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心灰意冷
- 和親公主:攝政王妃不可欺
- 不若驚鴻
- 4043字
- 2023-02-21 13:40:18
當一行人剛走沒幾步時,一只白鴿向斐予舟飛來。
難道斐國出事了?
斐予舟疑惑的伸出胳膊,白鴿在他的手臂上輕輕落下,從白鴿的腿部取下小竹筒,揚起手臂,白鴿就此飛走,打開口塞抽出紙條,上面寫著六個大字:
斐王已醒,速歸。
看著熟悉的字體,斐予舟嘴角浮起笑意,這么放蕩不羈的字體,除了那個整天在自己面前炫耀投壺技術的楓子期,還能有誰?
不過,他為何現在歸朝了,他不是之前一直在軍營特訓嗎?奇了怪了,難不成…斐國打算攻打桑國了!?
想到這,斐予舟顧不得其他,對著身后的兩人說道:
“先不去桑國了,現在先回斐國。”
步宇和徐沭皆是一愣,兩人面面相覷,都是一臉疑惑,步宇開口道:
“是發生什么事了嗎?那不去找王妃真的合適嗎?你又吼人家又捅人家的,人家還懷著你的孩子,要我說,你這就是渣男行為…”
步宇也不知怎么了,一想到以后小茯見到自己就走的遠遠的是拜斐予舟所賜,就覺得很委屈,你倆小兩口吵架,還要得帶著我們受罪。
看著步宇一臉不服的表情,斐予舟挑了挑眉,用著質疑口吻問道:
“你這是和小茯學的新詞?膽子挺大啊,本王這個渣男你還是別跟了,小心小茯不要你。”
步宇一聽自己的飯碗馬上沒了,趕緊說道:
“別別別,殿下,屬下知道錯了,屬下還是跟著你吧。”
斐予舟掃了他一眼,輕哼一聲便揚袖離去。
他怎么不想去找桑驚鴻,只是現在兩國之間的局勢動蕩,眼看著就要打起來,她作為兩國和平的砝碼,肯定會受萬民唾棄,自己只有先將斐國那些老頭穩定下來,才能讓她免于口舌之災。
此時,在兩人不知道的情況下,站在兩人身后一直不說話的徐沭將耳朵上的兩支耳墜輕輕取下,掛在一旁的樹枝上,耳墜隨著微風輕輕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三人剛走了約莫一個時辰,一眾人騎著馬匹來到小屋前,為首的男子輕輕抬手,眾人皆勒馬停下,那男子俯身下馬,從一旁的樹枝上取下耳墜,嘴角擒笑。
“看來我們的大魚上鉤了。”
他又對著身后的眾人說道:
“你們,去屋里搜搜。”
那些人抱拳后,一個接著一個沖進那小小的木屋里,過了一會,他們走出來回道:
“稟太子殿下,茶壺下有徐沭姑娘留下的紙條。”
桑紀塵接過那人手中的紙條,上面寫著“已隨行”,他微微點頭。
“沒想到她辦事這么麻利,不過,是不是有些太過于著急?”
后面一個侍衛回道:
“徐沭姑娘畢竟第一次出使任務,犯些錯誤在所難免,更何況看她留下的兩只耳墜,斐國那邊應該是準備動手了。”
桑紀塵點了點頭,將耳墜握在手心,飛身上馬,和其他人一同揚塵而去。
東宮,桑驚鴻悠悠轉醒,睜眼看到的就是小茯掛滿淚痕的小臉,緩緩抬起手為她擦去臉上的淚水問道:
“怎么了?誰惹我家小茯傷心了?我給你討理去。”
小茯看見她醒了,臉上立馬露出開心的笑,對著身后的谷菩說道:
“師父,你看,公主醒了!”
站在她身后的老人趕忙走到榻前,掏出醫藥箱中的脈枕放在一邊,跪在地上說道:
“公主,請您把手腕放在這上面,微臣再為你把把脈。”
桑驚鴻將原本為小茯擦淚的手放在脈枕上,看著谷菩將一塊白布放在手腕處,隨后覆上指尖開始為她診脈,看著他原本皺起的眉頭輕輕舒緩,如釋重負般站起身來,桑驚鴻好奇的問道:
“怎樣?”
谷菩擠出一絲笑容,但隨即又垮下了臉,和小茯一對視,兩人皆是嘆氣。
“到底怎么了?為何你們都愁眉苦臉的?”
谷菩微微行了一禮,猶豫了良久才回道:
“回公主,您已經退熱,但是…”
桑驚鴻急了,但是什么?有什么是不能說的?
看著他倆低著頭不吭聲的模樣,桑驚鴻問道:
“到底怎么了?”
谷菩嘆了一口氣,說道:
“但是您腹中的孩子…沒有保住。”
一瞬間,桑驚鴻感覺自己心中筑起的所有城墻瞬間崩塌,她的大腦一片空白,木納的撫上自己的小腹,她的淚奪眶而出。
沒了,她的孩子沒了,他才存在一個月啊!他他就這樣沒了…
一旁的小茯見她一副失魂的模樣,趕忙握住她覆在小腹上發抖的手,說道:
“公主,您別傷心,當心傷了身子,孩子以后還會有的。”
桑驚鴻此時耳朵發鳴,什么都聽不進去,她任眼淚打濕枕頭。
看著自家公主木納的模樣,小茯也哭的更加傷心。
“都怪斐予舟,都是他,明明您什么都沒做,他竟然不相信您反而相信其他人說的話,您好不容易以為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沒想到,到最后還是他傷的您。”
桑驚鴻心中的恨意噴涌,是啊,都怪斐予舟,為什么?為什么他不相信自己?是他殺死了自己的孩子,都是因為他!
另一邊,斐予舟一行人在周圍的小鎮買了兩匹馬正往斐國的王宮趕,你問為什么只有兩匹馬?那還不是因為徐沭說自己不善馬術,但斐予舟將她冷冷扔給了步宇,回憶起當時的清醒,步宇只覺得自己好卑微。
他坐在馬背上,俯視著一臉懵的步宇,高傲的說道:
“你馬書術好,你帶她。”
隨即揚長而去,只留下一臉嬌羞的徐沭和不知所措的步宇。
一路上步宇都擔心被小茯看到,如果被她看到,以她那暴脾氣,再加上自家殿下做的缺德事,肯定與自己絕交,那自己未來的媳婦不就沒了嗎?唉,真是的。
當三人飛馳到街道上時,人們看見步宇馬上的白衣女子時皆是一愣,隨后說道:
“哎哎哎,你看見攝政王的侍衛馬上帶的女子了嗎?”
另一個人回道:
“看見了,這么精致的一個美人,想不難看見都難,看這架勢,這是攝政王新收的美人啊,看這樣貌,呲呲呲,絲毫不輸攝政王妃啊,看來,這王妃是要失寵嘍。”
可能是因為太過著急回宮,斐予舟沒有聽到這些閑言碎語,而步宇和徐沭兩人確是聽的清清楚楚,步宇看著眼前女子的背影,心道:
不過就是長的精致些,整個人嬌滴滴的,哪有王妃霸氣,就她也配和王妃比,真是一群愚民。
而徐沭聽后,臉上先是浮起一抹紅暈,心道:
真…真的能與公主殿下比美嗎?那…那是不是說太子殿下也會這樣想,畢竟,他可是最喜歡公主殿下了…
到了宣政殿前,斐予舟縱身下馬,對著身后接徐沭下馬的步宇說道:
“步宇,你先帶徐沭姑娘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先去和他們商討國事。”
步宇點了點頭,看著一旁紅著臉的徐沭,默默移開了一些距離,隨后說道:
“徐沭姑娘,這邊請。”
徐沭點了點頭,跟著他向長廊走去。
剛邁進大殿,斐予舟就聽到大臣們的竊竊私語聲。
“唉,你說,攝政王會不會同意啊?”
另一個大臣回道:
“他不同意也沒用,我們要是不先開戰,那桑國就先攻過來了。”
“是啊…是啊”
斐予舟邁著大步走到殿中央,感受到有一個炙熱的眼神正盯著自己,順著看去,便看到了一個身著紅衣,有黑亮垂直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的人,那人宛若黑夜中的鷹,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當兩人眼神相撞時,那男子卻露出了作怪的表情。
斐予舟不禁輕笑,這都什么時候了,楓子期還在這與自己嬉鬧,這次突然把他調回來,保不齊就是要他帶兵去攻打桑國,楓廣這個老頭真是想的周到,知道自己身子不行了,就讓自己兒子去,到時立下赫赫戰功,那自己還真是得被他壓一頭。
轉過頭對著坐在龍椅上坐立不安的斐夢然說道:
“臣,參見斐王。”
小肉包子見他終于來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原本緊攥著的兩只手也漸漸松緩,只是臉色還是有些蒼白。
“愛卿免禮。”
“是。”
斐予舟緩緩站起身子來,眼神中沒有絲毫的慌亂,這讓周圍大臣有些不解。
這攝政王又不是個傻的,肯定能看出楓廣的目的,而且自己的王妃現在正處風尖浪口,他僅不慌反而還很鎮定?
這時,站在楓子期身邊的楓廣站了出來,對著斐夢然行了一禮后,對著斐予舟說道:
“攝政王既然回來,那定是收到了斐王醒來的信,不知攝政王可有找到王妃,問清王上得病的原因啊?”
斐予舟早就知道他會這樣說,回道:
“這病因卜太醫令不已經跟你們說了嗎?又何必為難王妃呢?”
楓廣見他故意逃避話題,又接著問道:
“這太醫令確實說過是蠱蟲,那攝政王就沒有猜出來這普天之下除了您那身體里自帶蠱蟲的王妃還有誰會有機會接近王上,并給他下蠱?”
眾人皆是倒吸一口涼氣,楓廣這真是下了決心要跟攝政王過不去了。
斐予舟不以為然的搖搖頭,說道:
“這世上又不是只有王妃身體里有蠱蟲,再說了,又不是有蠱蟲就會下蠱,本王看楓老將軍怎得處處針對王妃,沒記錯的話話,本王記得還是您當時提出的和親吧,也是您先恭喜我們成婚的,怎么?現在反而針對起來了?”
楓廣被他懟的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想了半天,才回道:
“話雖如此,但現在全斐國都知道是攝政王妃給王上下的蠱,如果攝政王今天不給我們一個交代,我們就算是血濺于此,也要討一個說法 !”
他們這是逼著自己和桑驚鴻撇清關系,在讓自己當證人,向全斐國昭告是她一人的責任,那她的結果可想而知。
“那倒是要聽聽楓將軍的意見了。”
楓廣作勢捋了捋胡須,隨后凝重的說道:
“這王妃怕是要不得了,臣懇請殿下休妻,以免以后兩國交戰,殿下為難吶。”
斐予舟才不信他是為了自己好,他只不過是想要自己認輸,讓自己把桑驚鴻拋出去,當成兩國的棄子,但要是不休,桑驚鴻恐怕就會被這些老臣們想盡辦法去刺殺,因為必須得找一個兩國開戰的合適理由,而桑驚鴻給斐王下蠱,攝政王發現后休妻,這才是對斐國開戰的最后理由,如果不休,那么為了防止桑驚鴻說出真相,她只能死。
自己現在還不能公然維護她,不然她的危險只會更大,或許和離,才是最好的選擇,這樣她和孩子還能在桑國好好度過一段日子。
斐予舟的拳頭緊攥,骨節發出碰撞的聲響,斐予舟努力壓抑住自己心中的憤怒,說道:
“本王…會休妻的。”
楓廣眼中充滿得意之色,看著忍氣吞聲的斐予舟,內心爽到極點,他和自己斗了那么長時間,到最后不還是自己贏了,果然一個人不能有軟肋一但有軟肋了,這個人就不在強大,赴酒,你的計謀倒是管用的很那。
另一邊正在喝藥的桑驚鴻突然聽到了一陣腳步聲,抬頭看去,小茯邁著焦急的步伐出現在自己面前,手中還拿著一個信封,當走到床前時,卻是猶豫了。
“怎么了,小茯?”
她此時已經接受了孩子沒有的事實,所以有了一些生氣。
小茯抿了抿嘴,好一會才說道:
“公主…攝政王…攝政王要休了您…”
“休”字小茯說得極輕,怕傷了那人的心,可還是被桑驚鴻聽見了。
她手中的藥碗脫落,里面剩余的藥渣淋在被褥上,桑驚鴻不可置信的奪過小茯手中的信,三兩下打開,看著上面熟悉的字體,她的眼神空洞,像是泄氣了一般,雙手無力的垂下,眼中的淚水打濕上面的文字,她真真切切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心灰意冷。
斐予舟,你好狠的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