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誰害了我家老爺
- 長生:從斬妖開始
- 小糊徒神
- 2071字
- 2023-03-05 16:19:24
繡樓,獨(dú)院。
文鶯穿一件半新不舊的蜜合色襖子,坐在桌案旁邊,仔細(xì)翻閱著新托人掏來的一本舞譜,看到興頭上,就站起身來,照著譜子上的描畫,亮一亮動作。
她是八品巔峰的武者,又自幼習(xí)舞,在舞蹈上造詣很深,雖然是新入手的譜子,她舞動起來,竟像是練了許久的行家里手一樣。
舞蹈一陣子,她又坐下來,拿起左手邊一張箋紙,上面寫著的正是陳沉那篇文鶯賦。
她在心中默念幾句,思索著該怎么對照著這篇賦文,排練一曲舞,可無論怎么想,都覺得不如人意。
這篇賦文實(shí)在太過華麗,遠(yuǎn)超她看過的所有詩詞,以至于無論怎樣的舞蹈,她都覺得配不上這樣的文章。
想到這里,她長嘆一口氣,把身子輕輕靠在椅背上,發(fā)起呆來。
陳公子究竟是什么樣的人呢?
能寫出這樣的文章,自然是一等風(fēng)流的人物。
可如果紅姑打聽的消息不錯,他與王家莊一場滅門慘案恐怕脫不了干系。
一邊是占盡風(fēng)流的才子,一邊是月黑風(fēng)高,滅人滿門的冷酷殺手。
這兩個形象真能統(tǒng)一在一個人身上嗎?
文鶯只覺陳沉像是個巨大的謎團(tuán),讓她忍不住就想探究清楚,他究竟是什么樣的人。
想了一會兒,紅姑帶著兩個小丫頭走進(jìn)來,指揮著兩個人收拾房中的被褥杯盤。
文鶯怪道:“你這是做什么?”
紅姑奇怪地看她一眼,說道:“每次有人留宿,姑娘總要把房中被褥杯盤換過一遍,今天恰好沒有客人,我?guī)齼蓚€把東西都收拾了丟出去。”
文鶯一怔,暗道,她竟然把這個規(guī)矩給忘了。
想了一陣,文鶯道:“算了吧,怪麻煩的,而且丟了也可惜。”
紅姑詫異地打量自家姑娘一陣,仿佛眼前的人被什么鬼魅占據(jù)了軀殼一般。
自從三年前,五公子黑夜闖進(jìn)姑娘房中,想要實(shí)施強(qiáng)暴,姑娘就變得對男子極為敏感,被男子碰過的東西,她是無論如何不肯再用的。
今天竟然轉(zhuǎn)了性!
紅姑心中有些緊張,她擔(dān)心的事恐怕真發(fā)生了。
若姑娘對那位陳公子動了情,她們這些人可就都危險了。
她有心要勸幾句,可話到嘴邊,卻又不忍心了。
這幾年,姑娘為了提升自己在教門中的地位,對抗五公子的覬覦,強(qiáng)忍著不適,托身青樓之中,為教門引進(jìn)了許多青年才俊,又暗中替教門與不少廣陽府高官牽線,外面看著雖然風(fēng)光無限,可實(shí)際上心中早就疲憊不堪,能有這么個人讓她開心一下,她又怎么好立即打斷她的夢想呢。
紅姑擺擺手,讓兩個小丫頭自行離開。
文鶯道:“今天也是怪了,院子里竟然一個客人也沒有。”
紅姑笑道:“何止院子里,我看前面繡樓中客人也少了大半,平日里常來的書生們一個都不見蹤影。”
文鶯好奇道:“今兒是什么日子,也沒有大考,也不放榜,這些書生如何都老實(shí)了?”
紅姑笑道:“我去前面問問。”
說著走出院子,向前面繡樓中打聽情況去了,過了盞茶工夫,紅姑回到房間,說道:“我打聽了,書生們都去聽文仙講詩去了。”
文鶯愕然,說道:“是我孤陋寡聞了,竟沒聽說過什么文仙,這又是個什么人?”
紅姑道:“別人不認(rèn)得,姑娘也該認(rèn)得。”
嗯?
文鶯心中一動,忙道:“難道是陳公子?”
“可不就是他。”
紅姑笑道:“今天黃教諭宴請他,據(jù)說他在宴席上演說了什么做學(xué)問的三重境界,我聽人說,宴會上的那些書生都驚得呆了,紛紛稱贊他是仙人臨凡。”
“縣里其他書生得到消息,也都在黃教諭家附近酒樓里聚會,只等著里面?zhèn)鞒鍪裁粗谎云Z,立即互相議論,所以繡樓里客人就少了大半。”
文鶯聽她說得心癢難耐,連忙問道:“好妹妹,都是什么三重境界,你快去打聽來給我說說。”
紅姑好笑地瞥她一眼,說道:“就知道你想看,早給你抄來了。”
說著從袖子里取出一張箋紙。
文鶯急忙從她手中把箋紙搶來,低頭看去,只看一眼,神情就不由得癡了。
“昨夜西風(fēng)凋碧樹。獨(dú)上高樓,望盡天涯路。”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這三句詞像是一道閃電,瞬間擊中了她的內(nèi)心,讓她頓時沉醉其中。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文鶯默念了幾遍,暗道,什么樣的靈透之心才能想出這樣的詞句,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那人是誰呢,會是他嗎?
她驀地想到那天晚上陳沉利用她做幌子,出去殺人的事。
這天殺的小賊對她哪有半點(diǎn)情意,不過是利用她罷了!
想到這里,她的兩排銀牙就不由得咬得咯咯直響。
……
王云府上。
王五去廣陽府見舅老爺,告知自家老爺被人滅門的事,事情緊急,他不敢耽擱,只用了兩天就趕回來。
向府中管事打聽之前與他同來的徐文忠的下落,得知他正在客房,王五連忙跑去客房找他。
“怎么只有你一個人?”
徐文忠問道:“廖大人沒與你同來?”
王五道:“廖大人有緊急事務(wù),脫不開身,要徐大人你先在此暗中調(diào)查,等有了眉目,他再來處理。”
徐文忠眉頭微皺,問道:“什么事這么緊急?”
弟弟妹妹雙雙被殺,廖大人恐怕早就怒不可遏,再怎么緊急的事務(wù),也該放到一邊趕過來了。
王五咬牙切齒道:“潭州荊棘嶺的一伙山賊,最近吞并了附近的幾座山寨,嶺上嘯聚了幾千人馬,府尊大人擔(dān)心荊棘嶺的賊人來廣陽府借糧,所以提請廖大人加緊操練官兵,預(yù)先防備。”
徐文忠點(diǎn)頭道:“原來如此。這樣也好,這件案子的真兇我已經(jīng)有眉目了,雖然沒有十分證據(jù),卻也八九不離十,今晚我就抓了他去見廖大人,省得廖大人再多跑一趟。”
“這么快就有眉目了?真不愧是徐大人!”
王五驚喜道:“究竟是誰害了我家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