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漢北，屈原小時候曾隨父親到過這里。彼時欣喜若狂，此時憂愁萬千。

那晚乘舟歸去，忽然風雨大作，波濤洶涌，只好在谷地歇腳，不知不覺中睡著了。醒來時，雨停了，屈原發現自己倚靠著一堵崖壁。崖壁上刻有畫作，有山川、神鬼、飛禽、走獸、花草、魚蟲、賢圣、古王……

頓時，他腦海中浮現出許多疑問：

天地形成之前是什么樣子？天高九重，有人去度量過嗎？八根天柱如何撐著上天？東南地勢為何下傾？天地在哪里交會？日月星辰如何連屬列陳于天？太陽從平旦至于日暮，走了多長的路？月亮為何死了卻可以重生？天地瑞氣到底在哪里？百川東流于海，為何總不滿溢？東西南北四方土地，哪方更長，哪方更大？昆侖山上有玄圃，具體在何處？

醒來時，雨停了，屈原發現自己倚靠著一堵崖壁。崖壁上刻有畫作，有山川、神鬼、飛禽、走獸、花草、魚蟲、賢圣、古王……

神女女岐沒有配偶，為何能夠生下九子？女媧為何人頭蛇身？瘟疫大神伯強居于何處？鯀不能治水，當初眾人為何要推舉他？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帝堯為何非得對他施刑？將他禁閉在羽山三年，為何不放？禹的治水方法怎么樣？后羿怎樣射下九日？日中靈烏如何解體？為何他射傷河伯，奪取他的妻子洛嬪？為何他能射穿皮革，妻子與寒浞卻又把他滅了？成湯為何被囚禁在重泉？紂王為何厭惡忠臣，偏信小人？為什么忠信正直的比干遭遇殺戮，而阿諛奉承的雷開卻領受封地？……