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安歌拉著樂正南徊漫無目的的走著,皇宮里差不多相似的道路,但其實這皇宮里有風景絕佳的地方。但大多時候那里都是后宮娘娘們的閑聊之地,樂正南徊同誰都不熟自然也就沒有來過。
這后宮里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利益,與人相交自是好的。可終是沒人能像張安歌這般,無所顧忌的在皇宮里大步的走著。
兩個人走走停停每到一個地方,張安歌總是能說出一兩個小故事。
她像是這皇宮中的精靈,了解這里的每一個地方。但也很遺憾,如今不能像小時候一樣去到每個房間里玩耍。
“姐姐怎么知道這么多?”樂正南徊和張安歌走的有些累了,她們就到無人住的宮殿里隨便坐著,也沒人管著她們。就這樣,走走停停逛了一下午。
“我父皇登基那年,我娘帶我走遍了整個皇宮。這里的地方有些記憶淺,可和我娘一起走過的路,我大抵都是記得的。”
有宮人送來了溫水,張安歌拿起一飲而盡,樂正南徊也笑著喝了一口水。
“我娘從小就沒有跟我一起玩過,她總是很嚴肅的冷漠的,我幾乎沒見她笑過。”
有宮人送來了軟墊,張安歌接過來,樂正南徊站起身,張安歌把軟墊放在了冰涼的石凳上。
“每個人表達自己的方式并不同,你娘可能只是在自己努力的范圍為內想給你最好的。”張安歌抬手拍了拍樂正南徊的手背。
“姐姐,我會彈琵琶你要聽嗎?”
“那自然了,小南徊彈的琵琶我是定然要聽的。”
張安歌叫人抬來了轎攆,路上遇見了不認識的妃子,張安歌一概都沒有理會。
“小南徊你要記得,在這宮里你只需要尊重皇上一個就夠了。我父皇身強體壯,定然能活個一二十年,這些日子足夠我那個弟弟帶你遠離京城好好過逍遙自在的日子了。”
樂正南徊看著身旁難得正色的張安歌,鄭重的點了點頭。
到了悅榕宮里,張安歌踩著地上的落葉坐在了樹下的石凳上,順手幫樂正南徊把軟墊也放在了上面。
“姐姐,我叫人去叫人拿琵琶了,你稍等一會。”
“不急,皇宮就算把門關上了我也有辦法出去,再說了我一直在宮里都有地方住的。”
“可是我覺得侯爺會著急吧。”
張安歌嘆了口氣思索著,“這確實是個問題,他若是見不到我定是要跟瘋了一般的樣子。那我便承諾小南徊,常常來宮中陪你吧。”
見著宮人把琵琶送了過來,張安歌伸手結果調試了一下音色,彈起了琵琶。
是一首江南小調,帶著似是帶著吳儂軟語的溫柔小意,傳頌著樂正南徊心中溫暖的愛意。
張安歌有點驚訝的聽著樂正南徊的琵琶聲,竟是這般的扣人心弦。
一曲畢,張安歌張開了雙眼,這樣美妙的聲音像是帶她回到了云攸寧還在的時候。那時候的她,還是這世上最快樂的女孩兒。
“小南徊,這一首琵琶曲真真是叫人難忘,怎么不曾聽過你說你會這個?”
面對著張安歌灼熱的目光,樂正南徊有點羞澀的低下了頭撥弄著琴弦,“看我這姓氏精通些樂器也才正常,可學了那么多我最喜歡琵琶。”
張安歌點了點頭。確實叫樂正的,祖上應該是在宮里坐樂官的,“那你是不是還沒給云齊彈過,那我真是開心極了,我定然要寫信告訴他。”
樂正南徊聽聞能夠寫信抬頭看著張安歌,張安歌起身站在她的身側拍了拍她的肩膀,“他已經到了,你可以給他寫信了。”
“真的?”
“當然了,他應該也給你寫了信,好好等著吧。我得走了,小南徊別太想我。”
樂正南徊難得開心的一天,身邊的宮人們都一起送著張安歌離開了皇宮。
元時川在宮門口等待著,看見張安歌從宮門里出來上前牽住了她的手抱住了她。
郁悶的聲音在張安歌的耳邊響起來,“怎么這么晚才出來,我都等你好久了。”
張安歌回抱住元時川的腰,“我才出來沒多久,怎么這么快就像我啦。”
“你都不想我,我不想跟你說話了。”元時川是鐵勒的人,深邃的眼睛里寫著濃濃的委屈。
他是真的很愛張安歌,不然長安的繁華是困不住草原的雄鷹的。
張安歌無奈的牽著元時川的手上了馬車,張安歌伸手撫上元時川的臉,“云齊的夫人自己一個人在宮里沒有熟人,也沒有依仗。皇宮里都是些見風使舵的主兒,我總要幫襯著的。”
“我知道,只是你今日在宮里待了大半日了,你都不想我。”
張安歌看著他的眼睛笑出了聲,纏上了他的手臂,“想,都想死你了。”她下次一定在出發前把他安排好事情做,不然他這樣晚上受罪的肯定是她。
樂正南徊送走了張安歌便回到了寢宮里,叫人送來了筆紙,抬起筆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但總歸是有很多話要同他說的,這一次便說些有趣的不至于讓他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