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霧朦朦，云層中夾射著太陽。

姜落和陳語正在校外嗦粉。

“緊張嗎？”陳語啃了一口油餅，“上高中第一次大型考試呢，聽我同學說好像會排一個全市總榜。”

姜落答:“怎樣排都只有那點分。”

陳語又問：“你和呂璟怎么樣了?”

“什么怎么樣？”姜落把碗里的香菜夾給陳語，“我和他可沒什么關系。”

“又忘了你不要香菜。“陳語照搬照抄地夾了幾塊肉給她，“可他上次不還幫你來著?”

“是啊。”姜落開始回憶。

周華的課，姜落開小差被逮住，一問三不知。

明想丟個臉感趕緊讓這事過去，可呂璟請假上廁所，順手丟了個紙條給她。

紙條是黑板上那道題的答案，還有解答過程。

“就沒別的交集的了?”陳語又問。

姜落從思緒中回來：“沒，他每天都是上課玩手機，下課睡覺。”

“老師不管嗎?”

“成績好有特殊待遇咯，反正沒見老師說過他。”

陳語若有所思。再問：“比賽結果出來沒，幾等獎?”

“還沒。“姜落把粉絲夾斷，“估計沒獎，以前對手水平都差不多。哪比現在？多少人受過高等教育，我一個小縣城的，還妄想得獎。”

“沒事，下次再努力好吧。”陳語用筷子另一頭抬姜落的下巴，有模有樣。

“拿了獎請你吃飯，沒拿獎請你喝奶茶。”

姜落被逗笑:“要真拿獎了，我請你吃飯還差不多。”

言后，姜落起身去買了一籠包子，打包放進書包里。

“你沒吃飽嗎?”陳話給她拿了幾張紙中，“一籠你吃得完嗎?“

“給呂璟買的。“姜落搭上陳語的肩，“報答大俠救命之恩。“

“喂，問你呢。”

呂璟收回目光:“什么?”

“你那個班怎樣？”佐豪伸了一下懶腰，“太差了我可不去。”

他本已經轉去五中，可一中校長怎樣都不放人，硬是要等統考后才讓佐豪走。

“挺好的。”呂璟再抬頭時，人已經不見了，“數學應該是第一。”

“是嗎?“佐豪靠近了點、沖他挑眉，“姜落在嗎?”

“在。”呂璟點頭，“數學挺好。”

“喲，考多少?”

“20。”

行，當他沒問。

佐豪等早自習結來后才去學校的，現在剛過7:20，8點準時開考。

梁洪見他在教室外瞎轉悠，便把人叫去了辦公室。

“老梁，你不會是來和我說考試往意事項的吧?”佐豪隨意地坐在一旁的空位上，“還是呂璟這個愛徒走了，只能來訓我了?”

“瞧你這么嘴，說話那么刺！”雖是說著教訓的話，但梁洪臉上的笑客不減。

“別洗腦，我可不聽。“

“行行行，你消停點。”

佐豪明白梁洪的意思，也不再反駁，安靜地聽他說。

“你和小璟，我一直都是平等對待的，你兩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接手帶你們，我是打心底的高興。這可不，一個月沒到，都跑了。”梁洪摘下眼鏡，“小璟呢，是個可憐人，你又是個沒心沒肺的，你們去了五中，可比不上一中了，別因為環境影響了自身。不管去了哪，我還是你們的老梁，有什么事盡管找我。教書幾十年了我，你們......”

“別浪費這么好的腦子。”

最后一句話把佐豪逗笑了:“我知道了，呂璟他也會懂的。”

姜落實在沒找到機會把包子給呂璟。

等到班上人走的差不多了，她才去前門看貼在墻上的考號。

“1241。”姜落看完自己的，順著往下找呂璟的名字。

新來的，應該在最后一個。

“找誰?”背后傳來一陣男聲。

姜落無意識答道:“呂璟。”

“這。”對方的手伸了出來，指尖落到紙張第一排的名字上。

他手指長晢有細，節骨分明，是健康的小麥色皮膚。

“謝......謝.......”姜落微微歪頭，字眼卡在喉嚨里。

呂璟覺得好笑，就這樣拿看包盯著她：“找我?”

姜落的心驟跳一下:“沒有。”

“是嗎?”

姜落埋頭，將包子遞給他：“謝謝你上次幫我。”

呂璟接過，沖她挑眉道:“謝我什么?”

“幫我。”姜落以為他沒想起來，幫忙回憶，“上次數學課，你幫我答上了那個題。”

“哦。”呂璟微微瞇眼，“順手而已。”

“還是謝謝了。”

言后，姜落抬腳欲走。

呂璟見狀，一把拉上她的書包帶子往外牽。

姜落：“......”

中途，姜落提醒道：“我12考場的。”

“知道。”

姜落閉了嘴，安靜地跟在他后。

“進去吧，好好考試。”

姜落抬頭，門口貼了一張大大的“12”。

剛準備進去，呂璟又叫住她。

他遞給她一個面包：“吃點。”

袋子上的logo姜落見過，價格并不親民。

姜落拒絕:“我吃過早飯的。”

“嗯。”呂璟又把剛才的包子遞給她，“我也吃過早飯的。”

姜落嘆氣，拿過對方手中的面包：“謝謝。”

呂璟笑道：“下次不用了。”

“什么?”

“謝謝。”

“啊?”

“好好考試。“

“嗯，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