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青拿來火折子,多點了幾根蠟燭,屋里稍微亮堂了起來。
“她是誰?”呂青指了指喬真。
“姐妹?!眴陶媲澳_說到。
寒露后腳糾正:“夫人?!?
呂青瞪大雙眼:“你是不是帶過一個玉竹節(jié)項鏈?”
喬真大腦一陣嗡鳴,不知怎么接話。
呂青看這反應(yīng),張口就來:“什么啊,不是你???那為何會娶你啊?你看著還沒我大!”
寒露立馬正色:“瞎說什么?”
“我怎么瞎說了,周老板一直隨身帶著一條白玉竹節(jié)項鏈,說是別人送他的,我猜肯定是個姑娘…”呂青一本正經(jīng)的回應(yīng)。
喬真緩過神試探性回應(yīng):“你怎的就知道是個姑娘?”
寒露有些迷茫:“別聽他胡說,我怎么不知道?”轉(zhuǎn)頭質(zhì)問的眼神看著呂青。
呂青這小子深得驚蟄的真?zhèn)?,一點看人臉色的意識都沒有:“我沒有胡說,周老板說他有把扇子,好像叫'浮月',就拿來換這條項鏈了!”
喬真心里微微一動,緩不過神,又懷疑自己幻聽,表情明顯帶著不自然:“扇子?”
寒露一把揪過呂青衣服領(lǐng)口:“主子說那把扇子十年前就丟了,你少在這胡說八道!”
喬真定了定神,上前微微搭上了寒露的肩膀,望向呂青,繼續(xù)試探:“周老板說,那是位姑娘?”
“你別聽他胡說!”寒露有些擔(dān)憂,但是自己也有些不確定,畢竟浮月確實是溫與周曾經(jīng)愛不釋手的一把扇子,某天突然就說丟了,前一陣剛從驚蟄那聽說扇子現(xiàn)世,便馬不停蹄派人尋找,難道真的是為了尋人?
呂青摸摸頭:“他倒是沒說,但是帶項鏈的也只有女孩子吧…”
寒露松了口氣:“臭小子,不知道就不要瞎猜…”
喬真也跟著松口氣,原來是他猜的,那就好。不過這鏈子還是哥哥給自己精心雕琢的,知道自己隨便送給陌生人的時候,他還傷心了好一陣。
許是靜默的時間太長,呂青冷靜下來也覺得不該提這事:“那你就當(dāng)我是瞎猜的…”
寒露看著喬真魂不守舍,真的想把呂青這小子干掉,但現(xiàn)下,還是先穩(wěn)住喬真比較好:“喂,別當(dāng)真。”
這一下讓喬真回神:“哦,沒事。”
整理了思緒,還是盡快翻篇才好:“對了,你為何會被李家人盯上?”
寒露只當(dāng)喬真想避開那尷尬的事情,便也不再多說,只轉(zhuǎn)身雙臂抱胸看著呂青,意思是,問你話呢!
“那李家人無意間嘗了我釀的酒,就要買我的方子,那可是我爺爺給我留下的寶貝,我不想賣,他們就要挾我!”呂青生氣的說。
“剛才我們也看到了,李老爺就不管管手底下的人么?”寒露問道。
換來的是呂青的一臉惋惜:“李老爺前年就故去了,如今當(dāng)家的是他的兒子李從善,一點李老爺當(dāng)年的風(fēng)范都沒有,現(xiàn)如今麥城除了他們李家,旁人一樁酒生意都做不成!”
喬真看著呂青問道:“霸占門市,李府這么大本事?你又為何在李府?”
寒露側(cè)身解釋:“李老爺和小青子的爺爺是舊交?!?
“怎么不見周老板?”呂青眼神發(fā)亮,“他打算做酒生意嗎?我可以幫忙的,可以帶我一起去蘇城嗎?”
“這……”寒露有些躊躇,看看喬真。
喬真一直在觀察呂青,雖說他年紀(jì)稍長一歲,但是心性還是單純,可是能跑能抗揍,說明什么,說明能干活??!不過也是巧,酒生意剛剛起步……
等一下,為什么他偏偏要做酒生意?難道周老板知道麥城有問題故意讓我倆先過來了解情況?
深思熟慮一番之后,喬真故作深沉:“現(xiàn)下周老板不在麥城,我也沒嘗過你的手藝,這就難辦了……”
“這……我現(xiàn)在沒有存貨了,僅剩的兩小壇還被人買走了……”呂青略慌張。
寒露輕咳:“嗯,昨天我買的?!?
“那太好了,是不是很好喝?”慌張變?yōu)榕d奮。
很好,昨天那青梅酒的味道對喬真來說是絕殺……
“可是,”喬真抬眼,眼睛里滿是為難的神色,“如今你得罪了李氏,這里也不是蘇城,我們周家小門小戶的,可惹不起他們,到時恐怕不好脫身呀!”
“這……”輪到呂青犯難。
寒露抱臂疑惑的看著喬真,搞不懂她要干什么,但是憑直覺還是不要吭聲的好,便躲開呂青求助的眼神看向窗外。神色一頓,雙眼一瞇,立馬回頭吹滅了屋內(nèi)所有蠟燭,同時提醒屋內(nèi)另外二人:“天坑崖頂有人?!?
天坑邊緣,火把映出幾人身影,其中一人手持折扇,靜靜的立在邊緣,注視著坑底,身旁還有一位抱著劍的少年。
“平少爺,當(dāng)真是厲害,那混小子果然是逃到坑底去了?!崩顝纳频靡獾?。
阮平把玩著扇沿兒,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人已經(jīng)找到了,接下來怎么辦,就看你自己了?!?
“這,小的愚鈍,這坑這么深,也不知這小子怎么下去的,看得見摸不著,怪難受。”李從善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
扇子一收,冷笑道:“從我們那買了那么多寶貝,也該拿出來用一用,這還用我教你?”
李從善恍然大悟:“說的是說的是,您回去歇著,這里交給我?!?
阮平無奈一笑,留下李氏一眾人,往城內(nèi)走去。陳肖跟在身后,依舊抱著那柄劍:“少爺,您不怕這人給您添什么亂?”
“就他這破腦子,指不定會整什么亂子,不過……”阮平反而有些期待,“我倒是希望他能整出點事兒來,越亂越好!”
“指望他能整出什么震驚的大亂子……”陳肖顯然也是看不上這貨色的人。
阮平一邊抬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城門,一邊慢悠悠的走著:“這人唯利是圖,為了眼前這點利,他可什么都干得出來?!?
城墻的火光搖曳,腰間亮著李氏的牌子,守城的士兵也并無阻攔的意思,兩人在這城內(nèi)外來去自如。
“白日那兩人,可有打聽到?”阮平詢問。
陳肖攬了攬佩劍,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哦,那主仆二人確實從蘇城來的,周氏酒鋪。”
“哦?周小姐?”
“是周夫人?!?
“當(dāng)真?”
“當(dāng)真。”
“您不會真動了心思吧?”陳肖不可置信的問道,“人家可是嫁了人的,而且我看她那隨從,可不是好惹的?!?
來到客棧樓下,阮平停住了腳步:“那隨從的本事,與你比起來,如何?”
“勉強打得過?!?
“有意思,這得是多厚的家底,還得配這程度的跟班?”阮平好像很是感興趣。
但是陳肖好像很適合給自己家主子澆涼水:“可能真是怕自己漂亮媳婦被別人擄走吧?!?
阮平拿起扇子敲了敲陳肖的腦袋:“小東西,你意有所指??!”被敲腦袋的人冷哼一聲,毫不在意。
天坑本應(yīng)該寂靜的黑夜,如今被李氏一幫人搞得煙火通天,李氏一族已經(jīng)肆無忌憚到無視府尹的律令,公然在戒嚴(yán)時段私自行動。
“無非是一地商賈,怎的如此大膽?”喬真在漆黑的屋內(nèi)發(fā)出了疑問。
呂青嘆口氣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這府尹也是拿他們沒辦法,畢竟指著他們出財出力呢!”
寒露感覺不太妙:“你們兩個老實在這待著,我上去看一看他們在玩什么把戲?!?
”好?!倍水惪谕?。
待寒露出門后,喬真忍不住問道:“小青子,這里可還有其他洞穴,有沒有溶洞之類的?”
“這天坑底,隨便一個洞口進(jìn)去,就有溶洞可以看,”呂青趴在窗口看向窗外崖邊,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你想干什么?”
看這架勢,還真的有。喬真一改方才的嚴(yán)肅,笑嘻嘻的回應(yīng):“沒什么,來的時候看到暗道里鐘乳石,想著這里是不是會有溶洞群來著?!?
“喔,你還對這感興趣?”
喬真點點頭:“對啊,難得來一回,不看看這些奇景虧死了,我找周老板讓他幫忙助你擺脫李家人,你帶我去逛逛這些溶洞可好?”
呂青用異樣的眼神看著喬真:“這種關(guān)頭你還想著這種事情?”
“問問都不行?”喬真還他一記白眼。
“你左一個周老板右一個寒露姐的,你不是夫人么?哪有叫自己夫君老板,喊自己下屬姐姐的?我才不信你能說得動周老板,少蒙我?!眳吻嗖⒉幌嘈艈陶娴脑?。
喬真此時突然覺得自己剛才分明就是看走眼了,這人哪里單純,人精得很。才想反駁什么,忽聽的天坑崖頂一記響徹天際的爆炸聲傳來,地面也跟著顫抖了兩下,無數(shù)落石從崖頂滾下,落到坑底。幸好這院子離得遠(yuǎn),不然可就被砸的小命嗚呼了。二人沖到屋外,震驚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天坑被炸出一個豁口,碎石不斷下落。
“這幫人瘋了!”呂青怒吼。
喬真不確定問道:“火藥?”
呂青點點頭。
喬真心道不好:“那寒姐姐豈不是很危險!你在這等著,我去找她!”
呂青剛想喊住喬真,哪知大地突然晃動不止,這感覺……落石越來越多,懸崖的裂縫不斷擴(kuò)大,原本立在崖邊的火光,突然掉落崖底,還伴隨著人的慘叫聲。
這是,地震了……冷汗順著額頭落下,這怎么會地震呢!遠(yuǎn)處的城墻突然亮起成片火光,原本平靜的城池突然一陣喧鬧,無數(shù)人從震中醒來,鬼哭狼嚎般,斷斷續(xù)續(xù)傳入?yún)吻嗟亩淅铩?
暗道中地面晃動不止,喬真抱著頭橫穿一片溶洞區(qū),鐘乳石不斷掉落砸向地面。躲向一個角落,晃動沒有持續(xù)多久,便繼續(xù)往前走。好在暗道修的狹窄,剛剛的震動并沒有影響到回去的路?;鸢巡⒉荒芎芮逦恼樟恋孛?,經(jīng)過剛才的晃動,有些火把甚至是被掉落的泥土撲滅,來時有寒露在前方引路,還相對輕松一些,喬真只知道一路跟著,也沒心思四處觀察,現(xiàn)如今要自己摸索了……
墻邊還是不斷落下塵土,窸窸窣窣,來到一處空曠處,四周看了看,面前的岔路讓喬真犯了難。
“應(yīng)是走上坡這條吧……”下決心賭一把,邁進(jìn)了其中一條路。塵土還在不斷下落,原本比較好走的路也被這細(xì)土弄得順滑,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步步挪動,向上走了許久,忽然察覺前方隱約有火光,急不可耐沖過去,又是一片空曠處,火光照亮的地方還是一處洞口……
沒記得有這么多洞口啊……可面前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
喬真越走越覺得不對,陂路漸漸向下,分明不是上山的感覺,而且這暗道和之前的構(gòu)造也不一樣,想著想著,便起了往回走的心思。
山體突然一陣劇烈的晃動打斷了喬真的思緒,塵土不斷飛落,一個沒留神,腳下一滑,便順著暗道的下坡滑了下去。瞬間,喬真只能聽天由命,甚至來不及后悔自己沖動,只能抱緊自己的腦袋,避免磕碰。沒過多久,腳腕一痛,感覺自己的腳撞上了什么石頭,身體才勉強停了下來……
慢慢張開雙臂,定了定神,細(xì)細(xì)打量此處……應(yīng)是一處巨大的溶洞……洞頂并不是完全封死,細(xì)縫處透下來的月光,照到溶洞里附著在石壁石筍上面的晶體上,自然折射出光亮,讓這處巨大的洞府,滲著些許清涼的光……
喬真慢慢站起身,剛邁出左腳,便被腳腕處的疼痛勸退了。有點常識的也能感覺出,是骨頭出了問題。想去摸索來時的路,眼睛能看清的四周,卻找不到滑下來的暗道。難不成剛才的晃動把路封死了?忍著腳腕的疼痛,一瘸一拐的走到角落處,慢慢坐下來,靜靜的看著這處難遇的奇景,有些憂傷,但又覺得栽倒在這美景下也算值了,安慰自己沒一會,突然就有些想家,想父親母親、哥哥弟弟,還想……
喬真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阻止自己瞎想,既然出不去,那就等天亮好好將這洞府看個夠!也希望寒姐姐人沒事,能來尋一尋自己……
此時靜下心來,開始回想剛剛發(fā)生的一切:是地震沒錯,還有余震,炸山確實有可能引發(fā)地震,可這地震的強度,卻有些蹊蹺,山體晃動太過厲害,持續(xù)時間也不短,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
已是半夜,連續(xù)波折這段時間,饒是環(huán)境再不舒服,也抵擋不住疲憊帶來的困意,喬真在不知不覺中便靠著石壁睡過去了……
麥城城內(nèi)一片混亂,城外的爆炸聲驚醒夢中人,隨之而來的便是讓人驚恐的晃動,簡陋點的房屋房梁支撐不住,坍塌下來險些砸到人;燭火不聽話一般倒了下來,燒著了整個屋子;哀嚎聲尖叫聲此起彼伏,李氏酒莊的牌匾躺在地上,被逃難的人瘋狂踩踏,人人都只顧著逃亡到空曠之地,哪里還顧得上繞道而行。大地平息,人聲卻鼎沸,一時半刻不得清凈。
阮平有些好奇的望著對面的客棧,忍不住問道:“那姑娘倒是鎮(zhèn)定,也沒見出來躲躲?”
“別是大半夜的去伸張正義了!”陳肖開玩笑似的說。
阮平卻愣住了,合起扇子:“不能吧……”
想想覺得不妥,還是要去看看,卻被一身狼狽的李從善攔住了去路:“平少爺,您那東西實在是太猛了,把那天坑弄了個豁口,這捅了大簍子了!”
剛剛合起的折扇被迫打開,阻擋住了這人要伸過來的不太干凈的手:“李老板,您鎮(zhèn)定一點,不過是地震罷了,和您又有什么關(guān)系?”阮平安撫著。
“您的意思是?”李從善問道。
阮平笑笑:“這是上天要祝您成事,這地震震塌了天坑,您想下去豈不是容易多了?不過……”
“您說。”
“這殺人還要毀尸滅跡,天坑那里,別留了什么不該留的東西?!比钇教嵝训?。
李從善拍了拍腦袋:“您說的是!”
一隊家丁折返回天坑,將使用過的炸藥殘骸一點點的收走清理干凈,掉落天坑的尸體也被慢慢運上來挪走。寒露貓在一側(cè)樹林的枝干上,清楚的看著面前的一切:好一個李從善,竟私下有火藥交易,如此明目張膽,這地方官當(dāng)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待人全部撤走,寒露輕輕躍下,來到崖邊打量著:還真的炸出一條路來。
順著這豁口慢慢躍下,看見呂青一人不知所措的來回轉(zhuǎn)圈:“喂,瞎轉(zhuǎn)什么?”
呂青聽到聲音,欣喜若狂:“寒露姐!誒?”
話語一頓:“跟你一起的那位夫人呢?她沒找到你?”
寒露頭皮一麻:“什么意思?她人呢?”
“剛才我倆聽到有爆炸聲,她怕你有危險,就走暗道去找你了,”呂青趕緊解釋,突然意識到事情有些嚴(yán)重,“糟了,她不會被……”
“閉嘴!”寒露怒吼道。
不管不顧立馬向暗道飛奔而去,暗道口被亂石封的死死的,寒露使出渾身內(nèi)力,才勉強清理掉。呂青被剛剛那聲怒吼嚇得魂不守舍,默默的跟在寒露身后,不敢多吭一聲。
清晨,兩道身影立在大壩不遠(yuǎn)處,看著這已完工的水壩,喬信微微嘆息。
“怎么?有什么不妥?”溫與周同樣立在一側(cè),看著喬信的模樣好似有難言之隱。
喬信皺著眉頭,擔(dān)憂的神情已經(jīng)遮掩不住:“一年前剛動工開始,我就說過,一旦大壩建成,開閘蓄水,勢必會影響地勢。”
“是。”溫與周回應(yīng)。
“如今,蓄水已完成,不知哪里會出問題……”喬信很是擔(dān)憂。
溫與周今日不知怎么的,也許是因為站在水邊,總是覺得冷,裹了裹身上的大氅,漫不經(jīng)心的回應(yīng):“此次主公派你前來,就是為勘察這水壩的成效,避免出現(xiàn)崩塌的問題,畢竟水患不是能輕易解決的……”
“你可還記得我之前說過,這里存了太多的水,就算水壩能攔住,地面也不一定擔(dān)的住……”喬信目光如炬,盯著溫與周。
溫與周望著水壩輕聲回應(yīng):“記得,可是你我又有什么辦法不成?”
二人靜默,是呀,你我能做的無非是盡可能保全眾人的性命罷了……
喬信突然苦笑:“若是真有一處出了問題,我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預(yù)感哪里會出問題?”溫與周問道。
“承寧四周最是有可能,平度、北琴、麥城、陶郡最是危險……”
喬信這一番話,讓溫與周不自覺的皺起了眉頭,甚至是覺得這水邊更是陰冷,感到呼吸不暢,不自覺的深呼吸喘了口氣。
感覺到了溫與周狀態(tài)不對:“怎么?不舒服?舟車勞頓,還沒來得及休息便跑到這來,你該去歇歇。”
溫與周不自然的笑笑:“無事?!彪p手緊緊抓住狐裘,將自己裹的更暖和一些。
喬信看了看這狐裘的樣式,不禁笑笑:“我那妹子還真是,同樣都是狐裘,怎么你這件看著倒是更順眼?”
還沒等調(diào)侃回去,便看到驚蟄一臉凝重走來,二人不禁皺起眉,看來真的是哪里出了狀況。
“主子……”驚蟄這支支吾吾的情況甚是少見,讓溫與周心底一寒。
“什么事?”溫與周雙手不自覺攥緊了大氅:“快說!”
“麥城地震了……”
溫與周大腦一瞬間的空白。
喬信不敢相信:“竟這么快,不應(yīng)該這么快……”
“詳情如何?”溫與周盡可能穩(wěn)住自己的心緒,但話語間依舊感覺有些急躁。
“麥城的知府給蘇城發(fā)了急奏,人員傷亡不少,據(jù)說連那天坑都震裂了一個豁口……”
喬信有些著急:“我這就去知會尚書一聲。”
待人走遠(yuǎn),溫與周問道:“喬真可有消息?”
“并未收到寒露的口信……”
溫與周松一口氣,這種狀況,沒有消息也許是好消息:“傳信給寒露,我們明日到麥城。”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