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媽,你干什么啊,怎么神神秘秘的?”
晚上的時候,寧疏影一臉疑惑的看向拉著自己回房的王媽。
她還想跟綰詩多說會兒話呢,寧疏影覺得宋綰詩博學多聞,總是很樂意跟宋綰詩說話。
王媽一臉凝重的看著寧疏影。
寧疏影見狀疑惑的神色也漸漸斂了起來,有些擔憂的問:“王媽,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那個人找來了?”
王媽是個苦命人,被嗜賭如命的丈夫賣進了賭坊,可她年紀不小了,賭坊要她也沒用,轉手就把她又賣去了人牙子那里,最后被她遇到,她同情王媽的遭遇就用一兩銀子把王媽買了回來。
本來她是想放王媽走的,但王媽卻不肯走,自愿留在這里為她洗衣做飯。
現在看王媽這個樣子,寧疏影有些擔心是不是王媽那個狼心狗肺的相公找來了!
“不不不!”
王媽聞言立馬道。
那個老東西肯定是不會找來的,她擔心的其實是寧疏影!
“那是怎么了?”
寧疏影又問。
王媽沉沉嘆了口氣,低聲問:“姑娘啊,你可知宋姑娘他們的家底?”
寧疏影微微一愣,沒有回答而是反問:“王媽,你怎么突然問這個?是因為藥錢嗎?綰詩妹妹他們肯定會還的,其實不還也沒關……”
“不,姑娘,我不是想說這個。”
寧疏影聞言默了默,略有些猶疑的垂眸:“那王媽是想說什么?”
她已經隱隱猜到王媽想說什么,但卻不愿去想。
王媽見寧疏影一副逃避的神色,暗嘆一聲:“我聽說宋公子家里是做官的,恐怕不是我們這些平頭百姓高攀得起的啊!”
王媽說這些也是為了寧疏影好。
寧疏影輕輕應聲:“我知道的。”
“那姑娘你……”
寧疏影扯出一個略有些僵硬的笑:“王媽,你就放心吧,我對宋公子并無別的意思。”
“真的?”
“真的!”
寧疏影肯定的道。
“唉!”
王媽又嘆了口氣:“姑娘,本來我也不該多嘴的,只是、唉!”
“我都明白的。”
寧疏影溫聲道:“我不會有什么妄想的。”
王媽安慰地拍了拍寧疏影,然后出門去了。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門外呆立的某人連忙跑了。
而寧疏影等王媽走了后,有些出神地坐到床上。
她有妄想嗎?
當初選擇假死離開就是希望能開始新的人生,可其實她沒有自己想的那么灑脫!
她終究還是放不下自己被親人剝.光了送到宋寶君的床上!
即使什么都沒發生,她也不恨宋寶君,可卻也還是沒那么容易放下!
她忘不了她曾躺在他身邊!
可寧疏影心中也清楚,若是能讓她重新選擇一次,她還是會這樣選。
再見到宋寶君后,她更加肯定自己不愿與他那般不堪地相識!
只是她自己心中究竟是如何想的,她也看不清了,罷了,就先這樣吧……
寧疏影沉沉一嘆,良久才入睡。
“三哥哥,來烤火啊。”
第二天,“秦賦”還沒醒,宋綰詩他們都坐在火房里烤火。
經過火房門口的宋寶君眼神一閃,卻是搖搖頭:“不了。”
正在繡帕子的寧疏影聞言忍不住扭頭看了一眼宋寶君。
宋寶君下意識地躲開寧疏影的視線:“黃武他們說要去河邊捕魚,我也一起去!”
昨天去吃殺豬菜宋寶君認識了幾個村里的人。
“哦。”
宋綰詩目光在寧疏影身上掠過,看了一眼宋寶君躲閃的模樣后揚聲道:“那你小心一點哦。”
“好!”
宋寶君立馬轉身匆匆出門。
宋綰詩微皺了下眉。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今日宋寶君有些刻意躲著寧疏影。
是發生了什么嗎?
看了一眼又開始出神的寧疏影,宋綰詩輕輕挑了下眉:“寧姐姐!”
“嗯?”
寧疏影回神,連忙移開險些戳破自己手指的針。
“寧姐姐想什么呢這么出神?”
宋綰詩狀似不經意地問。
寧疏影搖搖頭:“沒想什么啊。”
“哦。”
宋綰詩輕笑了下,也沒追根究底。
王媽在一旁見狀忍不住露出擔憂之色。
還說真的,這像是真的嗎!
但王媽卻也不好再說些什么了,這些事啊,若真是自己能控制的她們姑娘應該就不會這般苦惱糾結了!
宋綰詩眨眨眼,放下手里繡好的帕子后又開始繡起香囊。
香囊的工費比帕子貴,十文呢~
“五妹妹想繡什么?”
三皇子在一旁試圖插話。
宋綰詩神色微動,淡淡的道:“荷花吧。”
“猶記‘映日荷花別樣紅’,妹妹繡的荷花應當很美。”
三皇子溫聲道。
宋綰詩挑選絲線的手微微一頓。
經此一遭生死劫難,三皇子似乎想通了什么,與她言語間親近了許多。
可是……
宋綰詩輕輕抿唇,拿起一團黃色絲線,輕笑:“我又想繡菊花了。”
三皇子一愣,無奈笑道:“妹妹的繡工總是不差的。”
他并非不懂宋綰詩的意思,可他不懂宋綰詩為何要一再逃避,似乎在刻意躲避情愛之事一般!
就算最后不是他,總要給他一個爭取的機會吧!
想著,三皇子深深看著宋綰詩,眼里盛滿溫柔的光。
宋綰詩心頭泛起一點異樣的漣漪,垂目專心刺繡。
她確實是被前世那場有始無終蘭因絮果的情愛嚇到了,她不似宋綰玉那般還想尋個真心人,她有些害怕……
王媽眼神有些古怪的看了看氣氛古怪的二人。
寧疏影沒看出來,但王媽經歷的多,眼神毒辣的很,她不由在心里懷疑,這真的是哥哥和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