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時川扶起趙拓的身體看著躲在遠處的那勒,他眼中的那勒已經是個死人了,這場仗大兗贏定了。
元時川手中的重劍斬下每一個敢靠近的匈奴人的頭顱。
張安歌在后方帶著步兵打掃戰場,剛生產完的樂正南徊在軍隊的最后跟著來了。
樂正南徊全身包裹著,于心和劉福也趕了過來陪在樂正南徊身邊,帶著樂正南徊走西門進了城。
那日,樂正南徊早產,渾身都被血包裹著,小小的女嬰也滿身是血的出生。于心算到趙拓這次有一劫,連夜趕來的路上被張安歌把樂正南徊托付給了于心。
于心看著懷中剛出生的女嬰,他仿佛記起了第一次見張安歌的時候,張安歌也在襁褓中,云府也正如日中天。
“王妃,就在這吧,別再向前了。”于心扶著樂正南徊的胳膊望向下面的戰場。
劉福沒看清元時川在遠處把誰扶了起來,轉頭跟于心和樂正南徊說著,“我們元將軍就是有大將風范,戰場上都不忘救助士兵。”
于心他們站的位置在角樓看不請具體的情況,但那勒只帶了五千人,而元時川帶了兩萬就是耗也給他們耗死。
“這里沒有張云齊。”樂正南徊被包裹的只有雙眼漏了出來,她的雙眼上布滿了紅血絲,但她深深地注視著城下的每一個人。
于心也皺起了眉頭,劉福聽了樂正南徊的話也仔細的看了一遍確實沒發現穿著主將鎧甲的人。
“他不應該不在。”樂正南徊清晰地知道這次張云齊一定會和趙拓同進退。
張云齊寄回來的信里寫著他很慶幸在西北遇見了趙拓,他和他有共同的理想,這次相見或許是上天注定,讓如此牛馬不相及的兩個人遇見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他們兩個會在哪?”劉福看著城門口的戰局緊蹙著眉。
于心的心里有一個最壞的結果,但他在心里卻是萬萬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
那勒看著戰局不利,但他也不準備逃了,他叫人壓著張云齊在人的包圍里走到了僅剩的匈奴士兵的中。
“元將軍,未曾謀面,但你的大名可是如雷貫耳。”
戰場拉開成兩邊,那勒沖著元時川笑著說著。
元時川看了一眼張云齊的樣子,確定沒有問題就死死地看著那勒,那勒在元時川的眼中已經是死人了,而死人沒資格跟他談條件。
城墻上的樂正南徊看見了他們把一個人壓了出來,然后第一時間就發現了張云齊的身影。
樂正南徊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身下的傷口傳來撕裂的疼痛感。
“王爺在他們手里?”劉福詫異的聲音在城墻上回蕩著,而于心和樂正南徊緊盯著下方的局勢。
戰鼓的聲音也因為休戰停了下來,但元時川和那勒明顯還有未解決的爭端。
“那勒,你的名字可不怎么如雷貫耳。”
那勒沒有理會元時川的冷嘲熱諷而是繼續說著,“這次是我漏算了,沒想到真的會有援兵來,但我不會輸,我會和你們一起留在這。”
那勒陰沉的臉上漏出不同往昔的陰狠,在后方包圍那勒的張安歌聽見這話擰起了眉毛。
張安歌看向元時川,元時川看著張安歌搖了搖頭。
“你看看這是敬安王,那位是鎮北將軍趙拓,有他們兩個陪葬,我死得其所。”
在場所有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不同的神色,兆城的風聲沒有西北大營的烈烈之聲,他們講話的聲音格外的清晰。
劉福聽見趙拓也在這里后又仔細的看了一遍整個戰場,他果然看見了被扶在囚車旁邊的人身邊有一桿熟悉的長槍。
劉福指著那個低著頭穿著將軍鎧甲的人對于心說,“軍師,那是將軍嗎?”劉福也是鐵骨錚錚的漢子,可他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他祈禱是自己看錯了。
于心看著劉福指著的方向,“是他。”
這般高大的身形整個軍營只有趙拓,他的那桿長槍他也不會認錯。
于心希望他只是累的昏倒了,可事實是趙拓再累也不會在戰場上徹底倒下。
他出事了,他們兩個的心里迅速閃過這個念頭。
“軍師,你和王妃在這我下去看看。”劉福邊說邊轉身就下了城墻。
只漏出一雙眼睛的樂正南徊也望著下面的身影,她也想下去可她知道若是下去便是添亂,她就在這等著,等等就能見到了不是嗎?
于心看出她的不安出聲說著,“別擔心,那勒他們要什么,我們這時候就談什么。王爺會沒事的。”
樂正南徊想要回應,但是就像是被定住了一樣說不出來一句話,只能在心里也說著一定會沒事的。
城墻下兩方對峙著,元時川和那勒沒什么話可說,可那勒像瘋了一樣死咬著不放。
“我猜你們皇帝多疑,不放元將軍出京城,沒想到元將軍竟然能及時來支援,是我算錯了。”
那勒知道的如此多是他們沒想到的,張云齊抬頭看著元時川的眼睛,他在判斷還有沒有機會和談,若是沒有,那這一切只能在這里就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