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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九節生精種

  • 無限輝煌屠戮
  • 蒼龍纖月軒
  • 4654字
  • 2023-03-09 03:57:53

好半會兒,虛丹擦了嘴角血跡,面帶苦笑,又看向任然道,“無論因由,敗就是敗,和尚一顆光頭已成為俎上魚肉,任人宰割,說什么也沒用。小施主因意氣而起、憑草莽而動,敗王素,殺妄辰,時殺氣盛而銳氣強,今又過龍山,勝虛丹,一役而足以驚動天下,令老衲佩服。事已至此,施主不再是施主,而是尊駕啦!”

和尚是投了降、認了栽,他換了稱呼,不是小施主而是尊駕,意指任然不再是什么未來可期的少年英雄,而根本是未來已期的少年宗師,與天下五極平起平坐。

任然皺眉道,“什么尊來架去,你是出家人,我是在家人,該用什么稱呼就什么稱呼。”

虛丹愣了愣,趕忙從善如流,點頭道,“小施主年紀輕輕,淡名利而輕榮辱,了不起!只是接下來……接下來你要殺了我嗎?”

任然道,“放心,我早說過不殺你們了。”

虛丹驚喜道,“那龍山……”他還記得這道士呢。

任然皺眉道,“他當然也不用死,你當我是什么人呢?”

他這話說出來,虛丹只覺得有點怪異,王素這人彘尚在屋內,妄辰道人也只怕尸骨未寒,這一殘一死的形象何其恐怖駭人?偏偏全是任然親手造就。若這些模樣放了出去,足可令許多平民百姓見了暈倒,任然卻一句“你當我什么人”,顯得好似他是個慈眉善目的君子,而僧王有著小人之心一般。

這話莫與他爭,虛丹轉移話題道,“那施主是要放了我們?”

任然道,“我怎可能又放了你們?我身懷重寶,豈能任由你們外傳出去,惹得天大麻煩。”

虛丹知曉是這個道理,只是仍不甘心地勸道,“老衲愿在施主面前立下重誓……”

任然擺手道,“別別別,這些沒用,咱們只見面一次,全是你來我往刀光劍影,不殺你們已是難得,不能要求更多。”

虛丹嘆了口氣,知道無望,卻又不禁疑惑道,“尊駕不愿殺人,不愿放人,卻是何處理?”忽然雙目一瞪,惶然道,“難道……難道你要斬斷我們四肢,似那王素一般!?我、我……我寧死不受此辱,你還不如殺了我吧!”

他說到這里,倒也沒帶上龍山,足見還是尊重他人意見,覺得龍山說不得還愿意當個人彘茍活呢。

任然聽了直皺眉,只罵他道,“老和尚怎么一驚一乍,全無半點修行!你給我聽著,我不放人也不殺人,更不割你們四肢,卻管教你們兩個安安分分。且看我手段!”

說罷來到龍山身旁,抬手五指箕張,凌空罩住龍山腦門。

虛丹不明所以,卻也知道任然身上有些鬼祟神異,大鐵刀之變化聞所未聞,近乎法術神通,說不定真有些辦法。當下不愿錯過,瞪大了眼睛只噓聲屏息,在旁靜觀,一點聲音不發。

他們這番爭執,在旁人看來,多半不明就里。

實際上卻因為天下五極,打通龍骨,肉身強橫,橫行無忌。熊虎不如他們的健壯,狼豹不如他們的兇戾,就算拿著粗繩索、大鐵鏈將他們困鎖,也一掙就脫,既無法可制,更無人可制。

千古以來,要打敗天下五極,已是十分不容易,更遑論敗而不殺,將其制服。

這根本是個理論上存在實際上沒人考慮的問題。

但任然現在就須得考慮這個問題。

據藍眼睛妖怪說話,有些武道世界,會點穴截脈手法,能夠封印鎮壓武學,實際上方便無比,可惜龍骨武道世界發展千年,從未有過類似說法。

任然自然也不會。

在臨海城看來,任然居山林過、打鳥雀活,是個實打實鄉巴佬土包子,任然從不贊成這樣一個看法。但若真正需要面對大千諸天世界,他便不得不承認自己見識有限,沒什么學識。

萬幸他沒有學識,卻有身體上的資本,那是先天而生的法力,被他引動而出。

任然閉眼,冥思,沉入心神內部,打開靈體世界的大門。霎時間天地俱變,一切蒙上晦暗色彩,似一條條九天之上垂下的星幕,旁邊大和尚虛丹面目模糊起來,身形卻被一種淡淡藍色給勾勒和充盈,天師龍山亦如是也,和常人沒什么不同。

唯獨眉心處有所異樣,凝聚一粒深藍模樣的小小東西,凝聚著濃郁精氣痕跡,卻似種子一般,時時有發芽跡象,卻又受制于某種環境,不能自由生長。

那種想要勃發卻不能勃發的意境,在任然心中留下頗為深刻印象。

“嗯,果然,天下五極將肉體練到巔峰,已有了某種干涉精神意志、靈體世界的跡象。但是他們肉身上到底有所限制,凝聚出這一粒‘精種’,卻無法更進一步,在靈體世界永遠屬于被動,而非主動。想要更進一步,他們須得肉身上有個器官,與靈體世界的‘精種’結合,方能去生產出‘法力’或是別的什么力量來。”

任然一看到那種子似的東西,就想到了王蟄觀素心斷劍這回事情,這應當是龍骨九節所得某種至高成就,由肉身的鍛煉轉移至心神的鍛煉。

只是欠缺了身體上相應器官,龍骨修行者便只能永遠停在此處,無論多么智慧通達、境界高深,人總不是想要自己長出第三只手就能長出第三只手的,虛實之間無法結合,便注定成不了大道。

不過對于任然而言,這消息卻頗有價值,王蟄虛丹龍山沒有結合虛實的辦法,他卻有。龍骨九節者,到了任然身上,便有了達到第十節的可能性。

這是后話,任然暫且不管,只細細觀看龍山靈體,果然也見到想見東西。

“和想象中所差無幾,不難眼見其意識波動,若精細操作,切斷其中關竅,兩人將等若斷去四肢,到得一定時候自行解開,我早已去往諸天萬界,他們就算外傳消息也沒所謂了。”

任然暗忖之余,又觀心神,發現“話干戈為”的牌子光輝黯淡不少,知道是接連兩戰,自己強使大鐵刀變化,有些法力枯竭、難以為繼。和龍山一戰還好,不比面對王素困難多少,虛丹卻是真正難啃骨頭。

任然生有法力,無奈此前從未鍛煉與使用,近日才開始初窺門徑而已,也是首次經歷如此大戰,讓他對自身法力儲量有了個直觀感受。

今次估算一番,知道剛才虛丹若能堅持下來,自己再使約十次大鐵刀變化,將真正法力枯竭,須得有個恢復空隙,若只能以龍骨七節實力和一柄普普通通大鐵刀來面對天下五極,勝率著實不高。

從這角度來說,天下五極這般人物,也不是沒有勝過任然的可能。

任然想到此處,不由告誡自己低調行事、莫要太狂,得饒人處且饒人,殺死一個王蟄便離開龍骨世界吧。

他這所謂“告誡”若傳了出去,不知道引得天下多少人目瞪口呆。但這就是事實,任然自認為自己不是傲慢是謙虛,不是狂妄是自知,他到現在還以為自己行事如履薄冰,小心翼翼,十分得體呢。

想法紛飛雜亂云云,任然動作不止。

伸手按住龍山腦袋,凝神灌注法力,謹小慎微操作一番,看得旁邊虛丹不明所以。

地上的龍山忽然抽搐了一下,接著便睜開眼睛,環顧四周,見到一個任然。

一切事情迷迷糊糊,但他還記得此前那“任你斬殺三刀”的笑話,一張老臉紅溫過高,張口便吼,“大膽,你敢!”

任然只好像個關心他身體的大夫般問道,“你站得起來嗎?”

這問題問到了命脈上,龍山那張威嚴很重的國字臉閃爍出一種茫然,隨后茫然變成了憤怒,憤怒又變得恐懼,嘴里面說著些什么東西,先緩慢后急促,到最后不住顫抖,卻已是只言片語東鱗西爪模樣,不成字句。

堂堂天下五極,現在如同個躺在地上要糖吃的孩子,這著實丟臉,簡直比被任然三刀干倒丟臉一萬倍。

若在平日,以龍山在意顏面程度,就是死也不愿如此。

但事實就是,他現在別說站起來了,連提起一根指頭也難。這同樣是比死難受,也讓龍山終于顧不得顏面。足見剛才虛丹求死時候應該帶上龍山,龍山并不是個愿意當人彘的人物。

任然道,“別吵鬧了,我能叫你不動,也能叫你動,你這輩子還沒毀掉。待我殺死王蟄,你還是那個威嚴比天高的天師龍山。”

轉頭看向虛丹,“老和尚怎么說?”

虛丹轉身就逃。

他不是外人眼中的木訥和尚,或許性子里有些柔軟溫和的氣質,但什么時候該做什么事情還是明白的。任然的手段神奇歸神奇,也太過嚇人了,一個龍山在他手中成了不能動彈的傀儡,說的是可以恢復,誰知道真實結果是什么情況?

這不是虛丹膽小,他一輩子身經百戰,卻唯獨今次見了任然最是驚懼。

任然看他倉皇逃竄,也不免露出笑容,只一抬手,手中大鐵刀已飛射出去。

轟隆!

那一剎那閃爍而起的根本不是一柄刀,完全是從天而降的一截霹靂,穿風破空,裂天貫穹,空中只一個巨響炸開,便倏然而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久久不息的虹光。

那邊廂虛丹卻已應聲而倒。

苦戰之余,狀態十不存一,又將背心讓給同級數的對手,已是十足大忌。大和尚啊大和尚,你慌不擇路也。

而接下來說起戰績,也再不必談龍山三招敗倒一事。虛丹給他的老朋友墊了個底子,他太溫柔了。

……

這間宅子的確夠大,也實在少人,顯得僻靜而深幽。是以任然和兩位出家人鬧出如此動靜,那邊的任渠還沒什么感覺。

任然親自叫他,他這才過來,見到滿地一片狼藉,不由目瞪口呆。

“辛苦一下,把這兩老家伙一并照料了,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任然為任渠介紹虛丹和龍山,卻并不解釋為何多了這兩個人,又為何宅院成了如此模樣,而自己又要去向何處。

不過他神秘莫測的作風,任渠早已知曉,因而并不多問,只好奇看向兩個老頭子。

和尚苦笑著看向他,道士則咬牙切齒陰沉著臉,只是兩個人不動也不說話,也不知道得了什么病。等到任渠將他們搬到屋子,任然已經不知所蹤。

屋子里早也有個人彘王素,給固定在椅子上,顯得可憐兮兮。

只是看他面容,在絕望悲哀之中,又隱含一絲兇狠與期待,便又令人頓覺不寒而栗。和尚道士來了,倒也不過多在意,或者他根本已沒有了在意任何事情的能力。

他是不咬人的狗,活著的意義仿佛已凝縮成了一件事情:就是看著任然失敗與死亡。

任渠實在不敢招惹這家伙,一天除了喂飯少有交涉,便坐在房間遠處,琢磨拳法上的事情。

也就在這時候,道士忽然開口了,“小子,我是天下五極,天師龍山。他是天下五極,僧王虛丹。我們現在受了任然那家伙限制,你幫我們一把,待到重振旗鼓,我們收你為徒,助你成就一番大業如何!”

任渠莫名其妙,“啊?”

抬頭茫然一看,心道你們不是啞巴啊。

與他相比,旁邊虛無得仿佛變成個空洞的王素才是反應巨大,一聽這兩個名字便扭頭看去,瞪大了眼睛,“什么!天下五極!僧王天師!兩位前輩,你們怎么會!”

看他如此模樣,虛丹不免有些憐憫,但又深知其中內幕,知道其罪有應得,只面無表情起來,“王施主,你招惹個好了不得的人物。”

“什么人物?”王素呆了一呆,“你們說的是任然?怎么可能,他一個鄉巴佬、土包子……”

虛丹不愿與他多說,充耳不聞,側過臉去,默念佛號。

龍山卻完全是冷笑了,“你這小畜生,狗崽子,大禍害,弄虛作假的繡花枕頭,裝腔作勢的衣冠禽獸,到現在還看不清情況如何!?任然少俠武功之高,神兵妙有,天下五極也遠遠不及,道爺和老和尚都栽在他手,現在已去殺你祖宗了,你就等著他提著王蟄腦袋過來,將你做那些臟心爛肺的事情一樁樁、一件件公之于眾吧!”

他之前說起任然,還稱呼做“家伙”,現在一張嘴卻說是“少俠”,言辭中不少吹捧。足見明里暗里,雖沒直接承認過,心頭還是認可了任然實力,對于王素則完全看不上了。

王素聽完這言語,眨一眨眼,面無表情,表面上還十分沉得住氣,實際上卻感腦袋一黑,天旋地轉,幾乎上不來氣。

他呆呆看著龍山,張了張嘴,肚子里藏著千言萬語,怎么也道不出來,過得半會兒,忽然哈哈大笑起來,“不可能!你們騙我,你們一定是在騙我,任然怎可能這么厲害,他是去自尋死路去了!你們休想騙我,你們騙不到我的!”

說著說著,因太過激動,一個不小心便重跌了下來,狠狠砸在地面,一時塵土飛揚,他發髻散亂,似條蟲兒一般下賤狼狽模樣。

他再難動彈,干脆抬頭看向龍山,不管不顧地眼神發狠,嘴里還兀自念道,“不可能,你騙我,不可能,你騙我……”

不過這模樣嚇得到任渠,卻嚇不到龍山。

龍山反看回去,冷哼一聲,“看看看,看什么看?莫非以為道爺我是虎落平陽,被你犬欺!?”

他說到最后“被你犬欺”四個字時,一字一字凝結氣血,五臟六腑一起運轉,有磅礴大力噴涌而出,登時風涌氣炸,震得王素面如刀刮一般生痛。

天下五極的威嚴,不言自明。

王素被這一噴,只覺得劈頭蓋臉來了一巴掌,打得他頭暈腦脹,這才清醒,呆呆傻傻埋著腦袋,沒有其余動作。

任渠走上前去,將他重新抱回椅子上。

王素再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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