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綰靈回了后殿禪房后,二話不說就拉著宋綰玉也去算了一卦。
巧得很,宋綰玉也是四個有緣人之一。
得到“前塵盡消,堅守本心,云開月明自有一心人”的批卦后,宋綰玉懷揣著跟宋綰詩一樣的驚訝又回了客院禪房。
總感覺這元真大師能看破她的內心一樣!
“你是說,元真大師給六妹妹的批卦是‘雖有磨難,但如今有貴人相助,磨難盡可化解,定能得一位稱心如意的良人’?!”
待到晚間,幾個姑娘睡在一間房說起話時,宋綰玉震得腦子嗡了一聲。
這卦文?!
宋綰玉震驚的看向宋綰詩。
宋綰詩面色嚴肅,微微頷首。
宋綰玉瞳孔微縮,心中滿是震驚。
宋綰靈沒發現兩個姐姐的不對勁,躺在床上懶洋洋的道:“不過我覺得元真大師算的也不是很準嘛,他說我以前有磨難,可哪兒來的磨難啊?我怎么不記得了。”
她想了想,還是覺得自己以前沒遇到過什么磨難,于是便道:“哎呀,反正算這個也就是圖個開心嘛,大師說我以后會遇到良人哎,會是什么樣的良人呢?”
這丫頭還是個不通男女之事的孩子,自己嘀咕了一會兒后就睡著了,卻沒發現自己的兩個姐姐俱是滿腹心事,睜著眼沒睡。
宋綰詩起身披上外衫,去了外間。
宋綰玉也跟了過來,兩人一起窩到了外間的矮榻上。
“那元真大師,真的能算出我們、那個?”
宋綰玉神色有些猶疑。
“也許能。”
宋綰詩輕輕抿唇。
畢竟元真大師給她們的批文實在是太值得深思了!
“那……”
宋綰玉有些擔心。
宋綰詩搖搖頭:“元真大師看起來對我們沒有惡意。”
而且那批文其實也不壞,起碼他說的宋綰靈和宋綰玉都會遇到“良人”和“一心人”。
“也是。”
宋綰玉嘆了口氣。
她們都遇到重生這種事了,有大師能算出來……似乎也不算離譜?
宋綰詩默默想了想自己那批文,輕輕應了一聲。
默默出神了一會兒后,她突然想起另一事:“對了,你小娘急匆匆過來是有什么事?”
宋綰玉聞言嘆了口氣,并沒有隱瞞的意思:“是三哥哥的事。”
這些年一遇事都是她給小娘想辦法解決,時間一長,小娘也習慣了一遇事就找她,所以這次才會急匆匆的來找她。
“嗯?”
宋綰詩神色微動。
這些年,有宋綰玉的關注約束,宋寶君可比前世老實多了,所以這次是出什么事讓楚小娘這么著急?
“三哥哥在外面喝醉了酒耍酒瘋,打傷了長鹿書院的一個學子。”
宋綰玉頗有些恨鐵不成鋼:“打傷人后他一夜沒回家,結果第二天早上又被人發現與一女子在一張床上!”
宋綰詩微微瞪大眼睛:“與一女子?!”
“也不知是不是被算計了,還是他自己蠢。”
宋綰玉有些頭疼:“那學子的家人告了他,大理寺暫且將他關押不過礙著父親還沒發落,我小娘著急,就匆匆找了過來。”
宋綰詩皺起眉:“這……明日回去還需好好查查啊。”
“嗯。”
宋綰玉輕輕應了一聲:“若是他自己做的事,讓他得個教訓也好,也該給那學子和人家姑娘一個交代。若不是,那也該查個清楚!”
宋綰玉眼神微冷。
依她看來,打人恐怕就是她三哥哥喝醉酒后會做的事,可與女子同床,這件事還有待考量!
宋綰詩的想法跟宋綰玉差不多,聞言便點點頭:“明日回去再說吧。”
三哥哥也是家里的孩子,祖母和大娘子都不會看著不管的。
“嗯。”
宋綰玉輕輕應聲:“好了,回去睡吧。”
“好。”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宋家一行人便下山回了家,然后一到家中,楚凝沒敢跟老太太她們說的宋寶君的事就瞞不住了!
因為被打傷的學子的奶奶找上門了!
“這個混賬!”
老太太也有些動氣了。
宋寶君這也屬實有些荒唐!
宋遠道今日也沒去上朝,他想直接給點銀子趕走了那學子的奶奶了事,但被白秋躍攔住:“宋安,去把那位老夫人請進來。”
宋娘子聞言立馬應了一聲,匆匆往外走去。
“叫她進來做什么!”
楚凝聲音尖銳。
“是啊,”宋遠道也道:“我看那人分明就是想來訛人的,給些銀子打發了就是!”
老太太神色一沉,重重將手中茶盞放下!
宋遠道微微一震,小心翼翼地看向自家母親:“母親,寶君他……”
“你不用為他說話!”
老太太語氣微冷:“他打傷了人是事實,眾目睽睽之下冤枉不了他!人家孩子的家人來鬧也是應該的!就是訛人,也是因為你兒子先打了人!他不打人人家還能平白無故地訛上他嗎?!”
那學子的奶奶在門外罵的話確實潑辣難聽,一舉一動也有訛人的嫌疑,但宋寶君不打人旁人就是想訛也訛不了啊!
宋遠道被懟的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閉上嘴郁悶的坐著等人過來。
楚凝見狀神色變了又變。
她突然悲泣一聲,抽抽搭搭的哭了起來:“老太太,寶君這孩子是混賬,可是他畢竟也是宋家的孩子啊,關在大理寺的牢獄里他怎么受得住?老太太,求您救救寶君吧!”
“將軍,主母,求求你們救救寶君吧!”
說著說著,楚凝居然直接跪了下來,泣不成聲。
宋遠道嘴唇一動,有些不忍:“母親……”
“讓他受些教訓也好!”
老太太冷哼一聲:“大理寺又不曾對他用刑,他怎么就受不住了?”
宋遠道張張嘴,他心中也覺得老太太說的是對的,但人心生來就是偏的,他還是不忍啊!
“將軍……”
楚凝期期艾艾的看向宋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