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張床嗎……”
“明天我們就領(lǐng)證了,你想要幾張床?”
溫卿眷悠哉哉的走到床前坐下,許安樂卻還局促的站在門口。
她看著男人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大門,連忙站起來把他拉到床上,坐在她身側(cè)。
“不行。”
“你在做夢。”
“可是……”
許安樂垂下眸子。
“嗯?”
“快……”
“快?”
溫卿眷微微抬頭看著眼前的男人。
他像是有一些表達(dá)障礙,但卻感覺不是語言系統(tǒng)的原因。
“嗯。”
“你說得對。”
她承認(rèn)她想快點把人搞到手,卻忽略了他身上的問題。
“沒關(guān)系。”
溫卿眷放開許安樂的手,
“里間的衣帽間很大,還空著,我去弄床褥子,今天你睡這里。”
不等許安樂給點反應(yīng),溫卿眷就快速的去了四樓,這次坐的電梯,很快就拿了一床嶄新的床裝下來。
經(jīng)過許安樂時,她順手就把人也拐進(jìn)了衣帽間。
“……”
許安樂被她拉著,看著搖搖欲墜的被褥,自然地抬手撐住。
溫卿眷將這一舉動看在眼里,不動聲色。
“安樂,你看這兩個枕套哪個好?”
四件套有兩個枕套,長得大不相同。
“……”
遲遲沒等到回答,溫卿眷轉(zhuǎn)身看許安樂。
許安樂就站在那里,看著兩個枕套沒什么反應(yīng)。
“安樂?”
“你喜歡就好。”
“……”
他好像對某些事情沒有想法,就算是選擇不下來,也應(yīng)該會有都很好或者都不好的評價才對。
……
一夜無眠。
第二日一早,唐勍三人回了工作室,溫卿眷開著車,載著許安樂和辛藝去了阮家。
溫卿眷知道許安樂裝不來,特地叮囑辛藝演演戲,畢竟那么突然的要戶口頁還是太過奇怪。
雖然,溫卿眷覺得,阮淑苑應(yīng)該猜不到其中的事情。
等了一個小時,阮家大宅的門終于再次打開,辛藝和許安樂從里面出來,徑直上了車。
“怎么樣?”
“大神,你是不是早有準(zhǔn)備!”
辛藝長長呼出一口氣,
“阮阿姨什么都沒問就答應(yīng)了。”
“那怎么這么久?”
“她、她……問了我一些別的事情。”
說到“別的事情”,辛藝有些慌張。
許安樂腦中是阮淑苑警告她的畫面,無意看了辛藝一眼。
溫卿眷看了她一眼,沒有深究。
“她肯定會去查V888房間昨晚的監(jiān)控,我提前動了手腳。”
她說著,動作熟練的啟動車子,朝著某一個方向前進(jìn)。
“高啊,大神!”
……
車子開了沒多久,民政局出現(xiàn)在了眼前。
今天是個好日子,來領(lǐng)證的人不少。
溫卿眷皺了皺眉,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后,便開著車到另一扇門。
……
很快,兩本紅色的本子交到了許安樂手里。同時原本在溫卿眷手里的那本單人戶口本,也變成了兩人。
雖然早就設(shè)想過今天的場景,但真的拿著手上兩本刻著“結(jié)婚證”的本子后,許安樂還是發(fā)懵的。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結(jié)婚了。
明明前兩天他還是一個人。
溫卿眷也是愣然的,從今天開始,她和許安樂就達(dá)成了某種意義上的“永遠(yuǎn)”在一起了。
“我居然見證了溫清安的領(lǐng)證現(xiàn)場!”
只有辛藝還是像剛才那樣,
“對了,你們倆準(zhǔn)備什么時候辦婚禮啊?”
“婚禮?”
溫卿眷忘了這茬,
“嗯,可以交給唐勍……”
“我……”
欲言又止的語句將兩人的目光同時轉(zhuǎn)向許安樂。
辛藝的眼中是滿滿的疑惑。
“你不想?”
“……”
那頭沉默。
溫卿眷定定地望著許安樂,辛藝識趣的沒再說話。
男人看著她的眼神里有一些局促。
“……”
“其實不會有很多的人。”
她大概猜到他是什么意思,
“……既然安樂不喜歡,那就算了。”
“誒、誒——不辦婚禮,總要吃頓飯吧——”
辛藝顯然比當(dāng)事人還要著急,指著自己,
“我我我,我這個見證人能不能蹭一頓?”
“今天多虧了你。”
溫卿眷想了想,
“過兩天就是七夕節(jié),就在那天吧。”
她看向許安樂:
“就昨天他們幾個,我至少要讓我身邊的人知道,我的未來伴侶是誰。”
“嗯……”
許安樂垂下眸子應(yīng)了一聲,而后看向車窗外的景色。
“啊?七夕就是下周日,我還在華容市呢……”
辛藝沮喪的抓了抓右耳上的頭發(fā)。
“你要是愿意的話,等你比完賽,讓人去接你。”
“嗯……還是算了吧。”
辛藝腦中閃過那張帥氣的臉,比完賽之后就是九點,她好像更想跟他待在一起。
“看來,是我沒有口服啊——”
“我們可以先解決今天的午餐。”
溫卿眷開著車來到一家西餐店,三人取了票單到包間坐下。
“這家的黃油大蝦很好吃。”
“嗯。”
“……”
辛藝看著兩人的交流腦袋很靈光的覺得自己多余了。
“哎喲,我這肚子怎么突然痛了呢?”
“大神我先去個洗手間啊——”
……
“你怎么沒有繼續(xù)畫畫了?”
“阿姨不喜歡。”
“她不喜歡你也可以畫啊。”
溫卿眷知道許安樂當(dāng)時已經(jīng)寄人籬下,哪怕那是許家。
“……我有畫畫。”
“真的?”“我能看看嗎?”
“你喜歡我的畫嗎?”
“當(dāng)然。”
溫卿眷仔細(xì)回想了,
“你的畫里有生的希望。”
“溫卿眷,你有過男朋友嗎?”
許安樂癟了癟嘴,她好像太會說話了。
“啊?”
溫卿眷兩眼望天,開始裝死,要是說沒有的話那得多丟人。
“怎么突然這么說?”
之前明明一句話都說不完全。
“有過?”
“沒有!”
許安樂意外的吸了一口氣。
溫卿眷原本鄭重的表情,在跟他對視后又心虛的望向天花板。
“你心虛什么?”
“我……”
“這不是一件丟人的事?”
“……?”
對面的男人一愣,隨即輕笑了兩聲。
笑聲傳進(jìn)溫卿眷耳朵里很是刺耳。
“你也嘲笑我?”
許安樂搖搖頭。
“好啊!外婆天天催我婚就算了,你也嘲笑我!”
溫卿眷啥都不聽,開始憤憤而慨,
“哼,你是不是有前女友啊,我告訴你最好別讓我知道,知道我就……”
“沒有。”
對面的男人輕咳了一聲,
“我從來沒想過,會有誰和我一起共度余生。”
“哦!”
溫卿眷兩手抱胸不在說話,心中卻在思索。
她和許安樂十四年未見,她寄的信件,許安樂也未曾看過。他們卻能在重逢的一瞬間認(rèn)出彼此。
這難道就是緣分嗎?
溫卿眷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偷看許安樂。他就安靜的坐在那里,和小時候大有不同,卻又好像盡數(shù)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