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一行人浩浩蕩蕩來到福宴樓,安軍的五虎將早就等候,見韋廷走上樓來,立刻規(guī)規(guī)矩矩行了軍禮,得到大帥許可后才將如琢團(tuán)團(tuán)圍住笑鬧起來。
“表少爺,來,您過過目。”裘良把寫好的菜單兒遞給王如琢。
人稱鬼難拿的胡十兒一把搶過菜單兒罵道:“就你出那兩大子兒,還好意思獻(xiàn)殷勤,邊兒去,別找不痛快。”
“你欺負(fù)他干哈,快,給表少爺看看,有啥想吃的,好接著點哪!”夏五保操著一口純正的東北話替好朋友裘良抱不平。
五虎將中何友三最為老成,他笑著勸道:“大帥在呢,你們也沒點分寸,別鬧了!快,快坐下。”
“如琢難得回來,你們隨意,當(dāng)我不在。”韋廷抓了把瓜子,大度地發(fā)話。
“謝謝大帥!”五個人啪的行了個軍禮,雖然都是便裝在身,可也說不出的威武。
韋廷趁如琢和幾個人玩得正開心,就輕輕喚過胡十兒低聲囑咐了幾句,胡十兒立刻會意,壞笑道:“我明白了,您放心!”然后轉(zhuǎn)頭他就高聲喊道;“今兒是表少爺?shù)慕语L(fēng)宴,大帥說了不喝躺下不能走!”
“好!”“沒問題!”“來吧,誰怕誰!”大家說著就要開喝。
胡十兒拍了拍桌子嚷道:“人家文化人喝酒都得行令,咱們雖說是武將也得沾沾文氣兒。”
“就你閑事兒多,仰脖兒猛灌多痛快。”婁四海站出來反駁。
“去你……”胡十兒剛想張嘴罵人,但一想韋廷和王如琢都在場,就把臟話咽了回去,然后沖門外招呼道:“伙計,拿個小口兒的瓶子來,爺們要行酒令!”
聽說要行酒令,如琢來了精神兒,他問道:“行令要瓶子干什么?我記得以前娘和姨娘在的時候,行令都是要做詩聯(lián)對的。”
“你快饒了我們吧,還做詩聯(lián)對,我們幾個能把名字寫齊整就不錯了!”包七搖頭嘆息。
胡十兒雙手一伸,示意大家安靜,然后清了清嗓子說:“我這個令兒叫投壺,以前……以前……奶奶的,我想不起來以前是怎么回事兒了,反正就是把筷子投進(jìn)瓶兒里的就贏,投不進(jìn)就輸,輸了喝酒。”
“你這屁酒令就是扯蛋,咱們兄弟誰不是彈無虛發(fā),就這投……投……,對投壺,誰能輸?”婁四海第一個罵罵咧咧地反對。
韋廷哈哈大笑道:“算了,你們也別學(xué)文化人了,直接劃拳!”
“對,聽大帥的!”幾個人異口同聲,然后就忙不迭地擼胳膊挽袖子,夏五保和包七更放肆地把腳踩在椅子準(zhǔn)備放手一搏。
裘良實在看不過去,站起來警告說:“大帥和表少爺都在這兒呢,你們別太野,注意點兒。”
“我們老爺們兒都這樣。”夏五保脖子一梗懟了回去。
胡十兒一個花生米丟過去喊道:“夏胡子你閉嘴,我覺得裘副官說得對。大帥今天能來就是賞哥兒幾個臉,我們得好好敬敬大帥,對了,還有這位姑娘。影兒姑娘是吧,我先干為敬。”
影兒萬沒料到酒席之上還有自己的事,就不好意思地說:“謝謝軍爺,我不會喝酒。”
胡十兒將酒杯倒豎在桌上,挑釁地說:“不給我面子,覺得我們官兒小,不配敬您酒?”
五虎將是戰(zhàn)場上出生入死的兄弟,出了名的一條心,再加上胡十兒從開始到現(xiàn)在的種種表現(xiàn),大家就知道一定是大帥提前給了什么暗示,于是跟著起哄道:“姑娘要是這點面子都不給,我們兄弟以后都沒法混了。”
王如琢感覺氣氛不對,急忙離席要幫忙,卻被韋廷一把抓住說道:“吃來吃去都是這些菜有點膩,讓穆良開車帶你去西門一家新開的咖啡廳,我想吃他們家的榛子蛋糕。”
王如琢看看如狼似虎的五個人和弱不禁風(fēng)的影兒十分擔(dān)心地說:“可是這兒……”
“有我在怕什么,不會讓他們鬧得太出圈兒,去買吧。”韋廷邊說邊給穆良使眼色,讓他把如琢帶走。
穆良心領(lǐng)神會,笑著拉起王如琢說:“表少爺,走吧,這洋蛋糕就得您親自去買,上次十一姨娘想吃,結(jié)果買回來那東西驢唇不對馬嘴。”
胡十兒等王如琢離開后,才賤笑著對影兒說:“怎么樣,這個臉兒賞不賞?”
影兒雖然是個鄉(xiāng)下丫頭,可也能聽出話中的意思,她明白了這酒就是韋廷的意思,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過就是想讓她自己打退堂鼓離開韋家。休想!
影兒拿定主意后,賭氣問道:“是每個人都要說幾句話再喝,還是直接喝?”
鬧得最歡的胡十兒也被影兒的氣勢震得愣了一下,說道:“沒想到姑娘真豪氣啊,一起喝吧,讓我們也開開眼。”
影兒柳眉倒豎冷冷地盯著韋廷說道:“好,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