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扶起紅綢,大紅的燈籠沿著長廊高高懸掛,整個公主府里被紅色籠罩著。
房間里宮來的嬤嬤正在為樂正南徊行梳頭禮。
樂正南徊通過銅鏡看著自己的樣子,是自己從未見過的模樣。
紅唇柳眉,珠釵金冠,原來是這樣的美。
嬤嬤拿著梳子從頭梳到尾,“一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二梳梳到尾,比翼又雙飛。三梳梳到尾,永結同心配,有頭有尾,富富貴貴。”
“小姐吉時快到了。”
身邊的嬤嬤為樂正南徊帶上冠,幫樂正南徊擺正耳環和流蘇的位置。
“小姐可以了。”
這頭冠可真重,幸好只用成一次婚,樂正南徊心里嘆了口氣,這動也不敢動。
嬤嬤將團扇遞給樂正南徊,又給樂正南徊蓋上了蓋頭,香蘭扶著樂正南徊的手走出了公主府的大門。
張云齊一身大紅婚服在高頭大馬上一臉笑意,張安歌在一旁看著笑的不是很走心的張云齊,無奈的嘆了口氣。
元時川看著搖頭的張安歌問道,“怎么了安歌。”
“沒什么,就是看我親愛的弟弟成親有些不舍得。”
“你又不是嫁妹妹你舍不得什么?”
張安歌看著張云齊下馬伸出手把樂正南徊扶進馬車。
“我這個弟弟把自己賣了我怎么不傷心啊。”
元時川牽起了張安歌的手,“別擔心他們不會有事的。”
“他能有什么事,我們姐弟倆這輩子的人生都在皇帝手里。只是我這個弟弟心里哪怕不討厭樂正小姐,但一想到皇帝他心里總是不好受的。”
元時川知道張安歌的心里同張云齊是一樣的,他們夫妻二人只是出不了京城,而張云齊看似自由,可這一生也只能任由皇上擺布。
“走了,今日我弟弟成親,得去吃喜宴。”
元時川看著張安歌快速恢復的情緒無奈的笑了。
樂正南徊坐在車里看著自己的喜鞋很是喜歡,上面繡的是龍鳳呈祥的樣式。鞋面上有珍珠做飾,她從未穿過這樣漂亮的鞋。
忽然轎子停了,張云齊伸手拉開喜轎的簾子樂正南徊雖然看不到,但熟悉流程的她伸出了手,張云齊順勢拉住了她。
張云齊拉著樂正南徊的手走進了府門。
“跨馬鞍。”
喜婆一聲大喊,樂正南徊在張云齊的幫助下跨過了馬鞍。
來到正廳,張蕭玨端坐在正堂,兩旁高官林立,洪順見新人進堂便開始宣讀圣旨。
張云齊扶著樂正南徊下跪,他沒聽洪順讀的圣旨,內容不過是冠冕堂皇的話術。
樂正南徊從蓋頭的空隙里看見張云齊像是在出神,有些好奇原來皇子也會當眾出神啊。
忽然張云齊聽見自己被封為敬安王心里篾笑了一下,忽然感覺自己好像被盯著。
張云齊看見了樂正南徊好奇的眼神,樂正南徊倏的一下收回了視線,沒敢再看。
“臣謝主隆恩。”
張云齊接過圣旨,又開始在喜婆的喊話聲中開始成親的流程。
拜過堂后樂正南徊被喜婆帶回寢房。
“小姐,一會兒要撒桂圓別被嚇到。”
喜婆在香蘭旁邊輕拍了一下香蘭說,“可不能再叫小姐了,現在要叫王妃。”
香蘭立馬反應過來趕緊叫到,“是,王妃要記得。”
樂正南徊也一時沒有適應,但這里不同外面還是要謹慎些。
眼看月至中天,張云齊從喜宴中歸來,樂正南徊又拿起了團扇。
“哎呀!王爺回來了,恭喜王爺賀喜王爺了。”
張云齊還沒等進門就被周圍賀喜的人再次包圍,張云齊和樂正南徊坐在婚床上被喜婆撒桂圓和大棗,又喝了合巹酒這些人才都出去。
關上房門后樂正南徊有些緊張的握緊了團扇。
“王妃可以將團扇去了。”
聽見這聲音樂正南徊放下了團扇,張云齊便拿起秤桿掀開了蓋頭。
樂正南徊的面容不似江南女子般的溫婉,有幾分北方女子的英氣卻又不氣勢逼人。
張云齊看著樂正南徊的低垂的眼,二人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
張云齊回過神說著,“該歇息了。”
樂正南徊站起身幫張云齊脫下衣服和鞋襪。
張云齊也不知是不是該出手制止,但看著樂正南徊乖巧的眼神收回了想要伸手制止的想法。
樂正南徊為張云齊換下衣服自己便去了梳妝臺前卸下飾品。
張云齊看著樂正南徊的樣子于是走上前去,幫著拆下了首飾。
樂正南徊不知怎么反應,明明教習嬤嬤說不該讓夫君動手的,可看著認真的張云齊,樂正南徊說不出來拒絕的話。
張云齊扶了扶樂正南徊柔順的頭發對樂正南徊說,“該就寢了夫人。”
樂正南徊沒在教習嬤嬤那里學過,明明皇子不能叫自己的王妃,夫人的。
張云齊一把抱起不知所措的樂正南徊放在床榻上,床上的桂圓和紅棗弄得樂正南徊腰疼。
張云齊像是感覺到便又抱起樂正南徊放在旁邊的羅漢床上。
把床上的東西收好放在竹筐里。
樂正南徊耳朵悄悄的染上了緋紅,就見張云齊弄完這些身上的中衣都開了。
樂正南徊低下頭不知該看向那處,明明她不是這般性子的。
“來吧夫人。”
看著張云齊微開的中衣漏出粉白色的胸膛,樂正南徊走到床邊坐下。
“別怕夫人。”
“我...…沒怕。”
張云齊輕笑出聲,伸手攬過樂正南徊的腰,看著近在咫尺的樂臉正南徊倏地紅了臉。
張云齊輕輕的拂過她的長發,帶著輕輕的笑意說!“別再耽擱時間了夫人。”
樂正南徊從未被這樣的溫柔待過,心中生過一絲欣喜。
纏綿的夜里,夜鶯輕啼,花朵悄悄綻放,大婚的日子里連天上的明月也要說一聲恭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