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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白衣女子

走在漫長的廊道里,桑驚鴻只感覺身體沉重,腦子懵懵的,胸口處的傷口還在止不住的流血,可她卻絲毫沒有在意,肉體的痛已經被心中的痛掩蓋,她渾渾噩噩的扶著宮墻在廊道游蕩,沒有目的沒有去處。

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帶著焦急的語氣。

“阿姐!”

當她看清楚來人時,嘴角浮起一抹微笑,只覺得渾身無力,就要向下倒去。

桑紀塵趕忙跑過去接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體,關切的問道:

“阿姐,你沒事吧?阿姐!”

桑驚鴻沒了力氣,只想閉上眼不再醒來,但又想到自己腹中的孩子,她用盡最后一絲力氣說道:

“太醫…太醫,我的孩子…”

桑紀塵看向她附在腹部的手,在看看她胸口處的傷口,想起剛才宮里的侍衛討論的話題,心中了然,對著身后的太監說道:

“蘇公公,去請太醫來,快!”

蘇公公被這一聲喝令嚇的不輕,將手中的傘遞給一旁的侍衛后,提起裙擺就跑,也不管大雨將他的衣裙打濕,只知道自己慢一點,這倆小祖宗都不會放過自己。

見蘇公公走遠了,桑紀塵對著身后的侍衛說道:

“去,把重傷公主,目無兩國交情的斐國攝政王拿下,本太子要親自審問他,這樣傷害我阿姐,是何用意!”

一旁的侍衛抱拳,回道:

“是!”

這時,一只手卻拽住了他的衣袖,他看向桑驚鴻慘白的面龐,柔聲道:

“阿姐,你放心,阿塵一定為你討回公道,讓那個傷你的人為你道歉。”

桑驚鴻搖了搖頭。

“別,放他走,算我求你…”

聽著她懇求的語氣,桑紀塵心中一陣抽痛,他的阿姐何時這么卑微的求過人?一定是那個斐予舟,肯定是他對阿姐做了什么,才讓她變成這副模樣。

她拍了拍她的手,說道:

“好,阿塵聽阿姐的,你好好休息,太醫一會就趕到了。”

桑驚鴻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合上了眼。

看見女子睡熟的面龐,桑紀塵臉上原本的純真一下子消失,轉而給剛才那個侍衛遞了個眼色。

那侍衛了然,帶著一眾人向公主居所走去。

將懷中的女子打橫抱起,桑紀塵這才發現原來自己的姐姐是那么的瘦小,卻為了自己擔下了所有。

“老頭,你快點啊,你再磨嘰磨嘰,我家公主就危險了!”

小茯一邊推著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向公主寢居走去,一邊喋喋不休的輸出。

她原本四處尋找桑驚鴻無果,半路碰到了太子,兩人便分開尋找,原想著去太醫院碰碰運氣,順便去看看之前的恩師—谷菩老頭,從他那順點藥給公主療傷,沒想到正好碰到太子派來取藥的蘇公公,于是乎三人就一起走了。

蘇公公在后面喘著氣說道:

“小茯姑娘,你等等雜家,也別光給谷太醫打傘,也把傘往雜家身上移一移,你看這都濕透了。”

小茯瞥了他一眼,繼續走著,傘還往自己身上移了移。

不過是桑圖破身邊的一條狗,現在桑圖破倒了就去巴結太子殿下,也配讓自己給他打傘?

看著她沒有給自己打傘的意思,蘇公公又說道:

“哎,你這小姑娘,怎得如此小氣!”

氣的直跺腳,老天卻是故意跟他作對一般,地上的泥巴濺了他一身。

“哎呦喂,雜家的新衣裳!”

大雨沒有停下來的趨勢,斐予舟從吃驚中緩過神來,剛剛站起身走了兩步,卻聽到了一陣陣腳步聲。

“別動!”

抬頭看去,是一群拿著刀劍的士兵,他們瞬間分散,將他團團圍住。

“我可是你們公主的夫婿,你們怎敢如此造次?!”

斐予舟現在沒有時間與他們耗,他要趕緊找到桑驚鴻,好好跟她聊聊。

“呸!你還好意思說是我們公主的夫婿,哪有夫婿提著劍來到她寢宮將她刺傷的?”

斐予舟一時無話可說,這件事確實是他太過莽撞,所以他得趕緊去找桑驚鴻解釋。

“給我拿下!”

領頭的那個將領一下令,眾人皆是向斐予舟撲去,斐予舟也不示弱,提起劍向他們揮去,一時刀光劍影,血流成河。

看著倒在地上的眾人,斐予舟漠然的踩著他們的尸體走了過去。

桑驚鴻,你等我。

剛走幾步,提著劍的手卻突然僵了一下,下一秒,疼痛感從臂膀處傳來,扭頭看去,發現胳膊上多了一道傷口,傷口周圍隱隱發黑。

看了派來刺殺自己的那個人是做好了讓自己死的準備,那些人的刀上都涂了毒液。

正當他發愣時,一陣腳步聲逼近。

“殿下!殿下!我有事與你說。”

那人的身影漸漸逼近,可斐予舟只覺得腦昏眼花,身子向后倒去。

迷糊中,他好像聽到了一個女子的聲音,他想睜開眼去看清那人的模樣,卻發現眼皮沉的要命,最后視野陷入了黑暗,他只感覺自己好像被人扶起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再睜眼,便看到了一個模糊的身影,他一把抓住那人的手,口中輕喊:

“驚鴻,是你嗎?你不要走!”

可那人先是猶豫了一會,最后才說道:

“殿下,我不是昭和公主。”

斐予舟這才清醒,眼中人的模樣開始逐漸清晰,那人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三千青絲用發帶束起,頭插蝴蝶釵,一縷青絲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卻已是驚為天人。

斐予舟趕忙放開她的手,揉了揉額頭帶有抱歉意味的說道:

“姑娘,對不住,是本王冒犯了。”

那女子搖了搖頭,起了身子,收拾著桌子上的藥箱。

斐予舟從木制的小床上坐直了身子,開始打量起周圍,看樣子這里應該是個小木屋,簡簡單單的放著幾個木椅加一個小木桌,唯一值得關注的是,房間里充滿著藥香味,墻上掛著各種各樣的藥材,狹隘的空間內被一個大櫥子占了一半,看樣子這個房間的主人應該是個大夫。

剛想站起身,卻牽動了胳膊上的傷口。

“嘶…”

那女子聽到聲音后,轉過身來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將他又按在床上,帶有埋怨語氣說著:

“你怎得如此不小心?別動,你的傷口上還有余毒,不注意的話可能會惡化。”

斐予舟雖然不喜女子傍身,但沒有阻攔她的動作,畢竟自己的命現在在她手中,如果不處理好傷口,結果真的不是他能預料的,看著她熟練的包扎動作,斐予舟心中確定這個人應該就是屋子的主人了。

但自己當時不是在桑國的王宮里暈倒了嗎?自己是怎么來到這里的,所以還是對眼前的女子保持著警惕。

待那女子為他重新包扎好傷口,他穿戴好衣物站起身來,說道:

“謝過姑娘救命之恩,不知姑娘芳名,斐某日后一定會報答姑娘的恩情的。”

他得趕緊離開這里,不知道驚鴻現在怎么樣了,剛才劍插進她的胸口一定很痛吧?她現在肯定很怨自己,自己必須給她一個解釋,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一個解釋。

女子剛想開口,一道男子的聲音卻從屋外傳來。

“殿下,您醒了?”

轉頭看去,是步宇。

“嗯。”

步宇將懷里的一個銀子遞到女子面前,說道:

“感謝徐姑娘的幫助,如果不是你帶我們走了一條小道,我們恐怕是要死在那桑國的王宮里了。”

那女子將步宇的手推了回去,說道:

“這錢小女不能要,小女醫術不精,殿下不嫌棄已是萬幸,又怎能收你們錢財呢?”

看著女子堅持的模樣,步宇只好收回銀子。

斐予舟將兩人的動作盡收眼底,拱手問道:

“既然姑娘不收錢財,那本王就許姑娘一個承諾吧,只要是本王能做到的,本王一定為你實現,現在本王還有些事,就不便多留了。”

看著斐予舟焦急想要離去的身影,那女子卻突然抓住了他的手,斐予舟沒想到她會這樣,忙抽回手,保持著距離,問道:

“姑娘可還有事?”

那女子點了點頭,臉上確是露出了為難的神情。

斐予舟見狀,安慰道:

“姑娘莫怕,但說無妨,只要是斐某能做到的,一定竭力實現。”

那女子聽到這番話后,眸中似是有波光閃動,用著嬌俏的語氣問道:

“不知…不知殿下能否帶徐沭回斐國?我本是桑國太醫令谷菩的女兒,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但不知怎得,父親最近有意讓我嫁與胡府的二子—胡桀,聽聞此人惡事滿盈,吃喝嫖賭一個不落,小女若是嫁給這種人要怎么度過后半生啊?所以,小女懇求殿下帶我走,就算是為殿下做牛做馬都可以的。”

說著眼中泛起朵朵蓮花,好一個梨花帶雨的可人兒。

步宇看著自己殿下猶豫的模樣,說道:

“哎呀,殿下,你就帶人家回去唄,不就是多了一個吃飯的嘴嗎?府里又不是供不起。”

斐予舟自是不愿添這個麻煩,但剛許出的諾言自己不能違背。

算了,就當是日行一善吧,現在首要任務是找到桑驚鴻。

斐予舟點頭,說道:

“可以,但你不回去和你父親說嗎?”

女子聽到他答應了,臉上露出了笑容,趕忙說道:

“不用,要是被他知道了,我就真的走不了了。”

斐予舟點了點頭,但心中仍有疑慮。

一個待字閨中的小姐怎得那么巧趕到公主居所救了自己,出口便要與自己回去,這也太讓人懷疑了,還有,她自稱是一個叫谷菩太醫令的女兒,那為何她姓徐?罷了,驚鴻最重要,回來再派人查查她的底細吧。

兩人幫她收拾好東西后,疑惑的看著在桌前不知鼓弄什么的徐沭,這時步宇站在門邊對著她喊道:

“徐姑娘,你好了嗎?”

徐沭將一張紙條壓在茶壺下,才慌亂轉過身對著他們回道:

“好了,這就來。”

斐予舟看著茶壺的方向,微微皺眉,但沒有去揭穿,時間緊急,不能再耽誤。

看著走在自己前面的兩個男子,徐沭原本和睦的笑容緩緩散去,眼中閃過狡黠。

太子殿下,我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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