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是夫子圍繞四書五經來講解要義與其注釋含義。
逝者如斯夫,時間好生無情,還不等人察覺便流走了。
平時周卷途這個點自然是要歸屋去的,可按蒙正豪的意思,夫子知曉爹娘不少事兒,讓周卷途猶豫了。他想知曉爹娘為何常年不歸家探望自己,爹娘的秘密無不引誘著周卷途,引誘他撥開其中迷霧。
周卷途走至私塾門檻外愣了神,杵在那不動了。
“明日見,告辭。”一聲聲的話語傳至周卷途耳邊,周卷途渾然不覺。夫子似瞧出了其中貓膩,喚道:“卷途?卷途!有甚么心事?怎的在這灑上癔癥了?”
周卷途猛的驚醒,才發覺自己不應的無禮,拱手行禮忙回:“學生方才有些癡了,心頭疑惑難解,想的入神了些。”
“是何事?與老夫說道說道。”夫子深深的看了一眼周卷途,撫著仙氣飄飄得胡須說著。
見周卷途不答,故作嚴肅問:“怎的,堂堂八尺男兒,回答都要磨磨蹭蹭嗎?”
周卷途心里頭一緊,他如今還不想問夫子父母之事,因為怕傳來的是噩耗而非驚喜,所以他耳根略紅,撒謊道:“并非什么大事,不過是對科舉有些許彷徨。”
夫子何等的眼力,自然知道這是假話,不過卻也猜到大概是什么了。這馬上及冠了,自然是想去出去以考功名為理由去打探父母的下落。夫子也不敢肯定,便詐道:“好了,莫要騙老夫了。是為北亭和煙霞二人的事吧!”
周卷途一驚,身軀微微一抖,尋思著蒙叔的提示與夫子所說,正好連貫。好似提前溝通好了似的,莫非爹爹早為我安排了些什么。想到這周卷途顫抖的問:“是……是家父安排好的?否則夫子整知學生所想。”
夫子肯定了心中所想,暗暗一嘆遍掩飾了過去目光柔和道:“是也非也,爾且來。”
周卷途忍著滿心激動不在發問,緊跟著夫子進私塾。越過小院兒,那略微簡陋的草屋便是夫子的私地了,往日里同窗們是萬不敢靠近的。
周卷途自然也是未曾來過。跟進屋里,擺設雖是簡陋,卻也蘊含著說不清道不明的某種韻味……
這也許就是斯是陋室,唯吾德馨的境界了罷,不等周卷途繼續感慨,夫子拿出一封信給周卷途,示意他看完再做其他。
望見這信時,先是疑惑不已,但看見落款是周北亭時,周卷途整雙手都顫抖了,好似手中物有千斤。周卷途深吸口氣壓下激動,拆開信封:
書兒,當爾見此信時,為父已歸家不得。大廈將傾,天地混沌,國危,四海八荒亦危矣。然萬語千言不可講不可傳,皆待爾有足以抗這因果之實力時自會知曉。若有所疑惑,可問夫子。這世界非眼前那般簡單,切記切記。
周卷途看完摸不著頭腦,全然不知道是甚么東西,好似小人書里的劇情。若是他人說起,周卷途自然是嗤之以鼻,可偏偏是夫子與父親。
“愿夫子為學生解惑!”周卷途拱手鏗鏘有力的問道。
夫子眼神一振,不緊不慢的打破周卷途的世界觀:“這世間并非表面那般是凡俗人的世界,修仙者是存在的。原來舉世修仙,好不繁華,但在百萬年前天地似乎病了,每十年間凡人乃至不達到一定層次的修士都會被抹去所有關于“仙”的痕跡。然,并不絕對,特殊命格或特殊體質之人能避免被抹除痕跡。
然而不論是特殊命格又或特殊體質都是極其稀少的。經過幾十萬年的演化,修仙者便淡出了凡俗人世界,成了傳說。
而你的父親正是一位極為強大的劍修!”
周卷途聞言大受震撼,不自覺的脫口而問:“下一輪抹除還有多久?難怪夫子十幾年不曾變化。”
夫子聞言大笑:“六年有余,時間充裕。老夫也垂暮老朽嘍,沒得幾年好活了。”言畢,夫子突然嚴肅的說:“既然你知曉了這些事那便要做好決定!
是一如既往凡俗路,還是紅塵爭渡成仙。
一刻鐘浪費不得,好生思量。”
周卷途目光堅定,毅然決然走上求道的路。不為其他,只想看看父親究竟做些什么,是否遇到危難,為父親分擔壓力。
夫子見其堅定了心中所想,便給了他兩本書,分別為《覓道傳》《衍氣卷》。之后便趕他回去了。
這般耽擱下來,酉時早已過半。周卷途一股勁的往家里邊狂奔,早已經迫不及待書上的內容了。沒了往日里的風度翩翩,對街坊鄰居的搭話也是敷衍。
進了家門兒,似不放心,又將門窗關牢了,點燃平日里半點不舍得浪費的煤油燈,點點燭光給了周卷途一點心安。先是翻開《覓道傳》第一節……
人被絕望包圍于懸崖邊,絕望乃絕望山谷特有的生靈,似虎似狼,呈玄色,以萬物流露的絕望為食。
人幾日不曾捕獵成功了,已經瀕臨死亡。與死亡相伴的大多是絕望,人身上無時無刻散發出絕望的氣味被絕望聞到了,如今被包圍于懸崖邊,心頭僅存的希望也泯滅了。
這時懸崖之巔飛來三枚種子,最大的呈銀紅色,它開口道:“人吶,吾乃無敵種,只需心懷無敵,并且付出你所擁有的一切便可讓我追隨!”
不等其他兩枚種開口,人便急忙同意了,生怕其反悔。
只見無敵種化為火光點點融入人的身軀,人只覺得有用之不竭的力量,一股自信無敵之意迸發。瀕臨死亡時的絕望之意消弭不見,趁絕望還未反應過來,人憑借著無敵的力量撂倒殺死絕望逃生了。
憑借著無敵的力量,日子逐漸滋潤起來……
在心底種下自己無敵的種子,修道才會順利么。可怎樣才能言行貫徹無敵?周卷途想不通,隨即便不想了,免得鉆進了牛角尖。
周卷途決定先翻翻《衍氣卷》再說,與其空想不如做著來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