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芬格爾
- 在下路明非,拜見老天師
- 火柴烤雞翅
- 2104字
- 2023-02-13 17:05:17
路明非站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看了一眼手里的火車票,他面前是芝加哥火車站。
此時的路明非賣相不是很好,白色半袖下漏出右臂上綁著的繃帶,穿著軍綠色短褲,兩條小腿上還有未散的淤青,左臉貼著一個搞笑的Hello Kitty創(chuàng)可貼。
這副模樣在芝加哥人眼里并不奇怪,人們最多瞥一眼就會該干嘛干嘛。
路明非這種看上去軟弱可欺的老外這副慘樣,八成是跑進了那些警察都懶得去的三不管地帶,被本地特產(chǎn)混混們打劫順帶揍了一頓。
拜托,這里可是阿美麗卡犯罪之都,搞個爆炸槍擊連頭條都上不了。
能沒缺胳膊少腿的四處蹦跶,都得感謝上帝的光芒還照耀著這片土地,您就偷著樂吧!
卡塞爾學(xué)院S級新生,被寄予厚望的超新星路明非大人,確實被出租車司機坑進了那些沒有警察的地方,不過他身上的傷倒不是這么來的,反而錢包里多了一百多美元的零錢。
路明非看著眼前的火車站有些感慨,世界變化真可怕,曾經(jīng)雖然看不慣一些老外的傲慢,但路明非也遇到過不少為戰(zhàn)爭做出貢獻甚至犧牲的戰(zhàn)士。
現(xiàn)在這個年代是怎么了,那些人的后代發(fā)生了什么?怎么只想著用阿美麗卡的劍為阿美麗卡爭取陽光下的石油......
不過現(xiàn)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哦!我的上帝啊!那個該死的CC1000次快車在哪兒?我真恨不得狠狠踢一腳那個無知的車站值班員的屁股!
路明非問了站臺的工作人員也問了來坐車的乘客,甚至遇見了一個會說中文的華裔。
所有人都不知道有這么一趟快車。
候車室也并沒有九又四分之三站臺這種不科學(xué)的設(shè)定,路明非也不想大庭廣眾之下嘗試去用腦袋撞柱子。
好在他沒帶什么行李,拒絕了嬸嬸塞了鍋碗被褥,看上去恨不得他定居在國外永遠不回來的大包裹,路明非就背了一個旅行包,放了一套換洗衣服洗漱用具和那些護照簽證什么的。
在車站買了個加芝士的熱狗還有一杯可樂,路明非也不著急,找了個能坐的地方填充自己空蕩蕩的胃。
《卡塞爾學(xué)院入學(xué)傻瓜指南》讓他在這等車那就等,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就把橋撞斷接著走。
哪怕路飛是路癡也得給他送到新世界,路明非雖然不是D字輩兒,好歹也是路字輩兒。
“One dollar,just one dollar…”有人在自己旁邊說話。
在美國這是句典型的討飯話,要一個美元。
路明非扭頭,看見旁邊蹲了一個乞丐,乞丐正眼巴巴的望著那個咬了一半的熱狗。
芝加哥到處都能看到乞丐,不過用他們的話說應(yīng)該叫流浪,反正也沒區(qū)別。
不過眼前這個乞丐不一樣,他就像一個旺盛的火爐,體內(nèi)有蓬勃的生命力和巖漿般奔騰的血液,這是個異人,橫練一道的氣息濃郁。
看樣子是個年輕人,穿著花花綠綠的襯衫半袖,臟的幾乎能反光的灑腳褲,頭發(fā)亂糟糟的打著卷,還有一把茂密的絡(luò)腮胡。
有點嬉皮士的味道,路明非對嬉皮士的了解并不多。
哪怕蹲著也看得出他很魁梧,小臂的肌肉結(jié)實有力,目光炯炯有神。
“ON!I am penniless”
路明非并不想和國外的異人接觸。
“中國人?”對方發(fā)現(xiàn)了路明非僵硬的發(fā)音特點和外貌特征,立刻換用一口流利的中文。
“大爺賞點錢買杯可樂吧,我真不是乞丐,只是丟了錢包。”
這么流利的中文,比古德里安都好,路明非詫異的看著他。
“我真不是乞丐,芬格爾·馮·弗林斯,我是大學(xué)生。”年輕人掏出字典一樣厚的硬皮書。
書看上去很舊,用英文混合拉丁文寫著書名,路明非簽過的幾張紙質(zhì)文件上有這種寫法。
還有這么流利的中文,路明非目光閃爍:“卡塞爾學(xué)院?”
芬格爾聞言掏出了那張漆黑底色上繪著銀色世界樹花紋的車票,路明非也掏出車票和那張車票對在一起。
“親人吶!”芬格爾本來就蹲著,這一喊直接沖路明非跪下了,他激動的握著路明非的手大喊:
“我可算找著一美元買可樂了!你建議再多買個熱狗嘛?”
親人就值一美元?感覺這貨為了錢可以干任何事,路明非沒由來的想著,就像小魔鬼得到自己靈魂以后,也會短時間內(nèi)變成只知道心疼哥哥的好弟弟。
“學(xué)弟你可太仗義了!”芬格爾半癱在長椅上,一口咬掉半個熱狗,得到熱狗和可樂后,路明非的地位瞬間從親人變成了學(xué)弟。
“師兄你幾年級?”路明非咬著新買的熱狗,一個他吃不飽,芬格爾更夸張,他要了整整四個加滿料的熱狗。
“八年級。”
“八年級?還有碩博?還是醫(yī)學(xué)系?”
“其實是四年級啦。”芬格爾擺擺手毫不在意:“留級了四年。”
這么強的人都得留級四年?路明非對這個卡塞爾學(xué)院升起一絲敬畏,沒想到學(xué)校要求竟然這么高,還得努力啊。
“那個CC1000次快車呢?就這么等著?”
“對,只有這趟火車去卡塞爾,沒人知道時刻表,反正芝加哥火車站是沒人知道,最后一個知道那趟列車運行時刻表的列車員前年死了,他說那趟車從二戰(zhàn)前就開始運營了。”
芬格爾把包熱狗的牛皮紙團起來扔進垃圾桶:“每年開學(xué)都得坐,別著急,車總會來的,階級底的人就要等的更久。”
“階級?ABCD?”
“你知道?你們國內(nèi)上了預(yù)科班?”芬格爾一愣,問。
“不知道,但是猜是不是這么回事。”路明非感覺腦后有點癢,反骨在冒頭,心說你們竟然還有預(yù)科班,看來在我們那邊勢力不小啊,畢業(yè)以后找機會,不行端了你們的據(jù)點,他問:
“那S級呢?”
“有啊,最高的就是S級,不過全校只有一個,就是我們的校長。”芬格爾興奮了:“S級有最高的特權(quán)!”
“S級不還是得等車...”路明非翻了個白眼。
“S級當(dāng)然不需要等車,只要一個電話隨叫隨到,要是覺得火車慢還可以叫直升機。”芬格爾說著一頓,不可置信的看著路明非瞪大了眼:“等等,你是什么?”
“S級啊,那個叫諾瑪?shù)恼f我是S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