“你們別打了!”她上前攔住兩人

寧思衡說道:“雖然溫首領(lǐng)給我治病我很感激,但您也不能這樣損我吧?我很傷心。”

說到傷心,誰能有溫書臨傷心啊?自從寧思衡一來,梁雙忽略他,連寒憶也對他冷漠相待,他真要委屈死了。

“好了好了,”梁雙穩(wěn)住寧思衡的心情,“你把他放了。”

寧思衡眉頭緊鎖:“雙兒姐姐?”

梁雙不語,眼神清冷,面無表情。

寧思衡只好收回棋盤。

溫書臨滿意地向梁雙投來笑容,他收回邀月扇:“嗯……還是雙兒疼我。”

?!

什么鬼?!

梁雙大腦一黑,連同全身都冰冷起來,她撲通倒地,臉色也黑透起來。

這個男人太會自我攻略了吧?

她只是來勸架,不想事情鬧大,只是覺得大家打打殺殺傷了和氣,而不是心疼他被寧思衡的武功碾壓……

寧思衡那傷寒癥好了許多,在溫府吃過午飯后,他打算回皇宮了。

“為何一定要這么著急走?”寒憶問。

他嘆了嘆氣:“陛下那邊離不開我,更何況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梁雙才吃完午飯,又吃了幾塊聰百草堂買回來的糕點(diǎn),在溫府庭院里蕩著秋千,她終于覺得自己的人生難得愜意這一回。

寧思衡向門外走去,告別寒憶和溫書臨,梁雙見狀上前,將一塊糕點(diǎn)塞到他嘴里。

“寧寧下一次還來找我玩啊!”

“寧寧”?這個稱呼莫不是被梁雙發(fā)現(xiàn)了?寧思衡滿面春光,將嘴捂住,一時半刻發(fā)不出聲。

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梁雙這個稱呼,難道是有一天晚上他做夢說出來了?

天啊!寧思衡不敢相信,自己在她面前立的高冷人設(shè)一下子就崩塌了。

他裝不出來,在梁雙眼里,寧思衡永遠(yuǎn)都是傲氣十足,私底下又很可愛的小少年。

梁雙那邪魅一笑,將她的狐貍眼層層籠罩,她嘴角一勾,差點(diǎn)就要把寧思衡的魂魄給勾走了。

“下次、下次再說。”寧思衡語無倫次,瘋狂向外走去,然而,那雙腿踉蹌,差點(diǎn)就要被臺階絆倒。

從前風(fēng)度翩翩的白發(fā)少年,在此刻看起來像個街頭雜耍人。

梁雙不禁一笑,這個世界里面的人物都太容易被她攻略了吧?

庭院前的紫藤花隨風(fēng)飄搖,她乘著搖椅,唱著歌。

“你唱的是什么歌?”溫書臨走近她,他投來炎炎陽光下溫柔的一抹微笑。

梁雙愣了片刻,她唱的是《六字錦書》的ACG推廣曲,直接告訴他,他肯定不懂是什么意思。

于是梁雙說起一個故事:“這首歌是關(guān)于一個人,她喜歡上了一個永遠(yuǎn)摸不著的人。”

“摸不著?”溫書臨很是疑惑:“摸不著的話,那豈不是連面都沒見過了?”

梁雙連連贊同,這個世界里沒有網(wǎng)絡(luò),沒有手機(jī),當(dāng)不知道一個人物不僅僅出現(xiàn)于現(xiàn)實。

“所以呀,你聽這歌,那么悲傷,它的故事結(jié)局明明就是個悲劇。”她說。

“悲劇?”溫書臨想到了什么,他俯身,抬頭與她對視,牽起她的手,“有我在,永遠(yuǎn)不會是悲劇。”

梁雙捂住嘴笑出聲,作為乙游c位,她知道,選擇和溫書臨在一起的結(jié)局是he。

“一輪小弦月,兩個對心人,相思成疾。”

寒憶緩緩走近他們,不由得眉頭緊鎖。

梁雙說:“這句詞說的是……關(guān)于你和她之間,心意未定時,兩人的心情。”

“她?”溫書臨更是不解。

也對,身在游戲世界里的角色,怎么會覺得自己是別人創(chuàng)造出來的呢?

在他的世界里,他覺得自己是真實存在的人物。

梁雙又道:“那個她,我想,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我。”

梁雙很明白自己的定位,陸嬌穿進(jìn)來后就丟失了女主光環(huán),而現(xiàn)在,真的的女主角是她梁雙。

寒憶走到他們身后時,溫書臨緩緩起身,而梁雙并未注意到他來。

她在搖椅上曬太陽,很快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她那貌美的面容在紫藤花落下的光影下呈現(xiàn)出來。

寒憶無奈地給她搭上自己的毛絨披風(fēng),緊接著,他看向溫書臨:“她,是不是和你說了什么?”

溫書臨滿臉得意。

“她啊,她說喜歡我。”

……

那把山海寒川劍差點(diǎn)刺進(jìn)他的胸膛,寒憶并未打算下手,只是想要威脅他。

溫書臨沒有擋,但確實被嚇到無法呼吸,他差點(diǎn)倒地。

寒憶接住他,用內(nèi)力推了他一把,語氣不冷不熱。

“滾。”

溫書臨得意洋洋地回房間,大聲說道:“寒教主記得休息早點(diǎn),明日咱們還要迎接大湘的新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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