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讀完圣旨,天使笑呵呵將圣旨遞向宋綰詩。
“宋小姐,這可是天大的恩寵啊!圣上圣旨中可已說了,秦四公子今生只能娶宋小姐一人,不能納妾!”
這連妾都不能納了,聽著竟是比賜婚還要荒唐些。
“詩詩!”
那廂秦懷賦又闖進了門,一干家丁沒一個能攔住的:“我不納妾,我只要詩詩一個!是我讓皇帝陛下加上這一條的嘿嘿!”
宋綰詩呆呆的看向秦懷賦:“……”
白秋躍也實在沒想到秦懷賦竟能請動圣上賜婚,這一手,真真是打的他們措手不及!
但卻也無可奈何!
圣上賜婚,難道他們還能抗旨不成嗎?!
如今,不管他們是愿還是不愿,不論宋綰詩是愿還是不愿,這婚事都已定了!
好在,圣上并未指定婚期,讓他們兩家自行擇期,實在不行,讓五丫頭在家中多留些時日也是個辦法。
圣旨里可也說了,若是秦懷賦變心,圣上特許宋綰詩甚至可以休夫,這也算是五丫頭的一個退路了!
白秋躍心念電轉,思索宋綰詩的以后。
可她卻不知,這休夫這一條卻也是秦懷賦提出的!
見宋綰詩一副震驚住了模樣沒接圣旨,天使索性直接將圣旨塞給一旁咋咋呼呼的秦懷賦,又道了兩聲恭喜。
白秋躍繃著面色,上前塞了兩張銀票。
天使見此面上笑容更真,又道了兩聲恭喜后便告辭了。
“詩詩,詩詩!我們要成親了啊!”
秦懷賦還在樂,他是真的樂啊!
宋綰詩緩緩站起身,看了一眼秦懷賦后也顧不上禮儀了,咬牙轉身便走!
老太太和白秋躍見此不由擔憂之色。
秦懷賦見狀連忙跟上:“詩詩!詩詩你不開心嗎?!”
聽著秦懷賦的聲音,宋綰詩卻是不知自己心里究竟是開心還是不開心的,只是有種連她自己也沒有分辨清楚的感覺。
她也不是氣秦懷賦,只是……想要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好好緩一緩,好好想一想!
畢竟今日這事,太猝不及防了!
那廂靖安公府也收到秦懷賦做的炸彈了,一陣兵荒馬亂后,靖安公夫人連忙又匆匆登了宋家門,而靖安公則是匆匆進了宮。
若是宋綰詩不愿意,那這件事一個鬧不好就不是結親,是結仇啊!
靖安公夫人真心覺得有了這個臭兒子,她都得被折騰的折壽三年!
圣上竟也真是,竟也陪著秦懷賦這個傻子鬧?!
前面老太太他們如何與靖安公夫人談的且不說,后院,秦懷賦跟著宋綰詩跑回了院子,想跟進門卻被宋綰詩推了一把。
“哎喲!”
秦懷賦往地上一倒,白眼一翻,暈過去了!
宋綰詩:“……”
她呆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
她雖用了些力氣,但秦懷賦這么一個身懷武功高大結實的男子居然就這么被自己推倒了?!
“你、你不要裝啊!”
宋綰詩探出腳尖,輕輕踢了一下秦懷賦。
可秦懷賦卻是一動不動。
菊施戰戰兢兢:“姑、姑娘,他好像真的暈了!”
“不可能吧?!”
宋綰詩驚呆了,今天這一天實在太考驗她的心臟了!
她連忙蹲下:“秦懷賦!秦懷賦你醒醒!阿賦!!”
人居然是真的暈了!
她有這么大的力氣嗎?!
某傻子可不知道自己是真的嚇到自己未來媳婦了,他原本確實是想裝一下摔倒博取詩詩同情心的,所以順著宋綰詩推搡的力道自己故意倒下了,可不成想,他倒下的位置不對,頭正好磕到石頭!
這下子,前面談話的靖安公夫人和白秋躍他們也不用談了!
而聽了事情始末后,靖安公夫人也實在沒法因為這事怨怪宋綰詩,她一聽就知道這件事有問題,宋綰詩能推倒秦懷賦嗎?
莫不是自家蠢兒子自己坑了自己!
不得不說,靖安公夫人也是相當了解自家的傻兒子了!
但畢竟是自己惹的事,宋綰詩守了秦懷賦整整一夜,也顧不上捋清自己紛亂的心思了。
“唔……”
“你醒了!”
宋綰詩露出喜色。
第二天天蒙蒙亮時,秦懷賦終于醒了!
“你……我……”
秦懷賦只覺自己做了好大一場夢,睜開眼睛后還愣愣許久。
“你、你沒事吧?”
宋綰詩看著他這幅模樣確實暗道糟糕,難不成人更傻了?!
她的罪過大了啊!
“我……”
目光落在宋綰詩身上,秦懷賦呆呆看了她許久后才開口:“詩詩?”
“是我!”
宋綰詩稍稍松了口氣,還記得她,看來應該還沒傻徹底!
見眼前佳人真的應了自己的稱呼,秦懷賦眼底多了一抹暗色。
是大夢一場嗎?
還是真正的經歷!
“我去叫御醫來給你看看,阿賦乖哦,不許亂動。”
宋綰詩怕自己離開了秦懷賦又鬧,便柔聲哄了哄。
秦懷賦輕咳一聲,耳根通紅:“好。”
見秦懷賦乖乖應聲,宋綰詩也沒多想,連忙起身去叫御醫。
不消片刻,秦懷賦這房中就聚滿了人。
“秦公子可還記得自己是誰?年方幾何?家住哪里?”
把完脈后,御醫如是問道。
畢竟秦懷賦是又傷到腦袋了,他也不好診斷。
秦懷賦:“……”這問題有點傻。
好吧,如果不是做夢,那他先前確實是傻了!
于是,秦懷賦緩緩講了一下自己的人生經歷,條理清晰,咬字清楚,力證自己完全不傻了!
見此,御醫一臉驚喜:“秦公子這是因禍得福啊!”
又磕了一下,居然把傻子又給磕好了!
靖安公夫人等人也是大喜,紛紛擠上前又是一番盤問,這才終于確定,兒子/小弟是真的好了!
這可真是因禍得福!
啊不,宋五小姐可真是秦懷賦的福星啊!
先前救了命,這一定親又把傻子磕好了,可不就是福星嘛!
見秦懷賦看向宋綰詩,一群人露出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笑,將御醫扛起火速撤退。
宋綰詩還沒反應過來,房中就只剩下了她和秦懷賦,不由愣了愣。
“詩……”
恢復了神智,繼續如此叫仿佛有些唐突,但想起圣上都賜婚了,秦懷賦還是厚著臉皮叫:“詩詩。”
宋綰詩有些不自在的抿抿唇。
她其實還想掙扎一下,秦懷賦恢復了神智,說不定就不想跟她成親了呢?
可她剛將話說出口,秦懷賦就蹭地下了床。
“皇命不可違!”
秦懷賦一臉嚴肅地道。
然后又看著宋綰詩,一臉溫柔:“詩詩,我心悅你,與我是不是傻沒有關系,傻亦或者不傻,我都心悅你。”
宋綰詩微微一愣,一時竟不敢對上秦懷賦溫柔的目光。
秦懷賦神色溫和,繼續道:“陸明那個臭小子先我一步說了,我對詩詩是一見鐘情,即使變成傻子,也依舊記得詩詩。”
宋綰詩心頭微震。
“還有,詩詩,我更喜歡你叫我秦賦。”
宋綰詩聞言一愣,疑惑的看向秦懷賦。
“陸明還不知,我還有一段忘了記憶,見了詩詩后卻著人調查出來了并又想起了。”
“七年前,名為秦賦的小子與名為蘇詩的姑娘曾經同生共死過。”
宋綰詩瞳孔一震,震驚地看向秦懷賦,亦或者說秦賦。
秦懷賦上前,執起宋綰詩的手:“七年前,我回京后突發一場高燒,忘了蘇詩,可七年后,我又遇上了宋綰詩。”
安國寺一遇,他派人調查了宋綰詩,也調查出了自己忘掉的一段往事,在聽到這段往事后他終于揭開塵封的記憶。
原來,他們早已結緣。
“詩詩將我背出匪窩,我豈能不以身相許?”
秦懷賦唇邊噙著笑意。
“竟然是你。”
宋綰詩一臉震驚。
這些年,她也時而想起當年那名叫秦賦的少年,卻不曾想,兜兜轉轉,兩個說謊了騙子竟是以這種方式再次相遇了!
“是我。”
秦懷賦溫柔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