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張云齊丟給了皇家的暗兵營,八歲的張云齊從那一天開始活在無盡的血腥與痛苦之中。
在云修逸去世一月后他的大徒弟顧鴻從外遠游歸來,祭拜云修逸。
顧鴻去到云修逸的府里住了半月,臨走前求見云攸寧。
這時云攸寧接到了休沐的張云齊,發現了身上有一些暗傷,張云齊安慰著自己的娘親。
他說經歷苦難是為了更好的成長,云攸寧后悔了,她想要立刻把孩子要回來。
這時顧鴻求見,云攸寧避嫌沒見,但顧鴻留給了云攸寧一封信和一個錦盒。
云攸寧打開信,上面只寫了一句話:師父之死,汝枕邊之人所為。
云攸寧根本沒信這信里的話,可她打開那個錦盒時卻發現里面是父親的親筆信和一道圣旨。
是父親準備給她的信,父親不知如何開口告訴她,她的那可憐的小兒子是這皇宮中的犧牲品,她的父親早在皇上登基時就求了一道圣旨,將云攸寧及其子女貶為庶民,放歸家中。
可這封信沒有送出來,這份圣旨一直都在顧鴻的手中,只等著有一天能派上用場。
云攸寧打開了另一封信,她讀完時淚流滿面,父親這般愛她又如何能看自己的孩子在這冰冷的宮中度過余生。
云攸寧知道顧鴻給自己這些一定是都經過查驗的,顧鴻給自己留下了選擇,相信或者在深宮中滅亡。
她找到父親的舊部,她的父親早早就準好了這些證據,張蕭玨的愛到底摻雜了多少的功利云攸寧不得而知。
云攸寧看著這樣的鐵證突然笑了出來,這樣的日子自己過著不知究竟有何意義,被愛人騙的感覺有種說不出來的令人痛苦。
云攸寧坐在書院的臺階上望著夕陽,她忽然發現這個位置可以穿過層層的宮墻看到她宮里那顆長得高大的橫斜溢出的高大榕樹。
她的父親看的時候在想什么呢,這樣的日子她的女兒究竟還要過多久嗎。
云攸寧沒有通傳就走進了正陽宮里,這時云攸寧第一次進入到這個無法用華麗辭藻形容的宮殿。
張蕭玨皺起眉頭從書案邊上走下來,云攸寧沒有行禮就這樣看著他。
“明娘發生什么事了,怎么突然來了?這些奴婢們也是不懂事。”
張蕭玨的身上是上位者的威嚴,可云攸寧竟然想笑。
“臣妾有事,來問皇上。”
張蕭玨聽見這話,眉毛擰在了一起,“明娘有什么想問的,坐下問吧。”
云攸寧今日穿著自己最喜歡的湖藍色的衣裙,還是帶著溫暖和煦的微笑,這讓張蕭玨想起很多年前那時他們的模樣。
“臣妾的父親曾經告訴過臣妾說,這樣的秋天最適合喝上一壺黑茶,這樣吃的再多也不會難受。”
張蕭玨這樣看著云攸寧竟猜不到她想要說什么,他從未想過有一日能看不懂她。
云攸寧輕輕地將張蕭玨杯子里的茶倒在了地上,“這樣好的茶臣妾想要讓臣妾的父親也嘗一嘗。”
云攸寧微笑著看向張蕭玨的眼睛,云攸寧以為她能從那雙熟悉的眼中找到一絲的愧疚。
“臣妾想離宮了。”
張蕭玨表面上的笑容驟然消失了,“若是想出宮看看那你就去吧,明日我讓皇后把令牌給你。”
“臣妾的父親留給了臣妾一道圣旨,臣妾想帶著兩個孩子出去看看。”
云攸寧還是這樣溫柔的語調,帶著溫暖和煦的風,讓張蕭玨的心里炸開了水花。
怎么還會到她的手里。
“明娘是覺得這宮里不好了嗎,我會讓這宮里沒人再敢傷害你的。”
“漢舒,我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父親。你說,我還會失去什么?”
云攸寧歪著頭看著張蕭玨,她的眼淚從臉側滑下,隱入在湖藍色的海里。
“你不會在失去什么了,不會了,我會保護好你的。這些事情我不會讓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了。”
張蕭玨想拉住云攸寧的手可是云攸寧輕輕地挪動了一下位置,讓張蕭玨拉了個空。
“那年,臣妾的父親問臣妾,您同臣妾一樣嗎,您猜臣妾是如何回答的?”
云攸寧盯著那雙眼睛張蕭玨不知所措的神情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云攸寧從走進這個宮殿的那一刻就放棄了顧鴻為她鋪的路,如今這樣的她還要連累父親的徒弟,這般不孝她不該做。
云攸寧的輕輕地閉上了雙眼“唯愿君心似我心。”這話竟然這般的可笑。
是她云攸寧選錯了路,沒人該為她的選擇付出代價。
在此之后,云攸寧把自己困在深深地宮廷中,不再見張蕭玨。
可盡管這樣云攸寧還是在這樣漫長而又孤寂的日子里不得安寧。
后宮里的那些女人,又怎么肯輕易放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