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石子產生的效果。

李長壽眼睛微微一亮。

可以說，造化金頁的這一次提升，已經超過了他的預計！

升級后的飛石，十米之內，完全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即便是細微如火苗，依舊可以精準的一擊即滅！

“就威力而言……也還算不錯！”

使用的好，完全可以做到“暗器”的效果！

尋常壯漢，冷不丁頭臉要害挨上一兩下，想來，絕不會好受！

而且，隨著熟練度的提升，威力雖然不會有“技能升級”這般立竿見影的變化，但也會穩步獲得一定的提高。

如果說，之前的飛石，只能算作是“愛好”、“特長”，那么現在“加了精”的飛石，完全可以稱得上是一門手段了！

“對于采藥人而言，有一技之長，頗為重要。”

“如趙二叔那少數一些采藥本事精湛、經驗又豐富的老采藥人，每天的收獲，都是常人的數倍。”

李長壽手里輕輕捻著一枚石子，緩緩吐出一口氣。

“延山幫打壓藥材價格，對于普通采藥人，是個很大的壓力。可對于趙二叔而言，影響就小得多了。”

“雖然，剛才酒肆之中，趙二叔說帶我一同進山，但看在情分上，最多也就是一次兩次！”

“即便他需要一個年輕壯勞力做個搭伙，又有什么理由，選擇平平無奇的‘李長壽’？”

跟著趙二叔這樣的老采藥人一起進山，一天多賺幾個大錢……對于集鎮里這些住在粗胚土屋里的人而言，已經足夠讓生活水平，上升一個檔次！

可能平常就能多吃上幾頓肉，年底就能省下錢來，多扯幾匹布。

甚至于，攢上幾年，興許能攢下一兩件銀首飾做嫁妝，給自家的小子討上一門媳婦兒！

李長壽又不是趙二叔的親兒子，憑什么占的這份好處？

跟他死去爹娘那點情分，夠消耗幾天？別家個，就沒有幾分交情了？

“若是從前的‘李長壽’，只能希望趙二叔能夠多帶他幾次，甚至不敢次數太多，惹得其他采藥人不滿，憑空生出麻煩……”

“不過，如今有了飛石技能的倚仗，尋一機會，占上這一分好處……倒是足夠！”

對李長壽而言，造化金頁的存在，是安身立命的最大底牌，不能暴露絲毫，更不能以身涉險，空耗機緣！

但在這個大前提之下，用造化金頁提升的一些本事手段，卻能在合理的范圍內展露出來一部分，來獲得一些好處，改善環境，并為進一步提升……打下根基！

………………

“咯咯咯！”

翌日，卯時初刻。

天還未亮。

公雞三鳴。

集鎮北的一片片粗胚土屋之中，開始傳來采藥人起床、生火造飯的聲音。

李長壽翻身起床，將昨夜剩下的一個高粱面餅熱了熱混水吃下，拎起藥簍，走出了屋子。

跟著稀稀疏疏的人群，向著大延山的方向走去。

很快，他就在山腳處，看到了一個略微傴僂，叼著旱煙，滿臉皺紋的身影。

“趙二叔，您來得早？”

他開口問候。

“年紀大了，覺少，起的就早些。”

趙二叔抽了口旱煙，和藹笑著，看了一眼他的藥簍：“家伙都帶上了？”

“都帶著呢！”

李長壽把藥簍一提，打開一角，讓他過了眼目。

采藥的藥鋤。

一把用來開路、防身的砍柴刀。

還有其他一些應急的物事。

都是進山人隨身攜帶的常用物。

稍微特殊點的，是兩張畫著幾道亂七八糟痕跡的粗糙草紙。

看著李長壽東西整齊，趙二叔微微點了點頭，轉手將旱煙桿系在褲腰帶上。

“成，那咱把符點了，進山！”

他手往簍里一伸，拿出兩張和李長壽一樣的畫著黑道道的草紙，又引了個火點燃。

在或近或遠處，不少準備進山的采藥人，也正做著同樣的舉動。

這可以算作是大延山采藥人中的一個傳統。

源頭，能追溯到幾十年前。

采藥人的本事，有高有低。

像李長壽這樣的，辛苦一天，也就掙個十個大錢左右，有時候走了霉運，甚至連柴米油鹽都掙不出來。

而趙二叔這些采藥人里頂尖的一小撮，一天至少也能掙上二三十錢，還是在沒有摸到好貨的情況下。

然而，到了這一地步，幾乎也就是采藥人的極限了！

畢竟，藥可不會跟你說長在哪里，只能從一些生長環境、動物的蹤跡等去判斷，有時候縱使是經驗豐富的采藥人捏著八成把握去找，最后也可能撲了一場空。

可是，在傳說中，數十年前，卻有一個采藥人，異軍突起！

他每一次進山，都能挖到一堆價值不菲的藥材，幾個銅板的大路貨根本看不上，甚至不乏明黃藤精、鐵木黑果等價值數兩、十數兩的珍惜珍貴藥材。

甚至連大延山中最最珍貴，一株便能賣數百兩銀子、有價無市的真正“寶藥”，都傳說挖到了不止一次！

連延山幫，都頗為重視，奉為上賓！

而這位采藥人，在出了頭后，最喜歡的，就是做道士打扮，每次進山前，都會點燃自己勾畫的符箓。

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十年，那位手段神奇的采藥人，早已失蹤，故事究竟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也難說。

不過，這進山燒符的事，卻逐漸流傳了下來。

每當進山時，采藥人們，就會如那位前輩一般，點著一張按傳說中‘筆法’畫的符紙，期待能夠有好的收獲。

當然，李長壽是決計不相信這劣墨草紙混一塊的所謂“靈符”，能帶來什么好運的。

“且不說這畫符的筆法對不對，那采藥人畫的符箓，也是用朱砂黃紙所畫，哪里是窮苦采藥人負擔的起的？”

“不過……如果傳說為真，依靠一張符紙，就能尋靈探藥，已經有了一種超自然的味道了，這個世界，就算真的是武道為尊，也不是簡單的武道……”

李長壽念頭一閃而逝，從趙二叔那里借來火，將手里的草符紙點燃。

“啪！”

隨著一聲清脆的燃燒聲，橘紅色的火苗跳躍而起，在灰蒙蒙的天色中，映的他臉龐通紅。

看著火光，趙二叔滿意的點了點頭。

“今兒個火旺，說不得，就有大收獲！”

“走，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