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惜,那勒晚了一步,蘇兆已經(jīng)把消息告訴了張安歌。
那勒的人已經(jīng)收到消息在每個關(guān)卡等著蘇兆和徐開自投羅網(wǎng)。
蘇兆他們一出京城就發(fā)現(xiàn)有人跟著,不遠不近。他們兩個猜測應(yīng)該是大長公主的人,就沒有再理會。
張安歌看著云攸寧留給她僅剩的東西,她在問自己若是這條消息不可靠,她和元時川將會被以叛變的罪名定罪。
可若是她要不去,那她唯一的弟弟就會永遠長眠在西北冰冷的土地中。
元時川倚著門看著正在思考的張安歌,他看不得張安歌為此掙扎難過,他走到張安歌的身邊坐了下來。
張安歌抬頭望向元時川的眼睛,她的眼里喊著淚水無聲的敲打著元時川的心。
元時川抱住張安歌在她的耳邊輕聲的說,“別擔心,我有辦法我們一起去。不論是真是假,我們都一起去?!?
張安歌聽見這話眼淚撲簌簌的落了下來,“我不敢賭,不敢拿他的命賭,不敢拿你的命賭。”
若是沒有任何辦法,她只能拿她的命賭。
元時川當年回到鐵勒之后幫助大兗平定鐵勒內(nèi)政,并且把鐵勒歸在了大兗的版圖里,卻只象征的做了個定北候,京城里的官比他大的多如牛毛。
當時皇帝要求他和張安歌無旨不得離京,他便要了一道空圣旨,這圣旨上早就蓋好了國璽,張蕭玨放心的給出這道圣旨,只是因為他了解張安歌。
他們父女很像,他們都想要這盛世能夠一直延續(xù),所以這道圣旨上的內(nèi)容在可控的范圍之內(nèi)。
張安歌等不及收拾好隨身的行囊,再帶上了張云齊給她送來的東西,她要把樂正南徊也帶走,他們這次走說不定再也不會回這繁華的京城了。
張安歌離開前帶著樂正南徊走遍了她的大長公主府,元時川盡他所能將這府里融進了大兗的南北東西。
“小南徊,若是這次勝了咱們就再也不回這里,就去親眼看看這大兗的風景?!睆埌哺鑾е鴺氛匣沧弑榱诉@府中后兩個人上了馬車。
樂正南徊撩開車簾又看了一眼朱紅的大門回頭跟張安歌說,“安歌,帶我去見他。我和你們一起去西北。”
張安歌大笑,眼淚順著她的臉頰流進湖藍色的海里,“我們家怎么都遇到這些情種呢,怎么就不能無情一點呢。”
張安歌擦了擦眼淚,“好,那我們就一起去西北。”
樂正南徊知道張安歌為什么流下了眼淚,他們這次沒有歸途只有漫漫無垠的前路,那就賭一把賭他們會贏。
“我希望她一出世就能看到他爹。”
張安歌也溫柔的撫摸著樂正南徊的肚子,“我也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的出生、快快樂樂的長大。我們最可愛的寶貝,你要平安啊。”
樂正南徊最后跟著他們一起踏上了去西北的路程,只不過她跟在隊尾,坐著馬車晃晃悠悠的跟著隊伍一起北上。
邊疆藩王這些年不怎么老實,雖然從張蕭玨太祖那輩已經(jīng)開始削藩了。但當年那些政策都沒有怎么削弱他們,直到張蕭玨禁止藩王世襲,這一代的藩王才少了一點,但他們的野心也更大了。
邊境十城里,辛城有一位藩王在此。但辛城地廣人稀,藩王住在最繁華的地方很難和張云齊他們遇見。
張云齊他們到了辛城的時候被眼前的景象也驚到了,他們站在就像是站在懸崖上在看一座城,那城里只有一小片是房屋,其余的是大片的土地上面種著在西北很難種出的小麥。
“這里可真是個好地方?!睆堅讫R感嘆著。
趙拓也俯瞰著這谷底的風景,“這里只是辛城邊上最小的一個城,這里的產(chǎn)出的稻米是整個西北邊境最寶貴的東西?!?
“這般好的地方,難怪匈奴人要搶?!?
“當年鐵勒也是要搶這地方的,但是誰讓我們元將軍是他們的首領(lǐng)呢。一下子就統(tǒng)一了整個鐵勒,把這群人全打回去了?!?
趙拓看著這熟悉的地方也流露出懷念。
“那咱們要怎么下去?”張云齊看著趙拓問道。
“這山谷下去的路在咱們的另一邊,要盤著山下去。下去之后是一條大路,那條大路是最好的伏擊地點。兩側(cè)全是掩蓋物,而且兩邊不高的山坡上也能藏下將近千人?!壁w拓瞇著眼睛冷靜的說著。
張云齊蹙起了眉頭,“那要是咱們下去有幾成幾率被伏擊?”
趙拓沖著他漏出了大牙笑著說“十成。”
張云齊閉了閉眼睛也笑了,看著山下的大路笑著說,“那咱們就在這開始第一次真正的大戰(zhàn)吧?!?
“沒辦法了,就讓老子換上甲胄把他們的頭都挑下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