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樂正南徊正跟教習(xí)嬤嬤學(xué)習(xí),小福子就面帶喜色的走到她的身邊。
“娘娘,您的聘禮到了,您要不要去看看?!?
樂正南徊看了一眼小福子,小福子的眼里滿是想要她去看的意思。
“那便去看看。走吧,咱們都去,別在這院子里拘著?!?
樂正南徊痛快的說道,但其實心里也很期待。畢竟這聘禮的多少也能看出來皇家對自己重視的程度。
“王妃有所不知,這皇上下旨賜婚本就是天大的恩賜,也因此少了納采的環(huán)節(jié),這就隨著聘禮一起送來了。”
小福子在路上為樂正南徊解釋著皇家的考量,樂正南徊也知道這是在對自己解釋,心里也是有些暖意。
但她也知道這也許只是皇家重視規(guī)矩的原因。
樂正南徊到了之后被這一片的紅色迷住了眼睛,原來真的有人會為自己如此。
“娘,我來了?!?
陳氏坐在正位上喝著茶,紅玉和嬤嬤們正拿著禮單對著數(shù)目。
陳氏見小福子也微微點頭,“福公公?!?
樂正南徊坐在下面的位置上,看見帶著兩個大紅禮花的大雁。
小福子順著樂正南徊的目光看到眼前的大雁,笑著為她解釋著。
“王妃,這是為您補了禮。這兩只活雁便是大皇子親自打的,這一路都好生喂養(yǎng)一點沒敢怠慢?!?
樂正南徊也看著這兩只大雁露出了笑容,若是做這么一對大雁過這一生就好了。
“還有這一百二十八抬聘禮。有皇上賞賜也有大皇子的,還有昭淑妃為您準(zhǔn)備的,她把自己一半的嫁妝都給小姐了。”
小福子說道這的時候逐漸小聲了,但樂正南徊還是聽清了。
她有些震驚昭淑妃竟有嫁妝,小福子像是看懂了樂正南徊眼里的疑惑,向樂正南徊輕輕搖了搖頭。
陳氏在旁看著這些,也沒再說話但心里也有了自己的考量,自己一定是拿不出一百二十八抬的回禮,那這就要和老爺商量了,斷不能有虛抬。
“福公公這聘禮實在是貴重,還請公公在回宮后幫臣婦多謝皇上的恩賜?!?
樂正南徊見陳氏站了起來自己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向小福子福身。
“這是哪里的話,這本是奴才的本職又怎么敢承夫人一句請?!毙「W右蚕蜿愂匣亓艘欢Y。
樂正南徊見著沒有什么可說的了,就帶著人回了院子。
陳氏看著這些聘禮雖說最后都是給他們自己的,但是這嫁妝可是有些難回。
“紅玉你叫人將做喜事的料子都找這汴州城里最好的,還有家具都用最好的工匠和木頭,再將我的嫁妝單子拿出來我來選些好的。”
紅玉看著這放滿了一院子的聘禮都有些發(fā)愁。
“夫人這咱們能湊夠嗎?”
“如何湊不夠,就算湊不夠那就將我的嫁妝全部給出去,就算這樣咱們也不算虧?!?
陳氏站起身往院子里走去,這一箱又一箱的金銀珠寶必然是比整個樂正家都值錢,所以怎么樣都不會虧。
“紅玉,從我賬里拿錢派人去京城周邊買個莊子,莊子里的人要憨厚老實給小姐添妝?!?
“夫人想的周到,小姐會明白的?!?
陳氏嘆了口氣,這女子一輩子的事情她這個做娘的總是惦記的。
“這大皇子母妃的來頭不小。就算大皇子登不上高位,只要他母妃在沒人敢殺他。”
紅玉有些困惑,這大皇子的母妃有何特殊之處。
見紅玉面露疑惑,陳氏開口解釋道,“紅玉啊,這昭淑妃的父親可是這所有在朝官員之師云修逸。如若他們殺大皇子,那便是欺師滅祖,讀書人是最在乎面子的,因此沒人敢做什么?!?
陳氏拿著聘禮單子回到廳里再一次看了起來。
“夫人那這位昭淑妃如此厲害,那便也不擔(dān)心小姐的未來了?!?
“怎么不擔(dān)心,這位娘娘是位庶女。但那位天下之師死后,打算將她母親抬做正妻,但還是沒做成....”
沒做成什么,紅玉很想問出口但還是忍住了。
“是不是在好奇沒做成什么?”
紅玉有些愣住了,但還是搖了搖頭。
“她本是當(dāng)今皇上的妻,但如今卻成了昭淑妃。而她娘本是他爹的妾,卻也是她爹唯一的妻?!?
陳氏說完這話眼神不禁多了幾分惋惜,更是對這樣貶妻為妾、嫡庶分明的命運的嘆息。
“究竟女人對他們男人來說到底是什么…...”
紅玉還未曾見過陳氏不顧禮儀這般放膽。
“這般痛苦的命運就如同毒蛇纏繞在我們女子的一生里,這一生都不得解藥不能解脫?!?
“紅玉走吧,咱們走吧?!?
陳氏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又恢復(fù)成端莊守禮的模樣。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