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籌劃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3891字
- 2023-02-21 13:40:18
“小茯,你要帶我去哪?”
小茯只是低著頭,走在他前面不說話。
“你不是說你家公主有信給我嗎?”
小茯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的向前走著。
看著周圍陌生的環境,斐予舟終于是耐不住性子了,一把蠟燭她的胳膊,將她的身體強行掰到自己面前,剛想說什么,卻撞上了滿是淚痕的一張小臉。
“你…你這是?”
小茯用衣袖將臉上的淚痕擦去后,哽咽道:
“殿下,是小茯騙了你,公主并沒有給你留信封,還請殿下恕罪。”
斐予舟不好意思的收回了手,回道:
“沒事,你們家公主恨我不給我留信很正常,這不是你的過錯,不過,為什么你把我拉出來,難不成那個圣女真的不是驚鴻?”
小茯遲疑了一會才微微搖頭,說道:
“那人確實不是公主,您知道的我和公主一起長大,怎么可能認不出來她,那人雖然和公主的外貌別無二樣,但她的性格,作風卻是與公主差距很大的。”
“怎么說?”
小茯吸了吸鼻子,接著說道:
“殿下你也知道,公主喜愛紅衣,妝容總是往艷麗方向的畫,雖然公主總是一副很嚴厲的模樣但我們都知道她還是有愛耍性子的一面,而圣女不同,她愛素衣,不會因為感情用事,不會聽取別人的意見,性格冷淡,她就是神明,與我們這些俗人是不同的。”
斐予舟雖然剛才看見桑驚鴻的裝扮有些吃驚,但沒太在意,聽小茯這么一說瞬間發現了好多不同。
但他還是不愿意接受這個現實,他從來都不信這些神明之說。
“對不住,小茯,本王還是不信驚鴻已死,就算她已經死了,本王也要將她的尸體留在身邊,無論用什么手段。”
說罷便要轉身離開。
“撲通。”
“殿下,小茯求您了,別再打擾公主的安眠了,她被您傷的那么深,好不容易得到解脫,為何您就是不放過她呢?”
斐予舟沒有回頭,只是冷冷甩下了一句話:
“本王不管她怨氣有多重,在我們之間矛盾沒有解決之前,她就算是成了鬼,也得在本王身邊待著。”
小茯無力的癱倒在地上,眼淚止不住的留下。
公主,奴婢只能幫您到這里了,以后的路,奴婢就不能陪您接著走了,您一定要好好的啊。
殿內,看著桑驚鴻沉默不語的樣子,桑紀塵自然是知道她又想起了之前不愉快的事了,見四下無人,他才抓住那人的衣角,輕輕搖晃,撒嬌道:
“好了,阿姐,不就是一個男人嗎,這天底下多的是,等我們把斐國端了,到回來讓斐予舟給你當侍衛,任你使喚,不要傷心了,好不好?”
桑驚鴻輕笑,拍了拍他的手,柔聲道:
“好,阿姐知道了。”
見她心情好了不少,桑紀塵才正色道:
“阿姐,這斐國也派人來了,那你下一步的計劃是什么?”
桑驚鴻抿嘴,好似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說道:
“嫁人。”
“好,嫁人好啊…嗯?等等,嫁人?!”
桑紀塵猛地從龍椅上蹦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問道:
“阿姐,你難不成還要嫁斐予舟?”
桑驚鴻失笑,給了他一個彈指,說道:
“小屁孩,想什么呢,我被他傷的那么狠我還貼著臉再嫁給他?那我不有病嗎?我說的嫁人,是嫁給楓子期。”
桑紀塵更是懵了,連忙問道:
“為什么啊?你們又從未見過面,為何突然要嫁給他?”
桑驚鴻拍了拍他的肩,示意他稍安勿躁,回道:
“別急,阿姐這么做呢自是有我的道理,楓子期的父親楓廣手掌虎符,在斐國的地位可以說是只手遮天,如果我能將虎符偷到,那么整個斐國的軍隊將會成為我們的內應,屆時,任他們有什么通天的能力也沒用。”
桑紀塵看著女子臉上流露出的殺意,沒有害怕,更多的是心疼。
他的阿姐一開始也是個溫柔的人啊,都怪這世道讓她變成了這副冷血的模樣。
“就算為了虎符,阿姐也不應該用自己的婚嫁作籌碼,這可是關乎女子一生的事啊。”
“無所謂了,婚嫁對于我這種人來說就是提升自己勢力的工具,那些情了愛了只會成為我的絆腳石,最后落不得一個好收場。”
“難不成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沒有。”
“可是…”
見桑紀塵還像說什么,桑驚鴻拍了拍他,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我,可是這虎符不是那么輕而易舉就能得到的,據探子說虎符被楓廣放到了一個布滿機關的暗室里,一般人很難圖破那些關卡。”
桑紀塵低著頭思考了片刻,說道:
“那我們就找天下最厲害的機關大師好了,他肯定有辦法解開的。”
桑紀塵眼中有波瀾,可以看出他是真的關心自己。
“沒用的即使破了關卡,拿了虎符也走不出楓家的八卦陣,只有楓家的傳人才知道哪個是生門,哪個是死門,一不留心,自己的小命就會不保,所以,我只有獲取了楓家人的信任,才有機會獲得虎符,不然,只是癡心妄想。”
桑紀塵先是嘆了一口氣,隨后換上一副乖巧的笑容,他說道:
“好,聽阿姐的,只不過,阿姐,你怎么確定他會娶你呢?”
桑驚鴻自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這么說的。
“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和父王去郊外陪母后散心的那一回嗎?”
“嗯,記得,那天你最心愛的白馬還被一個不知禮數的小男孩不小心射死了,你哭的可兇了。”
“對啊,我哭的可兇了,如果不是怕他被父王治罪,楓子期現在恐怕已經是個瘸子了。”
雖然桑圖破現在做的都不是人干的事,但小時候對桑驚鴻是真的寵溺,只要一有人惹她不開心,他恨不得把那人生扒了,要不是桑驚鴻見小男孩長的好看,她肯定要讓她父王把他的腿打斷給自己的馬賠罪的。
桑紀塵突然抬頭,不可思議的問道:
“難道?”
桑驚鴻點頭。
“對,他就是那個男孩,這不,那天你看我蓬頭垢面的從宮外趕回來就是因為他這個混小子,又把我馬射死了,真不知道我們這是什么孽緣。”
桑驚鴻不知道的是,哪里是什么緣分,不過是楓子期每一有空就去郊外去等她,這一等就是十年。
“可就算你給他施過小恩小惠,他也不一定還記得你啊。”
桑驚鴻冷笑。
“他記不記得我無所謂,他的父親現在可是十分需要我給他兒子治病,況且我手中還有他的把柄,我就不信,他會放過這種現成的好事。”
桑紀塵仍是皺著眉頭,說道:
“把柄?”
桑驚鴻靠近了他一些,在他耳畔低聲說道:
“他與那個自稱斐予跡的人之間好像有什么交易,那天我看到他在族人的墓地與黑衣人討論什么,楓廣的神情舉止可謂是恭敬的很,在對比他在朝堂上對斐予舟的出言不遜,恐怕,楓廣動了不該動的心思。”
“果然,斐國也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他們那些大臣也是各懷心事,沒一個安分的,對了,那個司天監現在在哪?”
桑紀塵想了想說道:
“在天星樓里,怎么了,阿姐,是有事安排他嗎?”
桑驚鴻點頭,一抹笑容揚起,說道:
“這個人還是有一些用處的,既然他已經幫我塑好了圣女這個身份,那么這個婚事也讓他幫忙弄了吧。”
桑紀塵沉思片刻,回道:
“阿姐的意思我明白了,等會就安排他去做,那…我們現在要不要召斐予舟回來?小茯也拖一會了,再拖下去肯定會讓他懷疑的。”
桑驚鴻點頭,她原本沒想到小茯會支持自己的決定,既然她也默許了,那自己也就沒有退路可言了。
“召,怎么不召,不僅召,我還要讓他親眼目睹前妻被天意選定與好兄弟成婚的樣子,肯定很有趣。”
桑紀塵不由搖頭,自己這個阿姐啊,瘋起來,倒是一點也不留情面。
“阿塵明白了。”
看來得把司天監一起請來了,不過看敵國攝政王黑臉的模樣,倒也是有趣的很。
“來人。”
聽見他的高聲,外面一個侍衛趕緊跑了進來,抱拳跪著說道:
“太子,圣女,請問有何吩咐?”
“去,請司天監和斐國的攝政王來。”
“是!”
那人剛起身想要離去,身后的桑紀塵好似想起什么似的,再次叫住了他。
“哎,你等等。”
那個侍衛又趕緊轉身低著頭問道:
“殿下可還有什么事?”
“你記住,要先請司天監,再請攝政王,本太子要先見到司天監,明白?”
那個侍衛也是個機靈的,忙點頭回道:
“明白,屬下這就去辦。”
另一邊,司天監正拿著一根草逗著蛐蛐,一陣緊急的腳步聲突然傳來,把他嚇了一跳,趕忙把裝有蛐蛐的罐子放在自己身后,才扭動著自己瘦削的臉龐看向門口的來人。
“大膽,你是誰?竟公然來到本官司職的地方鬧事!”
那人不屑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就你?還自稱官,要不是你會一些騙人的把戲當年把王上哄開心了,你恐怕現在還在街上坑蒙拐騙呢。”
司天監到也不惱,他自知自己的身份有多低賤,這王宮的人他是一個都惹不起,先前還有個蠢王可以依靠,現在他病倒了,只能靠自己了,在這宮里可算是受制于人,但凡之前知道他身份的,他都小心的供著,生怕自己的身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欺壓。
“呦,原來是趙侍衛啊,你看我這腦子,都不靈光了,不知您有何貴干啊?”
那人也不愿意跟他廢話,嫌惡的說道:
“太子殿下要我來找你去一趟宣政殿,說是有事要跟你商量。”
司天監捋了捋胡須,一臉堆笑。
“哎呦,這點小事還麻煩趙侍衛您走一趟是我的不是,但你看我這也沒什么東西好給您的,下次,下次一定給你好東西,只要您別把我的事說出去就好,這樣,我們都能互利對不對?”
看著他的表情,那個侍衛只感覺想吐,揮了揮手,不耐煩的說道:
“要不是當年我推薦你給王上,你還不知道在哪乞討呢,別給我耍花樣,不然回來我就讓全王宮都知道你是個騙子,讓你身敗名裂,那可是欺君之罪,是要殺頭誅九族的,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怎么做。”
司天監趕忙點頭,附和道:
“是是是,全靠趙大人當年的提點,不然我只是個在街上混吃等死的騙子,您放心,您這個月的煙酒錢我會盡快給的,只求您別把這事說出去哈。”
那人輕哼,頭也不回的走了。
將身后的蛐蛐罐拿到身前,看著里面奮力掙扎的蛐蛐,心中滿是苦澀。
他這種小人物,不過是這囚籠里的塵土罷了,是他們這些貴人的玩物。
當年,他在酒館里結識了同愛喝酒的趙光,趙光見他會寫戲碼就和他商討,說是可以給他一個翻身的機會,說是當朝的王上身體不好,托他去尋一個世外高人,他實在找不到,就讓他扮演這個室外高人,但是事成之后必須每個月給他足夠的錢,不然就讓他的身份敗露,自己當時是真的窮瘋了,就跟他去了,結果也是很好,但自從自己升官加爵后,他便用這個威脅自己不斷的給他錢,而自己也沒有辦法,只得受他的氣。
當然他也曾反抗過,想要跟他一起身敗名裂,可趙光的背景太強,就算是怪罪下來,也只是清罰,而自己卻要被殺。
“罷了,怨天尤人又能怎樣,能活一天是一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